死罪难逃,装晕算了
“是她要害我!是她要害我!”
胡婵儿指着容青烟尖声叫着,惨白的脸色甚显狰狞。
萧明煜负手而立,侧头看了容青烟一眼,眸中涌现翻江倒海的情绪,没说话。
太后已经气得昏厥,戴嬷嬷正给她掐着人中,身后几个宫女忙忙碌碌。
容青烟让人去请了太医,又指使几个宫女给胡婵儿和瑞王穿上衣服。
虽然窗户大开着,但殿内的味道依旧不太好闻,容青烟正准备先把萧明煜请出去,胡婵儿已经穿好了衣服推开宫女。
她想从床上下来,却双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她惊慌失措的直接朝萧明煜爬过去,抱住他的腿,哭喊道:
“皇上,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皇后,一定是皇后设了这个局陷害臣妾”
容青烟直直的盯着她的狼狈和绝望,心中只觉快意丛生。
当日她的静儿被他们摔死,她也是这样从床上跌下来爬过来,虽然不是同一件事,但胡婵儿此刻的感受应该跟当日的她一样。
惊恐,绝望,无助。
萧明煜嫌恶的一脚踹开胡婵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阴鹜和恶心,狰狞着面色,咬牙切齿道:
“陷害?朕瞧着你方才挺享受的,贱人!”
帝王发怒,殿中的宫人门吓得跪了一地,皆颤抖着身子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甚至大气不敢喘。
萧明煜脸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不解气,又狠狠的朝胡婵儿的肚子踹了一脚。
胡婵儿痛的蜷在地上直抽抽,哭哭啼啼的声音断断续续,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她顾不及五脏六腑散架的痛疼,用了所有力气又爬到太后脚下。
“太后......姑母,姑母你相信婵儿,婵儿是被陷害的,婵儿是无辜的啊”
她使劲扯着太后的裤脚,哀声哭喊着,灭顶的恐惧和绝望渗透她的每一寸皮肤,唇瓣被她咬出血。
瑞王刚被两个宫女伺候着穿上衣服,一听这话,直接从角落的帘子后走出来,气的指着她直骂。
“你什么意思!你无辜?明明是你让人把本王叫来,本王到了之后你就勾引本王,你这殿里香气缭绕,定是你给本王下了药!”
说话的时候,他朝容青烟看了一眼,他明明记得,陷入情欲时他怀里抱着的是皇后,没想到清醒之后竟是胡烈的女儿,真是晦气!
胡婵儿听到瑞王的话,瞳孔攸的睁大,撕心裂肺的哀嚎着。
“瑞王爷,你休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说找我有事,我才让人请了你进来,进来之后你……你就……呜呜”
她哭的梨花带雨,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事实上,她现在也是糊里糊涂,只记得当时刚跟瑞王说了两句话,她就浑身燥热难耐。
她记得,后来她看见了晋王,晋王对她极其温柔,她深陷情欲不能自拔,逐渐沉沦,她以为是场酣畅淋漓的欢梦,没想到醒来是灭顶之灾。
自然,这话她是打死不能说的,只能死死盯着瑞王,目光噬人。
“瑞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皇后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要同她一起合谋害我,我可是你的亲表妹啊!”
太后被戴嬷嬷掐着人中刚缓过神,正好听见两人的话,特别是胡婵儿那句‘亲表妹’,听得她是掏肺剜心,痛不欲生。
亲表妹......这哪里是亲表妹,这是亲妹妹啊!
太后突然用力捶打着胸口嚎啕大哭,“报应啊!报应啊!”
众人见她突然魔怔,更是一动不敢动,一时间,殿内只剩胡婵儿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容青烟看太后一眼,“戴嬷嬷,先把太后扶到偏殿去”
戴嬷嬷忙应了一声,和几个宫女一起把太后扶了出去,容青烟又看向萧明煜,温声道:“皇上,去偏殿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明煜一把揽过她的腰把她扯到怀里,低声磨牙道:“这就是你让朕看的戏?让朕颜面尽失?”
容青烟伸手帮他理了理衣裳。
“这出戏可不是臣妾安排的,臣妾只是借力打力,皇上莫急,今日之事,回去之后臣妾定然跟皇上解释清楚”
萧明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烟儿,你的解释最好能说服朕!”
