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欲替父会西南王
第109章 欲替父会西南王
邵世年参加完中央政府的内阁会议，七月初从金陵返回沙城后，南北局势起了非常微妙的变化。
一年前为了同仇敌忾对抗扶桑，邵氏属地首先响应中央政府，宣布“易帜”，由原先代表多族民主共和的五条旗更换为中央政府的雄鹰旗。
之后各方属地割据势力纷纷效仿，中华南北基本实现了形式上的统一，不过统一的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
五月底，M国对D国开战，要求中央政府与之采取一致行动对D国宣战，并答应借给军费。
此次内阁会议上，众内阁成员在要不要对D国宣战这个问题上产生了激烈的争论。正争得不可开交之时，因惠城联合抗战伤亡命将士抚恤金一直未拨付，西南属地总督军，人称“西南王”的王羡山一怒之下，在六月中旬撤回“易帜”，并通电全国宣布西南属地独立。
真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内阁成员们又在西南属地政策上，产生了激烈的矛盾。中央直系部队代表戴德彪主张“武力统一”，借此扩充直系军队势力；军事委员会会长顾怀放则主张“和平统一”，借此讨好西南属地，保护中央政府政权利益。
中央政府直系内部因争权夺利欲呈四分五裂的状态，更别提还有其他盘踞各方割据属地的派别势力参杂其中，一时间，才重组不到一年的内阁即将面临分崩离析的势态。
正在众势力争得面红耳赤，即将进入胶着状态的时候，邵世年主动请缨亲赴西南属地劝说王羡山，提出先解决首当其冲的内政矛盾，再决定是否对D国宣战。沙城总备司令部内，邵世年正襟危坐，一帮军政要员和高级军员围而坐。
“伯宽，我不在的这两个月，你仰仗了各位叔伯的竭力辅佐，才勉强撑起这一大摊子军务，要心怀感激啊！”
邵霆玉起身向一应军政要员弯腰拱手道：
“父亲所言极是，伯宽不才，各位叔伯这段时间费心了！”
众人皆拱手点头以示回礼。
吴虎山参谋皱眉道：
“邵司令，您真的要南下去会那王羡山？”
邵世年吸了一口手上的雪茄，口中“嗯”了一声，眉头微皱道：
“他们只管争得面红耳赤，倒没人觉得这倒是个机会。”
又有人道：“您这腰上旧疾又犯了，这才从南边儿回来，又要舟车劳顿，可要担心身体吃不消啊。”
邵世年瞪了一眼那人道：
“当兵打仗的，哪个身个没点陈年旧伤的，我身上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这时站在一旁的王副官身体略微前倾，担忧道：
“司令——”
这王副官跟着邵世年将近有十来年了，平日里大小事务、衣食起居都离不开他。
其他人不知详情，王副官心知他这旧伤并非一日所至，只是如今毕竟是近五十岁的人，从金陵回沙城后，这几日发作得明显比往日要更凶猛，此时见他仍旧嘴上逞强，不由得担忧出声。
邵世年一扭头喝止道：
“你也来给我唱反调不成！”王副官再想多说，把脖子一缩，再不敢多言。
过了一会儿，邵霆玉起身道：
“不如，我替父亲走这一趟。”
这话一出，在座皆面色微变，本来这西南一去，是吉是凶，是福是祸，委实难说。
邵世年前去，一是担着中央政府陆军部部长的头衔，二是兼江北九省总备司令部的部长实权，那西南王再狂妄，也不至于将他如何，大不了谈不笼，不欢而散罢了。
如若换了邵霆玉去，这其中的变数就多了。
见邵世年未应答，邵霆玉又说：
“江北九省还指望父亲您做主心骨，您的身体万不可大意。我之前领兵去惠城参加联合军时，与西南属地第九师的王怀仁师长交好，他是王羡山一母同胞的亲弟，是个顶天立地的将才，只可惜为国捐躯。我此番前去，正好了却他当年托付于我的一桩未了心事，也许是个契机。”
邵世年见他如此说，点点头道：
“你即有此意，便替我跑这一趟吧。”
在座众人又议南下诸多细节，暂定本月底，也就是七月底，由邵霆玉赴西南。
这一日，邵府洋房一楼的偏厅里麻将桌上，邵夫人、戴夫人、吴太太、王太太一帮人热热闹闹地在邵府洋房的一楼大厅里玩着麻将。
“噼噼啪啪”清脆的码牌丢牌声，还有
这时邵霆玉从外走进来。
戴夫人嫣然一笑，出口招呼道：
“伯宽来接我们家囡囡啊，今天你们要去哪里玩呀？”
邵霆玉微微一笑道：
“我今儿还有军务在身，回对还是得去一趟北大营。红丹约了朋友去游泳馆游泳，我先送她过去。”
戴夫人伸手朝邵霆一搭，又掩嘴一笑道：
“你那么忙，何必来回跑，家里的佣人司机又不是没有，每回还要你亲接亲送的，真是难为你了。”
邵霆玉笑笑点点头，还未答言，一旁的王太太眉头一皱道：
“游泳？你家姑娘怎么喜欢这个，我可听说，那泳装坦胸露背的，可不是姑娘家好去玩的呀！”
吴太太不以为然道：
“唉呀，你懂什么呀？如今都是民国啦，男女平等，国外的游泳课都开到咱们的学堂里啦，强身健体嘛，游泳是最最好的！你那是什么老旧思想。我家阿珩，今日也带了朋友出去游泳的，我要是再年轻几岁，也跟了他们一起去不可。”
王太太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仍旧道：“那是人家国外，咱们可还是在国内，唾沫星子淹死人哪，还有那老学究讲女孩子游泳是’脱了衣服洗澡给人看’，还说什么男女一起游泳是’白日宣淫’，唉呀，说得难听得咧——“
王太太说完自觉失言，又见戴夫人脸色难看起来，忙捂了嘴打哈哈道：
“要我说，那都是老掉牙的旧思想，不必理会——”
邵夫人瞟了一眼她，道：
“老学究的那些个腌臜话你也拿来传给我们听，亏你还是念过新式学堂的呢！如今的年轻人，哪里听得进去那些个？”
一直没有说话的邵霆玉也道：
“咱们沙城的好多学堂这两年也增开了游泳课，听说金陵今年还要举办女子游泳比赛。都说男子游泳可强兵强种，我倒是觉得，女子游泳，又健身又娱乐，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戴夫人闻言，眉开眼笑道：
“要说还是邵夫人和伯宽说得对，什么老旧思想，都不必理会，只要我们囡囡高兴，是吧，伯宽？”
邵霆玉嘴角一展，微微颌道道：
“伯母说得是。”
正说话间，戴红丹走了出来，见众人竟是欢言笑语，好不热闹的一派场景，连邵霆玉都好似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便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如此高兴。”
戴夫人把手一挥道：
“别问啦，人家都等你半天啦，赶紧走吧，路上让伯宽说给你听！”
戴红丹也不多言，只对各位太太招呼道别，便随着邵霆玉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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