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但行处，鸟惊庭树
虽然收集硝石，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城内的墙面搜刮干净了，还可以去城外。
青苍城下辖十八个镇子，一百多个村庄，城外住着的百姓，远远多于城内。再收集个十来缸硝石粉尘，不成问题。
就算整个青苍城都被他搜刮赶干净了，还有邻边的城镇。
一个月时间，总有办法。
这般想着，林千川也就放下了心，开始仔细观察起水缸。
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水温确实降低了许多，水面上也凝结了一层薄冰。
但想要冻结成冰块，并非一时半会能成。
这时林千川腹中叫唤起来，他打算等明天清早，再过来查看。
走出地窖，外边已经是月挂枝头。
林千川往自己院中走去，隔得老远，就看到有一个人影，正在门前张望。
那人看到林千川，顿时喜上眉梢，小跑着朝他过来。
“夫君，你回来了！”
佳人再候，林千川心中浮现一丝暖意。
刚走到林千川身边，李明月却忍不住的抽了抽鼻子，道：“夫君，你去作什么了，身上……有一股怪味。。”
林千川拎起衣袖闻了闻，一下午和硝石打交道，身上难免沾染气味，“想法子赚钱去了，身上脏了些，待会我洗个澡。”
“那夫君您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月色之下，李明月抬起俏脸，认真的凝视着林千川。
明明是再日常不过的关切询问，可林千川却莫名的觉得，李明月那丫头的双眸中，带着摄人心魄的神采。
“先你行不行？”
只可惜，李明月听不懂他这无聊又隐晦的黄段子。
她疑惑的说道：“先妾身？夫君在说什么，妾身没听明白。”
“咳咳，没什么，先吃饭，吃晚饭马上洗澡。”林千川尴尬道。
很快就有下人，端上来后厨一直备着的热菜热饭。
林千川狼吞虎咽的吃过了晚餐。
随后李明月叫人备了热水，亲自伺候林千川沐浴。
不同的是，今天李明月没有与褪去衣服，与他一同进入浴桶之中。
只是脱掉了外套，卷起了衣袖，拿着毛巾站在浴桶外，给他擦拭着。
林千川坐在浴桶中，享受着娇妻的服侍，温热的水盖过肌肤，驱散了一整天的疲倦。
正所谓，温饱思那啥。
吃饱喝足，又泡着热水澡， 旁边还有如花似玉娇滴滴的漂亮老婆在。
林千川又不是什么圣人，此时此刻，心中难免有些心猿意马，昨天夜里，毫无反应的某处，今天也配合着，有了点动静。
林千川打量着，正在为自己梳洗头发的李明月，发现她也是面色绯红。
作为新妻，她还并不习惯，面对林千川赤身裸体的模样，只是看着就觉得有些燥热不安。
她这娇羞的模样，更是诱人，引起林千川也是一阵心痒。
林千川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吞咽了一口唾沫，问道：“明月，你不……一块洗吗？”
瞧见他此刻模样，李明月倒是明悟过来。
这和老嬷嬷教的一样，男人这样的时候，就是心中打坏主意了！
“妾身在夫君回来前，已经洗过了。”李明月连忙说道。
“哦，这样啊。”
试探一句后，林千川也不好意思更进一步。
洗过澡后，林千川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却始终觉得，心中燥热难平。
李明月也穿上了衣裙，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了女红刺绣。
两人，谁都没好意思上床睡觉。
林千川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便将目光放在了书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上。
他前世对书画之流，有些研究，只不过平日里碍于研究室的工作，不能再上面花费太多时间。
林千川自己研了墨，在宣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他写了几个字，觉得有些丑，想要改动，却越改越丑，准备将宣纸揉成一团时，却刚好看到窗边的李明月。
窗外的月光，照在她恬静而又绝美的脸庞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千川的目光，李明月抬头与之对视。
目光相触的瞬间，李明月又匆匆低下了头，只是嘴角含笑，愈发动人。
林千川收回目光，匆匆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
“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
“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风回雪舞；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这是警幻仙姑赋，由曹雪芹所著，文本的结构，和修辞手法上，借鉴了曹植的《洛神赋》。
但林千川却更喜欢仙姑赋，也许是他偏爱红楼。
刚才与李明月对视时，心中所浮现的，便是这一篇。
写完最后一个字，林千川放下了笔。
看着字迹，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次写的倒是不错了。”林千川自言自语道。
“夫君，这是你新写的吗？”李明月早就已经站在了林千川身旁，只是他刚才太过专注，没有看到。
此时此刻，李明月看向他的目光，满是炽热的崇拜。
“额，这篇诗我说，是我做梦梦见的，你信吗？”
“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也就只有梦中，才会见到仙女临尘的景象了！”
李明月激动的上前，拿起了宣纸，细细的读了一遍后，又默默将其放下，伸手擦拭起了眼角的泪水。
“你怎么还哭了？”
“夫君，妾身是太高兴了。”李明月眼眶微红，凝视着林千川道：“妾身，自小咏颂夫君所做诗词，仰慕夫君才华已久，夫君所写的四十九首诗，妾身全部熟记在心，倒背如流。”
“但近些年来，夫君你却再未写一字，世人都说，夫君你江郎才尽，写不出好诗来，所以才自甘堕落。”
“如今，妾身见着夫君，再创佳作，妾身……为夫君您感到高兴！”
听得此话，林千川也知道，为何前身的名声如此恶劣，李明月这丫头，还要执意嫁过来了。
原来……从小开始，李明月就是前身的小迷妹。
“夫君，还有一个多月就是金秋诗会，到时候夫君在诗会上，将这首诗公布于众夫君的才名，肯定会再度闻名天下的！”李明月兴致勃然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厚脸皮了！
林千川凝视李明月开口道：“这首诗，是写给你的。”
“写给我的？”
李明月张大了嘴，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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