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残缺杀阵
第五百七十九章 残缺杀阵
雕刻墓碑的时候，他才从馨儿的口中知晓，她的母亲叫灵韵，她叫灵馨，整个百灵族都以灵为姓氏。
只是，燕云缺再问起其他的，比如她们生活的那个时代是什么纪元，当年还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等等，馨儿都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里面只有母亲，还有那场惨烈的屠杀，其他的都不记得，就连父亲都没有印象了。
她灵魂受损，只保留了一缕真魂加上这执念之魂，燕云缺很清楚，就算是两者融合了，馨儿的记忆也很难恢复，只有等待将来慢慢滋养灵魂，使得灵魂逐步恢复，那些缺失的记忆才能慢慢记起。燕云缺拉着馨儿祭拜之后才离去。
到了村口，他转身看向百灵族村庄，看到整个村子的场域都在瓦解与消散，不过片刻时间，村里的建筑腐朽了，在风中化为尘埃，就连地面铺就的青石都变成了尘土，顷刻间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这就是岁月之力，什么都难以于世长存，只能凭借特殊的手段延长存世的时间……”
燕云缺感慨，这些村庄存在的年月太久远了，早就该腐朽掉了，但却因为场域的缘故在岁月下支撑到了现在。
如今场域瓦解，一切都朽灭了，只剩下他之前掩埋的坟堆孤零零的耸立在那里。
“走吧。”
燕云缺带着馨儿转身离去。
他的心里至今仍旧不能平息，今日的遭遇给他的冲击太大了。终结每个纪元的黑暗，它究竟有多么可怕？
百灵族的初祖可是开创了无上字诀的存在，那等人物何其惊艳，其传承下来的族群，必然强到离谱。
馨儿的父亲，曾经进入九尊古殿，在里面布下了秩序法则，显然是不惧九尊的棺椁，说明也是个强到难以想象的存在。
可即便是这样的一个族群，所有的强者举族征战黑暗，结果也落得埋骨他乡的下场，这简直令人感到绝望！
走在空旷的平原上，浓重的雾霭沉浮，阴风阵阵袭来，冰寒刺骨。
“大哥哥，有好多人跟着我们！”
小馨儿骑坐在燕云缺的脖子上，扭头看向身后，大眼睛扑闪扑闪，肉乎乎的小手指着沉浮的雾霭中。
“馨儿，你能看到？”燕云缺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有东西跟在身后，自从踏入这片平原，就一直感觉到有东西如影随形，一直在后面跟着。
不过现在他倒是没有感觉到有人往脖子上吹冷气了，或许是因为小馨儿骑坐在上面的原因。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燕云缺突然祭出青莲，唰的冲向高空，变成巨大的莲花，纯净之气宛若瀑布般垂落，笼罩方圆数十米里。
一瞬间，所有雾霭都散去了，原本空旷的平原上，纯净之气笼罩的区域，呈现出了数十道身影，只是比较模糊，像是影子般，微微有些扭曲。
那些身影，全都是老弱妇孺，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天穹上的青莲。
燕云缺怔了怔，挥手收回了青莲，那些身影又消失了。他叹了一声，继续前行。
“大哥哥，他们跟馨儿一样都是执念么？”
燕云缺点了点头，那些的确是执念，并且都是善意的执念，没有丝毫暴戾与邪恶，否则的人话在纯净之下不可能毫无反应。
这里的世界都是古战场，但在化为战场之前，这里也只是各族生灵生活的土地罢了。
这座平原曾经死了太多人，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有些执念长存至今，想想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大爷的，那次拍我马屁股的，应该就是那些执念中的某个小家伙吧，皮孩子，怎么不拔老铁的鸡毛呢？”
龙马啐啐念，心里很不平衡，听得它背上的铁公鸡用斗鸡眼斜睨它，一副你很滑稽的表情。
燕云缺拿出开启九尊古殿的钥匙，注入符文真气，钥匙上面的铜锈簌簌而落，铭刻的符文逐渐亮起。
青铜钥匙就像指南针般在他手里转动了起来。
“我们跟着钥匙指引的方向走。还是馨儿的父亲想得周到，留下了这把钥匙，否则想要找到九尊古殿，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燕云缺说着脚下加速，运用上了疾风步，结果平日缩地成寸，一步数万米的疾风步，现在一步之间，竟然只有数十米？
燕云缺愣住了，他尝试使用行字诀，结果速度虽有提升，但跟以往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这里的天地秩序，实在有些可怕，规则太强了，我以圣境的法则力量，竟然只能达到这样的速度？”
