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林金蔓勇表心意遭冷拒
第90章 林金蔓勇表心意遭冷拒
此时林金蔓看着并肩而立的邵霆玉和戴红丹,也是转身正欲一起离去,心里突然鼓起莫大的勇气,放声喊道:
“大哥!”
邵霆玉听见她的喊声,已转过去的背影顿了顿,却并未转身。
林金蔓又喊:
“姨母!”
邵夫人经历方才的一幕,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又听得她叫自己,一脸不解地望过来,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林金蔓一股倔犟的劲头上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要把这些日子以来心里的不解和不甘都问个清楚。
她的声音依旧是轻轻柔柔的,消瘦的下颌微微扬起,更显得一张莹白的小脸羸弱憔悴:
“大哥,当着姨母的面,我想问你几句话。”
邵霆玉缓缓转身,望向她的目光炯炯,却讳莫如深。
林金蔓道:
“大哥,你之前跟我说喜欢我,想同我结婚,这话还算数吗?”
这句话问出口太不容易,她尖瘦的下巴因了那些千思万虑的不安在微微颤抖,连带着她的声音都带着颤音。连日来她的心底一片焦灼加诸多惶恐,更多的是煎熬和不甘,此时此刻都毫无遗漏地暴露在他眼前。
邵霆玉神色一动,听她如此问,猛然间胸口如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踢踏,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嘴上冷声道:
“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
她抿了抿嘴,眼角瞬间泛了点点红色,道:
“我之前拒绝你,是因为我父亲,他戎马一生,却惨遭横死,我母亲也因此早逝。所以我心里有个执念,这辈子不找当兵打仗的人做丈夫,因为我没法儿再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同他诉说内心深处的症结,只是没有料到是在这样的场合。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可前些日子我们经历了那样多,你从马上摔下来,姨父又拿鞭子打你,还有那次爆炸我以为你……看到你受伤、流血,我的心都碎了……恨不得自己替了你才好!那时我才明白,你早就在我心里扎了根,就算不嫁你,我还是要念着你、想着你——”她的眼泪奔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还要往下说:
“先前我拒绝你,是我优柔寡断,意志不坚,是我伤了你的心,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因为我害怕,我怕……”
她用手背毅然抹去脸颊上已流成河海的泪,定定地望着他,颤声道:
“如果我现在同你说,我喜欢你,爱你,我离不开你,我愿意嫁给你。无论你以后怎么样,我都愿意跟着你,一心一意地对你,一辈子都守着你。你还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他英挺的面容死一般的沉寂,她看着他泣不成声,差一点就没有了勇气,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那句话问出口:
“你还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还愿不愿意娶我?”
她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与不甘,都随着汹涌的泪水哗哗地往外淌。
他一直不说话,像根木桩一样定定地立在原地,如同被钉子钉死了一般,一旁的戴红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叫道:
“伯宽,伯宽?”
他回过神来,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又把目光投向她,那目光深不见底,不知是什么意味,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冰冰冷冷的话:
“如今却是我不愿意了。”
说罢,拉了戴红丹转身便走。
一旁的邵夫人泪水早就打湿了帕子,咬牙切齿地暗道:
“伯宽哪伯宽,你要后悔的呀!你定是要后悔的呀!”
林金蔓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整个人虚脱般再也站立不住,脚下一软就靠在走廊的墙上,墙上瓷砖的冰冷瞬间刺透她的肌肤,钻入骨髓。
邵夫人看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林金蔓,道:
“蔓儿别这样,姨母疼你,是你大哥没有福气,姨母疼你——”
邵戴二人下到一楼大厅,戴红丹想起刚才自己母亲的作态,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她知道母亲针对林金蔓不是一两天了,只是没想到用了这样拙劣的法子,实在是闹得太过难看。
她望向邵霆玉,见他脸色铁青,一丝笑颜也无,心道他到底是当着自己的面作出了抉择。纵然明白他此时心中必定是难以完全了断割舍,不过她记着母亲之前说过的话,自己的家世能给他带来的,是无法估量的仕途助力和权势利益,来日方长,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想到此处,她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赔小心道:“伯宽,今日的事,我实在是不知道,母亲定不是有意的,那镯子是她陪嫁的东西,日日在手上戴着,有二十多年了,想来母亲是太紧张的缘故。”
邵霆玉语气柔和,眼中却透出些冷冽的寒意来:
“此事跟你无关,只是林金蔓借住我邵府数年,与我父母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若是有人要轻贱了她,我父亲与母亲都是不答应的。”
戴红丹柔声道:
“我知道,我会和母亲说的,你不用担心。”
看他神色好似略有缓和,又小心翼翼道:
“你下午说要晚上陪我去沙城百货去逛逛的,还去吗?”
邵霆玉顿了一下道:
“刚才陆子剑打电话来,说北大营有紧急公务,我马上要过去一趟,改日再陪你逛。”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住日的耐心和柔和,她略略放心了一些,笑道:
“没关系,等你有空了再说。”
邵霆玉并未去北大营,而是一路回了栖玉馆,李安华瞧着他凝结成冰霜般的一张脸,大气也不敢出,刚进了栖玉馆院子,便立刻叫了一个侍卫马上去请陆子剑和王继尧过来。
邵霆玉回来一路都没有言语,进了院子,来到小楼,直接上了二楼,一双军靴把木制的楼梯踩得噔噔乱响。
李安华听得楼梯上的军靴声,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李副官素来知道他的脾气,又略知方才邵府发生的事,只怕他马上就要发狂,又不敢跟上去,只急得抓耳挠腮,在一楼的厅里团团转。
须臾间,就从楼上传来乒乒乓乓摔砸东西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持续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李安华暗道邵霆玉只怕是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完了。
又听得突然从楼上传来“砰砰砰”数声枪响,院子里的侍卫队闻声鱼贯而入,转眼间把一楼的厅里站得满满当当的。
李安华屏声静气地又听了片刻,立马带了侍卫队上了二楼。
只见房内已是一片狼藉,竟是一个完好的物件也无,邵霆玉握着手枪,无力地垂着,那红木的双月洞门架子床上,有数个枪眼,那床尾顶端的一根横木已经摇摇欲坠。
突然,邵霆玉抬手又是数枪打在那根横木上,整个床架一瞬间轰然倒塌。
李安华忙上前一把按下他举枪的手道:
“军团长!”邵霆玉却置若罔闻,他的脊背绷紧,狭长的双眸里熬出骇人的一片血色,活像一头被长久关押的猛兽,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要毁天灭地的嗜血戾气与森冷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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