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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怪异的人


吃过饭,万淑贤缠着陈子奇说:“哥,你教我认字吧?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

陈子奇说:“教认字啊,我觉得你应该让子云教你,因为他是从一年级开始上的,基础打得扎实。再加上子云学习成绩好。”

万淑贤嘟着嘴:“不想教就不教呗,找那么多理由干啥?”

陈子奇说:“子云教你绝对比我教你好,不信你试试。不过嘛,我的衣服倒是不介意你帮我洗洗。”

万淑贤瞪了陈子奇一眼:“以前我还觉得你一身正气,现在我才发现你这么油滑。”

陈子奇说:“哈哈哈,我可以教你算术。”

万淑贤看着陈子奇,笑眯眯地说:“你还会笑啊,这还差不多,我算账是婆婆算账,压指头算。”

陈子奇说:“那我教你快捷的算法,说着拿着一个里面和背面都写得满满当当的本子,找出一个空位,就给万淑贤出题,两人做了起来。”

万淑贤依在陈子奇的身边,跟陈子奇一起算着算数:“哥,你看是不是这个算法?”

陈子奇立即回应道:“对,真聪明,做得非常好。”

在陈子奇的鼓励下,万淑贤也对学习信心倍增。万淑贤每天都挤了时间,跟着陈子奇和陈子云一起学习汉字和数学。万淑贤觉得生活从来没有如此充实过,以后就不是字认识她,而她不认识字了。

万淑贤长得不算太出众,但是也不丑。一天,万淑贤出去帮小姨买盐,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三队队长黄建国家的大儿子来旺,别人家像他这么大的男娃都进了学堂,偏偏他不愿意进,被他的父母用鞭子抽到学校里,他自己又偷偷地回到家里,说什么也不肯读书。他的父亲实在无奈,拍着胸脯道:“我本来要抱着砸锅卖铁供你上大学,你咋就是这副没出息的怂德行。”

黄建国急得嘴上都裂了口子,来旺就是不按他的套路出牌。

自从万淑贤到来后,她甩着两个大辫子出出进进,这来旺都注意她很久了。这天,陈子奇和陈子云还没有放学,万淑贤正在门外踢沙包,来旺就跑过来,只冲着万淑贤傻笑。

万淑贤邀请说:“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来旺还是嘿嘿傻笑。万淑贤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跟女生玩。

有一次,家里没人,万淑贤一个人在家中院子里玩耍,只见那来旺就爬到了屋顶上,万淑贤叫着:“你要不要一起玩啊。”

来旺也不接万淑贤的话,只是往院子里扔石子。

万淑贤喊着:“你要想玩,就一起玩,在那里扔石子算怎么回事啊?”

小黄仍然从房顶往院子里扔着石子。

万淑贤看着他那傻笑的样子,突然有点害怕。

幸好陈子奇放学回了家,万淑贤拉着陈子奇说:“队长家的儿子是不是脑子不合适啊,他总是从房顶上往咱家里扔石子,我叫他下来玩,他也不下来。”

陈子奇说:“我倒是见过他几次,我也感觉他怪怪的,好像脑子哪里不合适。”

万淑贤又问:“像他这么大的男娃娃,不应该是在学校里吗?”

陈子奇说:“我听说他读到初中毕业,考中专考了两年没考上,第一年差了二分,第二年差了一分。”

万淑贤惋惜地说:“那怪可惜的,也许第三年就考上了。”

陈子奇说:“不过就是因为没考上,他脑子似乎受刺激了。从那以后就行为怪异。”

万淑贤说:“怎么个怪异法,他总是冲着我傻笑。”

陈子奇说:“你最好离他远点,他不光冲着人傻笑。有一次,他脱光了衣服,追着人家几个女孩跑,把人家那几个女孩子也差点吓成了神经病。”

万淑贤摸了摸胸口,舒了一口长气:“幸好我没有遇到这事,要不我都不知道往哪里跑,人生地不熟。”

陈子奇又提醒说:“平时你一个人在家,你就把门在里面闩上。”

万淑贤说:“哦。”

陈子奇说:“他叫黄来旺,他妈喊他来旺,从来舍不得他干活,让他在家里复习功课考中专,没成想中专没考上,精神不正常了。”

万淑贤惊愕道:“他就是来旺啊,姨父提起过他,说他吃石头。”

陈子奇笑笑说:“他就是抱着大石头舔,有时候吃石子。”

万淑贤说:“吃石子,不会死人吗?”

陈子奇说:“这就是人类的神奇之处,人家吃石子居然没事。吃了再呕出来。”

万淑贤突然也有种想要呕吐的不适感:“别说了,我都听不下去了。”

陈子奇哈哈笑着:“你那么爱问,我就把你好奇的事都告诉你,免得你问得婆烦。”

万淑贤用拳头砸着陈子奇的胳膊说:“你真是坏透了。”

陈子奇继续着:“他其实还是很有才华的。”

万淑贤问:“什么才华,难道他会作诗?”

陈子奇说:“难道会作诗才叫有才华,人家是数学才华。”

万淑贤嘴半张着:“你快说下,说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人。”

陈子奇接着说:“听说在农业社的时候,大家要算麦场的面积,他用X和Y演算了半场子,最后也没算出来场子的面积。”

万淑贤笑得直不起腰,追着陈子奇要打,跑了几圈都没有追上:“你个大骗子,这叫什么才华啊,打死你个大骗子。”

陈子云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进来,听到万淑贤骂陈子奇大骗子,清清嗓子,笑着说:“姐,哥骗你啥了?”

万淑贤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说:“你问你哥,这个大骗子,看我不打死你。”

陈子云说:“姐,那你慢慢追,追上后好好跟他算账,我先回屋了啊。”

陈子云说着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万淑贤和陈子奇在院子里绕圈,陈子奇也跑得满头大汗。

“嗯嗯。”

万淑贤听到姨父清嗓子的声音,立即停了下来。陈子奇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姨父你回来了。”

“哦,你们这是跑步呢?”

“对啊,姨父,我们在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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