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笑话
许棣摇了摇头,说:“只是感觉有些不踏实,先把事情安排下去,没事最好,有事情了咱们也有个准备,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歇着去,谁知道明日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许杳去跟许栀一起睡,林致宁跟许棣就在这边前院书房跟郑伯源一起睡,这边库房好些的竹床,抬过来两张,铺上稻草做的床垫子,再铺上褥子,天气热,肚子上搭个小床单就能睡一夜。
白英早早的就把白术配好的驱蚊的药草放在香炉里面烧了,这会子房间里一股好闻的中药材的味道,蚊子倒是一只都没有,林致宁躺下之后,抽了抽鼻子,对许棣说:“大哥,这个草药是三婶娘的方子吗?”
许棣闻着熟悉的味道,说道:“是啊,是我娘配的药材,我们家一到夏天就是这个味道,很管用的,蚊子闻着这个味就飞的远远的。”
郑伯源从角房里面出来,心里却在琢磨晚上去后院审的那位嬷嬷,坐下之后,问许棣:“大哥,你说,这三皇子怎么这么嚣张啊,跟条疯狗似的,追着我们咬呢。”
林致宁不经常在京城,京城很多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三皇子前些年想要许栀给他做侧妃的事情他可是听说了,听到郑伯源这样问许棣,倒是觉得有几分的好笑。
许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翘起来的那条腿一晃一晃的,说:“他为什么跟一条疯狗似的你会不知道吗?小九打了他的脸,你还这么有出息,你们对他来说已经有很大的威胁了,他现在把你们扼杀了,将来有可能给自己减少一些麻烦。”
郑伯源摇了摇头,说:“他还真是大胆呢,大皇子跟二皇子就没有他这么嚣张,圣上敲打几回了,依旧是这么我行我素。”
许棣冷笑一声,说:“他对我们我行我素,对圣上他是什么态度?你们久不在京城,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圣上虽然从财力上掐着几位皇子,可是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三皇子靠着这些朝廷的官员敛财,大皇子呢,他舅舅在西南,听说有几座银矿都有暗账,也就是二皇子,因为外家是清流人家,身边倒是有些文人墨客,只可惜他没什么来钱的道。”
林致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呢,不由得认真的听着,许棣看他听的认真,说的也是格外的仔细。
“前些日子,二皇子招呼一些文人在城东的山上举行文会,大皇子跟三皇子就非得说二皇子笼络人心,闹到了朝堂上,三个皇子据理力争,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圣上发了火,指着三位皇子说他们手足相残,才算是把事情压下去。”
郑伯源听了许棣说的,冷哼两声,说:“他们这是 把暗地里的手段拿到明面上来了,也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圣上一直还未曾立太子,只要是能给对方脸上抹黑,有了污点,再到立太子的时候,就有了反对的理由。”
林致宁听的都笑了起来,说:“感觉怎么就跟家里孩子闹矛盾似的,我们县里,有户人家,家里五个儿子,老父亲上了年纪,要给五个儿子分家产呢,五个儿子就为了能够多份一些家产,相互攻击,这个说那个不孝,那个说这个不仁,闹到最后,还是本县的几位耆老去给调停的,我们都说这几个儿子这样做没有什么意思,家产日后 个人有了自己的家,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的兄弟是最亲近的人,现在你推我让,留着兄弟的情分,日后还能相处的不好吗?这下好,分家呢,分成了仇人,日后就是有了难处,怎么去找兄弟帮衬一下?”