说罢,放开她转身大步离开,高成正要带着人跟上去,容青烟道:“高公公,把瑞王请到偏殿去”
高成忙应了声,转身朝瑞王恭敬道:“王爷,请吧”
瑞王路过胡婵儿身边时,抬脚踹了她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容青烟把殿内的宫人都赶了出去,慢悠悠的走到胡婵儿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意有所指道:
“如何,本宫给你准备的男人,还满意吗?”
胡婵儿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瞪着她,眸中带着疯狂的恨意。
“果然……果然是你!我要告诉皇上,告诉太后,都是你害我,你个贱人!贱人!”
她眼睛通红,恨恨的骂着,想站起来,又颓然跌倒,容青烟欣赏着她的狼狈和绝望,最后慢慢冷了眸,朝姜裳道:
“带走!”
延春宫,偏殿。
魏太医来了之后给太后扎了一针,太后已经悠悠转醒,一脸死灰的歪坐着,整个人似瞬间老了十岁。
平日握着佛珠的手,正颤颤巍巍的哆嗦着,眼睛猩红,脸色蜡黄。
萧明煜在她旁边坐着,脸色晦暗莫测,瑞王在地上跪着,没有认错的态度,甚至在容青烟进来时,还转头看了她好几眼。
萧明煜察觉到他贪婪的目光,气的站起来直接朝他胸口狠狠踹一脚,“混账东西!到现在还狗改不了吃屎!找死!”
他怒声骂完,牵着容青烟的手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占有欲极强的把她挡在身后。
太后看一眼瑞王,满是心疼,却狠心没说话,又看一眼刚被姜裳按在地上跪着的胡婵儿,顿心头火起。
“来人呀!把这贱人拉出去,五马分尸!”
胡婵儿吓得身子软瘫在地上,指着容青烟尖声叫着。
“姑母,是皇后害我啊,她刚才已经承认了,她已经承认了!她说是她给我找的男人,瑞王是她送进来的!”
太后朝容青烟看一眼,容青烟扑闪着眉睫,甚是无奈且无辜的眨眨眼。
太后收回目光,抓起方才戴嬷嬷递来的热茶,直接朝胡婵儿砸过去。
“啊!”
胡婵儿躲过了杯盏,里面的茶却溅到了她的左脸上,茶是滚烫的热茶,她尖叫一声,捂着脸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太后脸上青红交加,怒气似要在惊雷的情绪中爆发,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尖锐刺耳。
“瑞王在寿康宫还没走的时候,皇后就来给哀家请安,她要如何害你?她是能预料到你会派人拦截瑞王?还是她长了三头六臂,人在哀家眼前坐着,却能把今晚这一切算计的滴水不漏?”
闻言,胡婵儿惊的如秋风落叶,拼命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姑母,婵儿没有派人拦截瑞王,没有啊,真的是瑞王自己找来的,婵儿的婢女苏荷可以作证!”
太后见她还狡辩,盛怒之下让人叫来了苏荷和知秋,知秋进来之后把之前在寿康宫说的话又一字不落说了一遍。
她说完,殿内几人同时看向了苏荷。
苏荷一脸茫然的跪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柔妃抄写《女诫》后发了很大脾气,她挨了巴掌后就溜回屋了。
回屋没多久,后脑勺猛地一痛,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她还在屋里坐着,尚未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带到这里来了。
听完知秋的话,苏荷更茫然失措的摇摇头,白着脸道:
“不是……不是,奴婢没有,奴婢根本没见到瑞王,更不曾把瑞王带进来”
她这话一出,瑞王怒了,连胡婵儿都惊了。
瑞王咆哮道:“你放屁!明明是你说柔妃有要事与本王说,是你把本王带来的!”
胡婵儿急道:“苏荷,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说瑞王有事找本宫的!”
苏荷依旧一脸懵,哭丧着脸道:“没有……奴婢没有”
容青烟朝太后看一眼,忽而慢条斯理道:“苏荷,你说你没见过瑞王,更不曾把人带进来,那本宫和太后过来时,你怎知瑞王和柔妃在殿里谈事?”
苏荷白着脸,支支吾吾道:“皇后娘娘在说什么,奴婢……奴婢刚才没见过娘娘和太后啊”
“放肆!”
太后又惊又怒,目呲欲裂,“事到如今,你这贱婢竟然还敢说谎!哀家刚才在院里才见了你,你竟说没见过哀家!”
太后的怒火已经完全压不住,“来人呀!把这满口谎言不知死活的贱婢拖出去杖毙!”
