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爱一个人的感觉
周婉兮做饭时、端饭时、刷碗时,她的脑海里无时无刻无不闪现出陈子奇的影子。她真正对陈子奇动心还是从那天痞子李闹事开始。那个痞子李和周婉兮是同村的,因为村里的地都被征用作为城市建设,无地的痞子李就等着分拆迁款,收房租。他平时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打牌摸鱼,在周婉兮的店里吃过几次饭,就惦记上了周婉兮,几次都来找周婉兮,想让周婉兮嫁给他,并许诺周婉兮跟着他可以吃香喝辣,不用再这么辛苦地经营一家不起眼的饭店。如果你是盐,那你就喜欢咸着。如果你是一颗糖,那你就只能甜着。人各有志,何必将自己的想法转嫁到别人身上。周婉兮并不觉得经营一家小店辛苦,她反而觉得忙碌又踏实。当时正值晚上,店里即将打烊,周婉兮正在收拾碗筷卫生的时候,痞子李见店里只有周婉兮一个人,就对周婉兮动手动脚。周婉兮一怒之下,就将一碗面汤泼到了痞子李的脸上。不过面汤早已凉了,那面汤泼在他脸上,还没有虱子咬得疼。
痞子李擦了擦脸上的面汤,用舌头舔了舔从脸上流至嘴边的面汤:“真不错。”接着他如一头禽兽一样将周婉兮捆住:“这婆姨还挺泼辣,正对我的口味。”周婉兮越是挣脱、踢打,痞子李就像困仙绳一样,捆得越紧。周婉兮拼命地哭喊着,这时陈子奇冲了进来吼道:“放开她。”犹如电影里英雄救美的桥段,来得及时又巧合。
痞子李转身看到身体单薄的陈子奇,耀武扬威地冲过来就想给陈子奇点颜色看。没想到被陈子奇三下五除二将其撂倒,最后痞子李不得不连滚带爬地逃走。
周婉兮受到了惊吓,哭着扑到了陈子奇的怀里,拍打着他的胸膛:“你怎么才过来?”
平时强干的周婉兮,突然展现出柔弱的一面,不由激起了陈子奇雄性的力量,他小心翼翼地将周婉兮揽进怀里,轻轻地将手放在周婉兮的肩膀处,安慰说:“没事了,有我在。”
周婉兮靠在陈子奇的肩膀上,那是许久都没有过的踏实感,陈子奇的心跳声,呼吸声,都是那么清晰。陈子奇一动不动地任凭周婉兮哭闹着,直到她发泄完为止。
哭完了委屈的周婉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被电击了似的,挣脱了陈子奇的怀抱:“我,对不起。”
陈子奇脸突然就红了,为了缓解尴尬,陈子奇立即拿起笤帚扫起地来:“我,我先把地一扫。”
周婉兮看着陈子奇笨拙的动作,和刚才撂倒痞子李时的手脚麻利,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由得偷笑着。从这时起,周婉兮对陈子奇有了特别的感情。这个来自农村的小伙子身上,透出来的朴实、上进、聪慧、憨傻,深深地打动着周婉兮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奇怪的是,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见到那个人,就会心生欢喜。见不到那个人,脑海里装的都是他。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并排走着,那晚的月亮似乎比任何一个晚上都明亮,那晚天上的星星也比平时多。
周婉兮挽上了陈子奇的胳膊,陈子奇将胳膊紧紧夹着,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但是两颗心却都猛烈地跳动着,像一朵含蓄的花朵一样绽放。谁也没有说“爱”字,却彼此时刻牵挂着彼此。
饭店的胖大厨马上就要辞职了,杨老板决定要让陈子奇继承他的位置。虽然胖大厨的离开是自己作贱所致,但是他却将这个结果归咎在陈子奇的身上,觉得是陈子奇将他挤兑得不得不走。人啊,最可悲的是,跟无头苍蝇一样,遇到事找不到原因。不过,在杨老板的威胁下,胖大厨不得不将手艺传授给陈子奇。当然至于怎么个威胁法,作为老板,自有老板的方法。后来,杨老板跟陈子奇说了这个过程,他对胖大厨说:“你必须将陈子奇带出来再走,你走之前的一个月,我来监督陈子奇的工作,如果他的手艺过不了关,你可以走,但工资别想拿到手。”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为了不让辛苦钱打水漂,胖大厨只好忍气吞声,放下心结,真心实意地带陈子奇。直到陈子奇成为饭店的主厨为止。陈子奇果然不负杨老板的厚望,无论是明学暗学,也总算是把胖大厨的那一套本领学到了手,成为了A店的主厨。成为主厨的陈子奇在店里也神气起来,升了职,加了薪,开始有人叫他师傅,给他打下手。这让他干活更得劲了。杨老板对他更器重。当一个人的心境变了,周围的一切都就变了。
按照八小时工时,陈子奇和其他厨子两班倒,如果下班早,陈子奇就去周婉兮的店里帮忙。自从有了陈子奇这个帮手,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位经常在“信得过面庄”吃面的熟客一边吃饭一边调侃说:“小周老板,店里换厨子了吗?这面做得撩咋咧。”
周婉兮回过头看一眼陈子奇,两人相视一笑。再加上有翠花姐的帮忙,店面虽然不大不小,但是从人员规模上,倒是个有点规模的店了。陈子奇小时候在家,家里啥坏了都是他修。为了解决翠花姐孩子的问题,周婉兮让陈子奇为翠花姐家的孩子用木头板子订一个带围栏的小床。陈子奇利用休息的空档,用几块木板给翠花姐家的孩子做了一个有围栏的木头床。翠花姐喜得合不拢嘴,推一推周婉兮说:“大妹子,你看你多有福的,这是个多好的娃,可不能把他错过了。虽说进入新时代后,我们女人都独立了。但是姐给你说,嫁人是一个女人的第二次命运。你看姐,年龄也不算太大,看起来就比同龄人沧桑。”
翠花姐以过来人的身份向周婉兮分享着自己的经验,越说越兴奋,似乎要将她一生的丰富经验都传授给周婉兮似的,但是感情这种事,从来就没有统一的模板。要不怎么说,幸福只有一种,不幸有千千万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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