燕云缺非常震惊，不由得看向天穹，这是从天外掉下来的一角古战场，那么是不是说明在天外，整个世界的规则都这么强大？“刚到这个世界时，由于不熟悉环境，我放慢了速度，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而且刚进来时的那片区域，规则应该比较残破，而这里的规则更完整，我在这里展现出的能力，估计只相当于灵武境的武者在外界展现出的能力！”
燕云缺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天外的世界如果规则普遍是这么的强大，那么生活在那个世界的生灵，是不是比他生活的世界的生灵更强大？
“这么说来，娘的家族，难道是在天外的世界？不然娘为什么说要我站在了世界之巅才有资格去了解？”
燕云缺心中这样想着，他们在平原上一走就是数日，平原终于到了尽头，一片高耸的断裂的山脉横在前方，阻断了去路。
这座山脉里面绵延的大山满目疮痍，布满了可怕的剑痕、掌印等等。
走着走着，燕云缺突然放慢了脚步，感觉到这里似乎残留着场域的气息，那是一种杀阵残留下来的杀伐之气。
他正要提醒龙马，结果那家伙动作太快，一步就踏入了杀阵场域内。
轰隆一声。
前方的景象陡然巨变，一座座闪烁符文的山体拔地而起，每座山体上都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满是豁口的古剑，铮铮鸣响。
“你大爷！”
龙马惊悚，转身就跑，想要退出来，结果轰隆一声，一座山体瞬间移动过来，截断了它的退路。
“残缺的杀阵，符文之力几乎流失殆尽，还想困住小马哥我？”
龙马说着狠话，牙齿却在打颤，它一转身就想绕过山体，这时候其他的山体上插着的残破战剑哧的飞出一道剑气，快若极光。噗的一声。
剑气从龙马的腹部穿过，带起一股鲜血，它嗷的一生惨叫。
“龙马，你个二货，你没死吧？”燕云缺看不到龙马的情况，被杀阵山体遮挡了，听到它惨叫，虽然很凄惨，但还中气十足，想来应该只是受伤了，要不了命，当即说道：“你别动，不要动！”
正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杀阵的龙马听了，已经踏出去的前脚顿时定在了空中，它就看到几座杀阵山体上的战剑嗡嗡摇动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
“你大爷……”
龙马都快哭了，真是马在路上走，祸从地下来啊!
它小心翼翼的将那只蹄子收回，眼睛死死盯着山体上的战剑，就看到随着它的脚缓慢移动，那战剑也跟着轻轻颤动。
它毫不怀疑，自己的动作稍微再大些，剑气立刻就会杀来。
“你活该！”燕云缺非常无语，道：“这里明显就是曾经大战过的地方，你看不到那些斩断裂山脉的剑痕、崩灭山体的手印？你眼瞎吗？”
“记着别动，我来想办法！”
燕云缺打开青莲，暂时将小馨儿的执念之魂收进去保护起来，而后仔细观察这座残缺的杀阵。
“山体上的阵纹，还有战剑上的符文，真是玄妙精深，这种杀阵如果不是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力量几乎快要被消磨殆尽了，这样直接闯入，必死无疑！”
燕云缺有些心动，他现在倒是不急着救龙马和铁公鸡了，如果可以参悟这种杀阵的话，将来必有大用。他虽然领悟了三种神级大阵，但那种杀阵需要以修行者自身为基础来布阵，跟眼前这种以兵器和山体来布置的杀阵完全不同。
“燕缺德，你在干吗？你不是说想办法吗？快点行不行？”
龙马盯着那些战剑，发现每次呼吸稍微重些，战剑都会轻颤，似乎随时都会有剑气迸射出来，令它心惊胆颤，都不敢动用精气去疗伤，害怕生命精气的波动会刺激到杀阵符文，将它当做击杀目标。
“你自己要往杀阵里面冲，怪我了？我说想办法，又不是立刻就有办法，你要是等不及了，可是试试自己冲出来。”
“我……”
龙马都快哭了，腹部的剑伤还在淌血，剧痛钻心，还特么的不能疗伤。
“蠢货，都是你，非要冲！”铁公鸡很不爽，站在龙马背上的它被跟着带了进来，身陷杀阵中。
“老铁，你说的是人话吗？受伤的是我，你一根毛都没掉，叽叽歪歪个屁啊！”
“你说对了，我说的鸡话，不是人话，你活该！”铁公鸡斜睨它，气得龙马差点跳脚。
这时候，燕云缺在山体下盘坐了下来，凝神静心，双目开启复合瞳术，死死盯着山体与古剑上的符文，再利用青莲的功能进行追溯与解析，一点一点的去揣摩、参悟。
数日后，他领悟了小部分杀阵符文，越发的感觉到这种杀阵的精妙与可怕。
只是，想要在这里将其彻底悟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在此盘坐数年甚至数十年。
他现在只是领悟了极小部分法阵符文，就感觉到继续往下参悟已经非常的困难，以他现在的境界与灵魂强度，很难再有突破。“差不多了，以我现在的领悟，应该可以干预这残缺杀阵的极小部分符文，杀阵一体，一些符文如果遭受干预，整个杀阵就会出现极短时间的沉寂，这点时间足够龙马出来了！”
燕云缺睁开了眼睛，在这里已经耽误数日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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