郑伯源跟林致宁都算是家里的独子,家里怎么分家他们是不用考虑的,就是许棣,怎么分家祖训上说的明明白白,怕的就是日后家里的孩子们为了家产闹得家宅不宁,最后没了亲戚之间的情分。
许棣笑着说:“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圣上的家产是那个位置,几位皇子现在都是为了那个位子想方设法的让圣上属意自己,可不就得打击自己的对手嘛,天家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可讲啊,都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的事情。”
郑伯源很是隐晦的看了看窗外,许棣嗤笑一声,说:“山高皇帝远的,说些没规矩的话也没什么,今日里也是话赶话说到这里。”
林致宁看了看许棣,又看看郑伯源,郑伯源笑着说:“这个是自然,我这院子,总归我还是能够说了算的,总不能在自己家里还不能畅所欲言了。”
林致宁有些忧心的说:“还是要防备隔墙有耳才是。”
许棣看着两个妹婿,依旧是那副有些落拓的样子,晃着那一条翘着的腿,说:“我跟你们俩说说我的打算,我这次过来之前,已经给圣上去了暗折,此来为地就是楚怀圭往年赈灾银两的发放,淼州前些年赈灾银两粮食的发放,圣上已经收到了好几封奏折。”
郑伯源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让我跟阿栀来淼州呢,原来如此啊。”
许棣看郑伯源明白其中的意思了,笑着说:“没有早些告诉你,也是怕你来了之后不经意露出马脚,让这些人有准备,淼州三两年的就会有一次水灾,水患横行,每年户部拨过来治水的银子就不少,可是水患却是没有减少,圣上因为此事甚是恼怒,淼州的贪腐之事,已经暗中查探了两年,基本上能够证明,是楚怀圭跟万景臣相互勾结,贪腐了户部调拨来的赈灾的银两,而且,有证据整明,他们还把户部几名官员腐蚀了。”
林致宁听的大为惊讶,说:“大哥,这楚怀圭跟万景臣怎么敢呢?京城御史台也不是摆设啊,御史们不是经常在朝堂之上揭露官员的贪腐问题吗?”
许棣讥笑道:“那御史台现在只是拿着一些明面上的事情做文章,像这样需要从根子上来挖掘的贪腐案件,他们能来查案啊,还是能来走访?都是一些只会打嘴炮的玩意。”
许棣对于那几个揪着他不放的御史很是恼火,遭了灾的百姓流离失所,急需要银子粮食来帮助,他们倒好,成日里盯着这个官员家里妻妾不和,那个官员什么动作不规范来做文章,就拿上次许棣情急之下跨海去了辽东,竟然到现在还有人在朝堂上参奏,不仅是许棣恼火,就是梁承帝也是头疼,可那是言官,他们有这样的权力,作为一个明君,如果不在朝堂之上保持言路的畅通,只会被人骂做昏君。
郑伯源跟林致宁一下子笑了出来,郑伯源等两个人笑够了,这才说:“我跟我那爹因为这些御史们吃了多少亏了啊,明的暗的,成日里活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个动作就能给我们做出一篇大文章来。”
林致宁笑着说:“不招人妒是庸才,大哥跟三叔可是人中龙凤,他们呀,这是羡慕嫉妒你们呢。”
许棣想到朝堂上那些人的嘴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应该是羡慕嫉妒恨,这些人,就见不得人一点好。”
郑伯源深有感触,说:“我这个我有发言权啊,我们带兵在外,本来过的就苦,要外敌来了,那就得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打胜仗了,这些人不说什么,要吃了败仗,你看这些人吧,上蹿下跳啊,恨不能把你给摁到泥窝里使劲的踩几脚才够呢。”
三个人一直说到三更天,结果第二日早上,府衙里面负责做饭的过来找郑伯源,说昨晚上半夜里,有人摸到放粮食的地方,那做饭的高声呵斥两声,人就跑了,只是不知道做了什么,早上起来,做饭的去看了看,倒是看不出什么。
郑伯源听了,不敢大意,赶紧派人去把装粮食的那些麻袋一袋一袋的翻看了,结果找出来三麻袋,麻袋上面湿漉漉的。
也是这几日天气一直不晴朗,潮乎乎的,要不然,这些麻袋上面见了水,麻袋里面装的又是粮食,那水很快就能干了。
三个麻袋被抬到了府衙的后院,找了个空着的房间把粮食都倒了出来,白术跟一位老大夫细细的查验过之后,说那沾到麻袋上面的水是断肠草熬的水,断肠草的水人喝了之后,腹痛难忍,很多都是生生的疼死的。
大概是昨晚上有些慌乱,仅仅只是这三个麻袋有断肠草水,如果多了,估计在府衙吃饭的这些人都不能幸免。
白术在后院给许棣还有吴慕岳许棣陈玉园禀告此事,许柏听了,惊讶的说:“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吗?用这些百姓的命来泄愤还是要做什么?”
