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拒绝
“你见过那个人吗？”
“见到了。”
“在哪？”
叶北生心一抖。“
“钱给的现金，我换完了害怕就辞职回禹县了，那人在电影给的钱。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到，那人给我了个布包就走了，我也留了心眼，那人从电影院里一出去，我跟着出去看过，看到他的长相，高高瘦瘦的，穿着西装一看就是有钱人。”
“那人长什么样子。”
中年妇女也不会形容，做了拼图，不是很清晰有几分眼熟，可终究是画像。叶北生拿了这案子相关人的照片给她看，她一眼就认出是胡文博。
“胡文博？怎么会是他？虽然一开始运输车的汇款人是他，可按照咱们之前分析的，他应该是被凶手推到前面来的，咱们分析的。”
小赵嘀咕，张莲却皱眉打断，“所以说如果咱们一开始就分析错了呢？如果就是胡文博计划的呢？案子也许没那么复杂，凶手没那么厉害，查到胡文博的时候就该怀疑他。”
“可他图什么，害自己吗？他是网站核心人物，这样无疑暴露自己。”
“怎么证明网站核心和他有关，仅仅是王琪的一面之词？如果换过来，正好相反呢，如果王琪或者其他人才是和方淮一起的网站主导。胡文博才是被蒙在鼓里那个呢？后来胡文博知道兄弟做出这些事，想要复仇，所以杀了方淮马军，还爆出网站，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符合对凶手的侧写不是吗。咱们之前就陷入到了推理的漩涡中，我早说应该跳出来，现在是巨大的进步，这回有了证人证词，胡文博应该死心交代了吧。”
叶北生看着资料，既然锁定了胡文博，那么接下来的深入调查就顺利多了，很快就查到胡文博在案发一周前后曾经去过禹城，查到在死者死亡那段时间的行踪，竟然和吕城见过面，还曾经提过二十多万现金。
可以说每一个点都对上了。
但这些都不是直接证据，但因为细查胡文博，查他周围的人，又有了新的发现，胡文博在外有个情人，是开小零食加工厂的，仓库里不用的废旧冻干柜里，被检验出了赖长兴的身体组织，而据情人说，仓库的钥匙之前给过胡文博。
就此，胡文博正式被批捕。
胡文博抵死不承认，可证据时间都对上了，他自己甚至都不可思议，警方逮捕他以后开始调查各个方面的记录，羊队相信很快就会查到让他心服口服认罪的直观证据。
连轴转了快四五天了，逮捕胡文博后还有很多事要做，包括他们公司剩下两个负责人的再调查，胡文博名下财产资金走向，包括后续要核对的很多很多。但暂时都能喘口气了，老羊队长叫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继续。
小赵在那边狂呼谢天谢地终于能睡个觉了。
叶北生却自始至终没从资料上抬头，张莲过去，“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凶手是胡文博，这和之前的推测似乎一点都不一样。”
“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不完全怪米小姐，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也有我的责任，但米小姐到底太过年轻，我也太年轻了，案子推理是推理，真相是真相，我很庆幸咱们能跳出固定思维圈子，我甚至后怕如果一直钻牛角尖一直找不到证据，这个案子会不会最后成为悬案。胡文博就逍遥法外了。
好在，咱们还是为刑警证明了，米小姐年纪轻心高气傲，心情现在很不好吧，很受打击，我给她打过电话，她并没有接，现在学校都放假了，她之前虽然搬了新宿舍，但其他室友都回家了，也没人安慰她。
细想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年长她几岁，又是警察，不该那么和米小姐说话，她其实是个专业很厉害的人。但犯罪心理分析只是一方面，真正办案看经验。其实北生，如果不是因为。”
张莲停住话头笑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还挺喜欢米小姐的。”
她看向叶北生，后者一滞。
张莲笑了笑，“有些话，我想在案子彻底结束后和你说，北生，我觉得我之前一直都不够勇敢。”
叶北生心一晃，知道张莲要说什么，张莲又何尝不知道叶北生明白，此时脸色发红，还要再张口，叶北生突然想到了小赵说的话，想到了曾几何时一张带着讽刺的脸，仿佛在和他说，“呵，男人。”
叶北生想都没想直接拦住她话头，“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张莲，但我觉得我有责任把事情处理好。其实你什么都不必和我说。我们从警校就是很好的同事，拍档，朋友，你和小赵都是我最重要的队友，我希望这个关系永远都不变，这份友谊能到咱们老了退休那一天。”
张莲双眼发颤，张嘴要反驳，叶北生双手放在她肩上，目光灼灼，“张莲，我只能说谢谢，别说透，说透了就很别扭，这话是你曾说过的。”
张莲慢慢低下头，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袭来，可她的个性不允许此时流泪，只压抑着酸涩，更多的是不甘心，“你明明知道你和她不适合。”
“我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思考过和谁适不适合的问题，我只想做好工作，只想破案，张莲，我说过我妹妹曾经枉死，她的案子还不明不白，你觉得我有什么心思谈儿女情长？”
叶北生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可张莲还是不甘心，“叶北生，是不是就算没有米小姐的出现，你也不会喜欢我。”
有的人还是说透了，他停住脚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队友，不是吗？”
张莲突然就释然了，虽然难过，也破涕为笑，“是啊。”
其实这样的回答最好了，不是因为另一个人的比较才不喜欢自己，而是本身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喜欢她。这是最伤人但也是最直接最坦白的话，还有什么可问下去的呢。
可铺天盖地的难过还是袭来，最后有人把纸巾递到她面前，张莲抬头看到小赵，后者没有安慰甚至都没看她，把纸巾整包塞她手里，关上办公室的门出去。
叶北生走出警局的时候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如果米小姐没出现。”
想着这句话的可能，他承认自己的心被动摇了，很少有人不被米岚这样的姑娘动摇吧，但同时也知道，危险的花，不能去摘。
正思绪万千，后面有人过来，是小赵，“兄弟，你刚才挺帅啊，就该这样，是男人就大大方方，左右逢源只会害人害己。”
“你看你高兴的，怎么不去安慰张莲？”
“我可不是趁虚而入的人，我呢，喜欢一个人就对这个人好，生活各处无微不至，潜移默化懂吗，等有一天这个人发现离不开我了，就水到渠成了。”
叶北生好笑的，“你这理论一套一套的，不知有没有用。”
“去哪啊，捎我一程。”
“你想干嘛去啊。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
“我要给我女神买她喜欢吃的春卷。”
“上车吧。”
叶北生把小赵送到小吃街附近，小赵说要排队不用等他了，叶北生打算走，可刚要上车，就远远地在夜市边的米线摊子旁，看到了米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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