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卖艺不卖身
杏花堂内，春风暖暖，渐渐吹拂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胭脂水粉的香气，过于甜腻的气息惹的季东璃打了个喷嚏。
她如今一身男装，竟显得身姿挺拔有余，玉树临风，随意的找人买了把折扇挽在手边，竟像模像样。
顾霜低头作响，她第一次穿男装，异常的不自在，总觉得旁人的目光时不时的打量着她。
她们两个人是新鲜面孔，刚一进来，就有几位好客的女子跑了过来。
一个比一个衣着暴露。
尤其是那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惹得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这烟花之地就有这么迷人吗？
季东璃有瞬间的不理解。
“哎呀呀，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稀客，瞧这两位俏公子很是面生呢。”
眼尖的老鸨，唇角带着微笑，那暗红色的唇釉，刷在她的唇上，竟显得有些刻薄。
她斜挑着一根鎏金的发簪，不舀水链长长地往外溢打，在空气之中荡漾着弧度卓越，似乎，这位老鸨年轻之时，还是一个风姿袅袅的姑娘。
老宝张望着，季东璃为了充数，将之前皇帝赏给她的玉佩摆在外面。
老鸨这一看就觉得她气度不凡。
“这位公子哥，不知道是看上了咱们杏花堂的哪位姑娘呢？这里可有不少美妙女子，有会弹琴的，有会唱曲的。”
说着老鸨又给她使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还有在那……功夫也是很好的，公子您放心，只要是你想有的类型，这杏花堂里应有尽有。”
季东璃懒得和她多做客套。
“这里的姑娘。我只想要一个。”
季东璃点名道姓说道。
“蘅愫。今日来就是为了见蘅愫的。”
“蘅愫，今日可是见不了客的。”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把另一边的青绿色衣服的小姑娘往她的怀里推。
季东璃可对小姑娘没什么兴趣。
她在心里又暗暗悲愤，这么小的姑娘就要被卖进这杏花堂里，做这种下贱生意！
可悲！可叹！
现在，不是她大发脾气的时候。
季东璃按压下心中的不耐，她竭尽温柔的将小姑娘放置一边。
“今日来了，便是为了蘅愫。只要能够见上姑娘一面，这银子你随便选。”
季东璃拿着银票，在老鸨的面前晃悠了一番。
老鸨有些纠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她也想要这白花花的大银票，可又想着不能够让傅恒失望。
“实在是不好意思。”老鸨意味深长的瞧着那一摞银票。“蘅愫姑娘今日身体不适，其他的头牌姑娘，要不公子见一见吧，例如咱们家的明月和牡丹，都是极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想招呼着明月和牡丹二人过来。
季东璃扫她这副模样，冷笑的一声。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要见的只有蘅愫，你若是想要拿到这些钱，那么就把人给我叫过来。”
老鸨听她这话眼色一凝。
“呵。蘅愫啊，她已经被傅家公子傅恒包下了。公子若是执意和傅恒公子作对的话，那可别怪妾身，没有提前跟你说了。”
老鸨摇着花扇，语气之中带着满满的不屑。
她甚至嫉妒于蘅愫，又能够在外招蜂引蝶，又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取男人的芳心，这等本事，是她始料未及的。
“蘅愫姑娘，不是卖艺不卖身的吗？就算是你也无权决定她的去留。”
季东璃慷慨激昂，她扫了一眼一边的姑娘们，她们花姿缭绕，却明显偏向着老鸨。
莺莺燕燕们不语，老鸨又道：“公子此言差矣，何谈的卖艺不卖身，她来了我们的杏花堂，吃的是妾身给她的饭，用的是妾身给她买的东西，衣食住行，皆是妾身给她花的白花花的银子。”
老鸨带着贪婪和恶毒，死死的盯着季东璃。
“现在，想说她是自由的，她赚的那些钱本就不干净，还真以为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就比咱们的这些姑娘们，要高贵许多了？”
老鸨的这句话，反而引起了一旁的姑娘们的共鸣。
杏花堂本就是烟火之地，大家以皮肉生意为主，蘅愫非要与众不同的证明自己，正因为她的卖艺不卖身，导致不少人想要攀登她这座**。
所以，不少人都觉得蘅愫，故意做作。
“傅公子。可是花了一万两黄金，向妾身买下了她。”
这话。她没有避其他人，周围的宾客们也是听到了纷纷感慨。
“啧啧，花了一万两银子，傅公子着实有钱啊。”
“那你可不是不知道，针对他们傅家而言，本就是九牛一毛的。”
这里不少的宾客也听过傅恒的名字，有的人酸她居然能够买下蘅愫，有的人嫉妒她，随便一挥，便是黄金千万两。
季东璃听着这些流言蜚语，心中更是讥笑不断。
这些人根本不管蘅愫的死活。
他们都觉得的，把人卖出去是正常事。
蘅愫的命运，本就应该属于她自己。
“她，是属于她自己的。当初她卖艺不卖身，坚持的底线便是为此。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着他人的底线，你还觉得很有意思？”
季东璃冷声反问老鸨。
“像你这样丢掉了良知的人，以为自己身边还有个伴，还有这些姑娘，被你像傀儡一般的使唤着，能够激起你怎样的得意和成就感？”
她的咒骂，她的反问，如同丢进深潭里的石子，过于细微，老鸨麻木不仁。
她冷漠的盯着季东璃。
“这公子是过来砸场子的，那么还请回吧。”
她恶狠狠的奏响尾音，旋即拍了拍手掌，便有几个彪形大汉过来要赶人。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嬷嬷，慢着。”
远处，一丸子头的粉衣小丫头，气喘呼呼的从二楼跑了下来。
“蘅愫姐姐说了，她今日特意的宴请了这位公子，说是公子若不在的话，蘅愫姐姐，也不会出席今天的表演了。”
此言一出，老鸨荡出一口冷气。
“她说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小春。
小春乃是蘅愫的贴身丫头。
“蘅愫姐姐说了，她今日和公子有约，说要见上一面。如果执意要阻拦的话，大不了就是不出席今天的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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