外面跑进来两个老嬷嬷,动作麻溜的拖走了苏荷,且第一时间极为熟练的捂住了她的嘴。
苏荷被拖出去后,胡婵儿瘫软在地上,浑身发抖。
一直沉默的萧明煜突然看向太后道:“如今木已成舟,母后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太后憎恨的看着胡婵儿,额头青筋暴跳,眼中暗红的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显然怒到了极点。
“身为皇帝妃子,不知廉耻勾引当朝亲王,行淫秽之事,罪该赐死!”
这话,就是把责任全赖在胡婵儿身上,完全把瑞王撇清了关系。
萧明煜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指尖不紧不慢的敲打在膝盖上,少许,意有所指道:
“母后,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事到如今,朕也不瞒母后,柔妃自入宫起,朕从未让她侍过寝,所以,她的清白身子是给了瑞王,不如,由朕做主,成全了她和瑞王”
容青烟正事不关己的看着热闹,慢悠悠的喝着茶,听到萧明煜这句话也免不了惊了一下。
胡婵儿入宫这么久,竟然从未侍过寝?这倒是意料之外。
不过,成全胡婵儿和瑞王?啧,萧明煜果真是厌恶极了胡婵儿。
容青烟瞧一眼太后,果然,太后的脸已经完全黑了,狰狞的要杀人,却还要笑着磨牙道:
“皇上不必这样大度,像柔妃这样的贱人,按着规矩,定是要五马分尸的!”
母子二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却又心知肚明的互相算计着。
殿内的气氛阴沉沉的,压抑且深沉。
容青烟慢慢的摩梭着手上的翡翠戒指,她太了解萧明煜,听他这话的意思,即便太后坚决不同意,他也想暂时留下胡婵儿恶心太后。
虽然他的这个提议不错,但是容青烟已经不想再看见胡婵儿了,更不能再纵容这女人作妖了。
接下来,是她和王爷最关键的时候,夜长梦就多,变故就多,留下这个女人必然是个祸害!
念及此,容青烟的脑子极快转动着,冷不防对上胡婵儿恨意滔天的目光。
她忽而抬抬眼皮,挑衅且得意的看着胡婵儿,脸上完全一幅’就是我害你,你死定了’的嘚瑟猖狂。
胡婵儿红着眼,完全被她刺激到,忽而趁着所有人不备,不管不顾的朝她扑过去。
姜裳刚要动,容青烟立刻以眼神制止她。
这短暂的空隙,胡婵儿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目次欲裂道: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去死......你去死啊!”
她撕心裂肺的吼着,用了全身的力气想掐死她,容青烟喘不过气,脸色瞬间惨白。
萧明煜反应过来后,一脚踹开胡婵儿,容青烟差点被胡婵儿带倒,萧明煜眼疾手快的揽着她的腰抱住了她。
容青烟不想参与后面的事,索性直接眼睛一闭装晕了,晕过去之前,不着痕迹的朝太后递了个眼神。
太后察觉到她的暗示后,立刻道:“皇帝,后妃谋杀皇后,死罪难逃!”
胡婵儿这一晚挨了好几脚,这一次直接吐了血,蜷缩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萧明煜抬起容青烟的下巴,见到她脖子里明显的手指印,目光露出一丝凶狠和杀意。
“高成!”
高成屁滚尿流的跑过来,“奴才在”
萧明煜阴沉沉道:“柔妃胡婵儿,勾引亲王,秽乱后宫,谋害皇后,带下去......赐死!”
高成忙喊了几个内监进来,捂着胡婵儿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太后看一眼瑞王,朝萧明煜道:“皇帝,瑞王也是被胡婵儿那贱人算计谋害,皇帝可否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饶恕他一次”
萧明煜站着没动,亦没说话,太后突然径直跪下去,老泪纵横道:“煜儿,母后求你了”
煜儿……
自小到大,只有先皇后这样唤他,他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这两个字了。
萧明煜看着太后为了瑞王完全放下尊严的慈母模样,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突然将容青烟打横抱起朝外走,只留给太后一个孤冷的背影。
“母后做主吧!”
太后松了口气,瑞王见萧明煜走了,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太后跟前,见殿里只剩他们母子和戴嬷嬷,急切道:
“母后,你不是说让我当皇帝吗,我现在愿意当了,我要当皇上,我还要容青烟”
太后瞪直了眼,一口气没上来,再次昏过去。
长宁宫,萧明煜把容青烟放在床上,屏退左右,然后伸手戳了戳容青烟的脸。
“别装了,朕知道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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