陈玉园一直沉着脸,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瞅着吴慕岳,吴慕岳看陈玉园的脸色,很是平静的说:“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制造骚乱,然后他们趁乱做一些事情,后院关着的那位嬷嬷,估计不是楚怀圭不想救,而是他既没有人手,也没有机会。”
许杳有些想不明白,问道:“既然知道有问题,把人抓起来不就行了吗?”
许棣苦笑一下,说:“我不想抓吗?我没有这个权力啊,这楚怀圭现在所犯之事,需要朝廷那边来人才可以,我从登州走的时候,已经上了密折,请圣上派人过来抓人,只是现在,淼州周围虽然水退下去了,可道路桥梁已经被冲毁了,想要过来人,很难。”
许柏想到淼州的实际情况,叹了口气,说:“咱们现在其实跟外界已经时去联系了,不过淼河上还有槽帮马家的船在,也不算是失联,大哥,让人坐船从淼河上过来不行吗?”
许棣摇了摇头,说:“一开始是因为淼河上面的水位比较高,水流虽然有些急,可是槽帮的那几条船都是经过改装的,动能大,现在水退了很多,很多地方水位太低,船反而不好行驶,那些一般的船又不行,所以现在,想要从淼河上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郑伯源站起来,咬了咬牙,说:“左右都是等着,我这就召集人手,带着去城外,先把驿道好好的修一修。”
许棣也跟着站起来,说:“这个倒是一个法子,不过不能你出头做这个事情,你去隔壁找冯大人,你们俩一起去找楚怀圭,让楚怀圭出面召集人做。”
郑伯源疑惑的看着许棣,许棣哼了两声,说:“给你们楚大人找点事情做,省的他成日里没事找事。”
郑伯源不是很相信楚怀圭能够出面带着做这件事情,许棣解释道:“现在楚怀圭心里其实挺害怕的,他大概是知道已经暴露了,这个时候他为了要稳住你们,只能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估计你们去一说,他就能有动作。”
郑伯源一想,也是啊,城里没有机会了,那就去城外找机会啊,而且现在楚怀圭是最希望能够跟外面联系起来的人,槽帮其实帮着楚怀圭给过一个去送信的人的,只可惜那人半路就被许棣给截了下来,这会还关在槽帮马家的船舱呢。
郑伯源起身就去隔壁,冯绍礼听到郑伯源的分析,自然是没有二话,俩人联袂去了楚家。
午饭时分,郑伯源就回来了,一边吃饭,一边说:“楚怀圭答应了,说下午的时候就去府衙,不仅是府衙,城中好几个客栈都被府衙征用来安置灾民了,楚怀圭说要从这些灾民里面征调民夫,让这些人去城外修路。”
林致宁问道:“那报酬呢?不能是白干吧?”
郑伯源笑着说:“他说现在府衙账上还有些银子,先拿出来,每日去修路的除了中午管一顿饭,还要给三十文钱,但是府衙没有什么粮食了,想要我们再帮着征用些粮食。”
许杳笑着说:“你们这位楚大人,真的是好算计,那些银子最后用不用给先两说,让你跟冯大人去征用粮食,现在淼州城里估计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吧,我看他就是盯着我们逮过来的粮食呢。”
许棣皱着眉想了想,说:“伯源,不仅仅是城外修路,还有城里以及城外一些村庄的防疫问题,这个可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做好。”
郑伯源点了点头,说:“这个问题我跟冯绍礼商量过了,最晚明日我们就开始组织人清扫i街道,在一些地方撒生石灰,还有四姐姐四姐夫带过来的防疫药材,我们也要熬成汤药让城中的人过来领了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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