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不适应的亲近
第400章 不适应的亲近
载着季泉声回去的车子上，沈语一直细心观察着他的伤口，每隔几分钟都忍不住问他晕不晕想不想吐。
惹得季泉声笑出了声，“这么担心我脑震荡？难道我是脑震荡容易体？”
“你不记得了，你以前脑震荡过，可吓人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在床上又晕又吐好几天。”
沈语随意的说了句，季泉声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他主动伸手握住了沈语放在座位上的手，“不会的。”
只是话才刚说完，沈语就飞快的把手从他的手里扯了出去，“不会就好，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多注意。”她的身影跟闪躲的神情，像是绳索一样的套牢了季泉声的心脏，再狠狠收紧。
那一秒，他痛得几乎连呼吸都快不会了。
沈语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绝情，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她绝对不想这样去伤害那个曾经让她爱惨了同时也爱惨了她的男人。
但是……被他触碰到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沈语缩回来后，这份疼痛不但没有缓解，反而顺着手背蔓延到了脖子上，脸颊上，就像是……
……她被人打了一耳光。
沈语敏锐的感觉到车内的气氛变了，但是她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既不越界又能安抚季泉声情绪的事情。
所以，她选择沉默，将头偏过去看车外的风景，从而顺利的走完这剩下来的一段路。
司机把两人送往沈语来过两次的天鹅城堡。每次来，这里都是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但是这次，城堡里静悄悄的。
司机没把车开进去，而是停在了门口。
沈语降下点车窗朝黑漆漆的城堡里看了一眼，“你现在住这里了？”
季泉声似乎情绪还没有缓过来，摁着头坐在黑暗里，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孤兽，周身萦绕着委屈。
沈语心里咯噔一跳，强忍着要伸手拥抱他的冲动，坐回到了座位上，想了想，她在身上到处摸索，终于在包包里摸到了一颗糖。
“你伸手。”
她喊季泉声。
季泉声缓缓抬头，似乎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对沈语说不，所以即便不懂，也乖乖伸出了手。沈语剥开手里的糖果，荔枝味的硬水果糖，晶莹的一颗像是夜明珠，她将糖果放在了男人的掌心，“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就会高兴起来了。”
说着，她给自己也剥了一颗，闭眼塞进了嘴里，吧唧了两声，“我的是草莓味的，你的是什么口味的？”
季泉声看着闭眼享受糖果的沈语，即便心里沉重，泛酸，却还是没忍住勾了勾唇。
这话，是他当初总对她说的。
因为沈语家庭原因，她总会心情不好，所以季泉声身上就总是备着糖果，而她最喜欢的味道是荔枝味的。
只是现在这颗荔枝味的在他手里。
季泉声盯着掌心的糖果，沉默了几秒后把它塞进了嘴里。
然后笑着回答沈语：“荔枝味的。”“呀，我把荔枝味的给你吃了呀！那你更应该高兴了，因为荔枝味是我最爱吃的口味，别的糖果吃一颗开心一天，荔枝味的吃一颗能开心三天。”
季泉声见她还像以前一样哄他，终于冁然一笑，“这么神奇，那我以后要多买点荔枝味的糖果。”
“不过也要注意，吃完了记得刷牙。”
“遵命。”
……糖果吃完，沈语又趴在了车窗上遥望在黑暗里高耸入云，连轮廓都美艳绝伦的城堡。
季泉声话多了起来，主动告诉沈语，他们现在不进去是要等阿通回来。
因为一般的司机是不能开车进入城堡的，必须指定的车，指定的人。
季家的安保就是这样严苛。
“你今天让阿通亲自去给那个医生说对不起……声哥，我觉得这样很好，以前的你也会这样做的。”沈语吹着夜风，喃喃自语。
季泉声一挑眉，嘴里还有荔枝糖甜丝丝的回味，“是吗？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真想听？”沈语回头看着季泉声，风缭乱了她的头发，让她的容颜在夜色里美得仙气飘飘。
季泉声嗯了一声，“好的坏的我都想听。”
“以前的你呀，是一个没有缺点的人，你很聪明，努力，上进，同时你又很热心，善良，你阳光开朗，每天，你都像是一道光一样照亮进我的世界里，带来光明跟温暖，这样我才看得见前进的方向……”
沈语说着说着，便哽咽了。
哽咽往事的美好。
哽咽现状的残酷。
“对不起。”季泉声突然开口，柔和的声音就像是羽毛轻抚过脸颊，“对不起，我毁了你世界里的光。”
“当年……”这一刻，季泉声有种冲动，想告诉沈语当年发生的那一切。
从她被季也迫害囚禁一年开始。
“声哥，回忆是很美好的事情，所以我才经常回忆，如果对你来说回忆是痛苦的，那你就不要去想了。”
沈语看得出，季泉声不想提。
她也没那么迫切的想知道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背道而驰的结果已经达成了，再去纠结是什么原因，有什么用呢？
除非，两人想要挽回，想要主动奔赴向彼此。
不知道季泉声想不想，但是沈语肯定是不想的。她现在，就算是此时此刻，面对着季泉声，满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浮现的，还是时律那张脸。
明明他说出了那么可恶的话，做出了那么可恶的事儿，沈语还是忍不住的去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有跟自己一样时不时的看手机等对方联系吗？
有心不在焉甚至好几次耳边出现幻听以为他会突然出现吗？
有……
沈语讨厌这样恋爱脑的自己。
她为了防止越陷越深，每次一想起这些，她就使劲儿掐自己的掌心，现在掌心都掐痛了，身体还没有因为疼痛而产生防御机能，还是想去想，想去触碰。
可见，时律这种毒，已经在她身体里深入骨髓了。
“先生。”阿通很快来了，他过来换下了司机，回头定定的看着季泉声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沈语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季泉声缓缓抬头对向阿通，“道歉了吗？”
阿通啊了一声，忙点头，“道了，我去的时候那个医生正在打电话，电话都没说完我就拉着她道歉了。
她说会把我的道歉熟记在心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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