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谁的人
第66章 谁的人
红衣玉肌，轻易就能勾起男人的万千邪念。
顾明月对自己的美貌很是自信，今晚更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时吐气如兰的回头。
“皇上……”
柔软的腰肢摆动间，格外楚楚动人。
谢慕的目光定在她身上，漆黑的眼晦暗不明。
正当顾明月娇羞的要投怀送抱时，不巧，门口突然涌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墨允的身影被火光印在窗纸张上，公事公办的语气。
“皇上，贵妃娘娘那里出事了。”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谢慕神情一凛，沉声问：“出了何事？”
回过神的顾明月不甘心竹篮打水一场空，仓促的抓住他的衣摆：“皇上，你……”
谢慕面无表情的侧首。
他周身流露的寒意让顾明月不由自主的松了手，却还是贼心不死，亦步亦趋的跟上她：“皇上，你今晚还会回来吗？”
她美眸中含着雾气，哀求的姿态摆的很低。
可谢慕无动于衷，仅是惜字如金的回。
“顾美人，早些休息。”
不见半点怜香惜玉。
顾明月徒劳的摔倒在地，眼中泪花闪动，抽泣道：“皇上，你今晚可是翻了嫔妾的牌子！”
谢慕置若罔闻，大步带风的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被黑夜裹住，暗处的大宫女才敢小心翼翼走出。
“娘娘，夜深天凉，你先进去吧？”
顾明月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唇色红得像要滴血。
她一字一顿的念出那个名字：“魏姝。”心中的不甘如火山迸发，恨得只想将那人剥皮抽筋。
“她为何要与我抢东西？为何！”
大宫女如影子立着，一声不吭。
昭华宫中，灯火通明。
魏姝呵欠连天的倚在软塌上，屈尊纡贵的给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个目光：“你还不交代？”
黑衣人垂着头，明摆着拒不配合。
玉环两手叉腰，嗤之以鼻道：“嘴还挺硬，不过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吃一番皮肉之苦就什么都说了。”
外头又有窸窸窣窣的脚步靠近。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彻一宫，如松挺立的身姿从门口走入，深沉的目光一扫而过。
最后定格在魏姝身上。
“给皇上请安。”
“不必多礼。”谢慕放缓脚步落座，慢条斯理的打量黑衣人：“这就是刺客？”
“是。”
魏姝早早斟酌好了语言，这时一股脑的往外倒，义正言辞道：“时辰不咋，臣妾本不该打扰皇上的，可臣妾又不敢擅自决定。”
她三言两语说清来龙去脉。
“说里也是巧，今日有一名绣娘想谋害臣妾，被臣妾带下去严加看守，今晚就有一名刺客要杀她。”
魏眉目间挂上疑惑，仿佛一个不耻下问的学子，困惑道：“这些暂且不提，可天下都知皇宫守卫森严，竟有刺客能避开守卫耳目来到后宫杀人吗？”
自然不能。
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这刺客出自何处，不言而喻。
谢慕晒然一笑：“的确有意思。”
他回首一瞥，墨允就心照不宣上前一步，扯走刺客的面罩，让他的面容暴露在目光下。
稍一打量，他认出了他是何许人也。
“皇上，是慈宁宫负责伺候花草的公公。”
太后？
魏姝心中思绪交杂，忽然出其不意的跪下，正容道：“求皇上为嫔妾做主。”谢慕辨不出情绪的反问：“你想要朕怎么为你做主？”
魏姝想的清楚明白。
不论此是何人所为，当务之急是查清事实。
而她也绝不能疑心太后。
于是她义正言辞道：“既是宫里的人，那幕后主使也在宫里，若任由他兴风作浪，并成大患。”
谢慕颔首：“确实有几分道理。”
沉吟片刻后，他饶有兴致的补上一句：“何况幕后黑手试图栽赃陷害太后，更不可饶恕。”
今晚注定是个不宁之夜。
高燃的火把驱散夜色，一路到了慈宁宫，听到风声的太后已梳洗得体静候着
看着如潮水涌入的人，她的面是挂上一丝讥讽。“贵妃，夜深人静，你竟打扰哀家歇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带人来抄宫的呢。”
太后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得出被气得不轻。
可平白被说的魏姝更觉无辜。
领头的人可并非她。
可她暗暗瞧了眼谢慕冷淡的侧脸，认命的好声好气解释：“娘娘恕罪，臣妾和皇上此行并无恶意，只为查案。”
太后咄咄逼人的质问：“来慈宁宫查案？难道你们疑心哀家做了见不得光的事？”
丝毫不通情理。
魏姝心中唏嘘哀叹，干脆闭口不言。
黯淡的光线下，太后阴毒如蛇的眼不被外人察觉，老姑姑安抚的去拍她佝偻的背。
“太后娘娘。”
提了几字，便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两人主仆相互扶持数十年，太后懂她的未尽之语，眼中的情绪逐渐化为平静。
半晌寂静之后，她勉为其难的打破寂静。
“罢了，皇上也是为后宫考虑，直说吧，今日大动干戈来慈宁宫，到底所为何事？”
更深露重，谢慕全身上下似乎沾了夜的凉意，毫无起伏道：“贸然叨扰母后，是想问母后可否认识这人？”
话音落下，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刺客就被押了上来，凑近的火把照得他面部纤毫毕现。
太后随意瞧了眼，便矢口否认：“不认识。”
谢慕半眯的眼中藏着审视，似在审视她话中的真假，太后顿感屈辱的质问。
“哀家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皇帝难道疑心是哀家和刺客沆瀣一气吗？”
话中的怒气扑面砸来，宫人们纷纷低下了头。
“自然不是。”
谢慕面不改色，仅仅是阐述事实：“可有人认出，这是母后宫中的人。”
这一句话，就让太后的理直气壮化为灰烬。
她的面色青紫交加，仿佛听了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哑声反问：“皇帝再说一遍？”
她不知何时蹚的浑水，荒诞的扯起嘴角。
“原来皇帝是真的疑心哀家。”
老姑姑若有所思的去看刺客。
刺客的侧颜棱角分明，看着的确有几份眼熟。
尤其是那双黑沉的眼。
老姑姑的脑中灵光乍现，突然慌了神：“娘娘，不对，这真是我们慈宁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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