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思变中发现新商机
子云的事情暂时搁浅,因为子云自己还无法从这一堆乱麻中理出头绪。
子奇拿着铁锹将那满地的菜苗一颗一颗地铲掉,在铲的过程中,他的心里在滴血。虽然往好的想损失已经被降到了最低,但是那占据了半亩地的菜苗,是他近两个月的心血。就连秧菜苗的地都是他一铁锹一铁锹挖的,他为了让苗子长势好,将那一片地磨得平整,土疙瘩弄得跟面粉一样细。本来计划一部分苗子能卖出个好价钱,剩余的一部分苗子留给自己栽种。可是这样下来,等于赔了本。这个时候,子奇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一个一直困扰着他的想法:什么时候,种地的产量能不受自然环境的影响?至于是否能卖出好价钱,那就跟做生意的一样,根据市场环境,供需情况,有赚有赔,非人为因素能够改变的。但是人类一直在跟自然斗争,如何能不让粮食的种植不受自然因素的影响呢?
子奇再次发问,但是作为一个知识水平有限的农民,他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子奇的菜苗被冻死,陈平安也非常自责,他将自己退休金取出两千拿给子奇:“给,用这些钱再秧苗。”
子奇虽然没有接受父亲的钱,但他心里对父亲充满了感激,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明显地感受到了父爱,子奇说:“我身上有钱,不用你的钱。”
陈平安太想为儿子出一份力了,儿子的拒绝让他很难过,他是怀着一种愧疚和弥补的心理做这一件事情,如果子奇能够接受,他的心里能安一些。如果子奇不肯接受,他就对子奇有歉疚。他是在医院的时候,看到子奇两口一直守护在他的床边,一直以来,因为子奇的顶撞、叛逆、不乖顺,他一直不喜欢子奇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因为他从各方面都不符合自己的期待,可是没有想到,在他最无助的时刻,陪在他身旁的还是子奇,帮他扛事的还是子奇。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误会了这个孝顺的孩子,因为他的倔强脾气,横冲直撞,不会哄人的直性子,他竟然误会了这个孩子这么多年。他懊悔自己这么晚才发现这个孩子的优良品行,没有在早年的时候给他更多的爱和呵护。他想在有生之年,还能来得及补偿,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当子奇的菜苗被冻死后,他先是难过,紧接着他觉得是老天给了他一个弥补子奇的机会。结果却被子奇拒绝了。
子奇看着父亲失落转身的样子说:“大,你帮我一起挖地。”
陈平安怅然若失的感觉即刻消失了,他突然年轻了似的,精神地握起铁锹,脱下厚袄,挖起地来。
经过两天的折腾,子奇再一次秧好了半亩的菜苗。
在子奇的辛勤照料下,菜苗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成长,成为了一株茁壮的菜苗。过了倒春寒,到了清明时节,气温渐渐回暖,也越来越稳定,之前订了菜苗的人,从子奇的地里拔走了菜苗,心痒痒的要赶紧种到自己包好薄膜的地里。
栽苗的时节是一个最忙碌的时节,也是一个最热闹的时节。子奇做了一个冒险的事,他将所有的地都用来栽同一种菜。在子奇跟前订了菜苗的人,都自愿来帮子奇栽菜,原因是帮子奇栽好了菜,好让子奇帮他们指导栽菜。因为子奇第一年试种取得的巨大成功,也奠定了他作为一个菜农的权威地位。相较第一年种菜的人来说,子奇已属于一个经验丰富的人。
子奇是个热心肠,在他家订菜苗的,没有给他帮忙的,他都挨个做了指导,将他全部的种菜经验都传授给了大家。
经过了一个月披星戴月的奋战,所有人家的菜苗基本都栽到地里,下一步就是锄草、施肥、灌溉,换苗。子奇站在地头,看着那一株株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的菜苗,他不由得热泪盈眶。经过一个小小的磨难,总算顺利地完成了春种。
在菜苗稳定成长的这个阶段,又是个青黄不接的时间,上一年攒下的钱,在春种的时候已几近全部地投资进去,孩子上学需要费用,家里吃穿用都要花销,在这个阶段,家里的男人有些出去外面打工,让妻子和孩子在家里留守。子奇虽然没有出去打工,但是他也开始着手做一些小生意,维持着家里的生计。
子奇的药材厂已经锁了很长时间,最近忙春种的事,他还没有顾得上去药厂。菜种好后,他去药厂看那些压了近一年的黄芪,他苦愁没有贩子来收。他只能恓惶地锁上药厂的大门,去寻找新的商机。
向阳镇上是个出产土豆的地方,所以有些人都是自己做土豆粉,也有专门加工土豆粉的厂子。虽然有人建了加工土豆粉的厂子,也是苦于没有销路。子奇用他跑西安卖药材的经验,看见了商机。但是此时他去年卖菜攒下的钱,基本都投资到了今年的春种中,身上拿不出来本钱。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子奇想到了父亲上次要拿两千块钱给他。但是他又觉得父亲给时自己不肯接受,现在又要伸手去要,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做得出来呢?他正为钱的事情发愁时,陈平安再次将两千块钱拿到子奇跟前,他害怕子奇不收,便以出借的名义让子奇作为贩土豆粉的本钱。子奇是一个能很快将想法付诸实践的人,当然也有生活所迫的成分。子奇先是拉着土豆粉到就近的县城里售卖,比如说隆德县和静宁县,他都跑了几遍了。因为粉条买一把能吃很久,所以销量走得不是很快。子奇思来想去,还是要去人口密集的大城市里。于是他用新买的大四轮车,拉满了一车的土豆粉到大城市里去售卖。他从兰州到张掖,其实在不熟悉市场环境的情况下,就贸然进入市场,都有些碰运气的成分。子奇的运气还算好,满满一四轮车的土豆粉卖完了,除过本钱,还赚了小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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