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顾鸿鹰不方便进女儿的病房，怕顾烟萝尴尬，只能步入了秦无妄的加护病房内，病房中，医疗检测仪器都在运作，秦无妄戴着氧气面罩，虚弱无比的陷入深深的昏迷中。
一眼望上去，还挺，让人心疼的。
起码顾鸿鹰心里莫名这么想。
他站在秦无妄的病床边，伸过手，面无表情却动作慈爱的抚了抚秦无妄的额头，温度很高，心电图上显示，秦无妄的心率始终过于不稳，且血氧饱和在正常值以下。
他思来想去都不明白，两个人怎么还能……做进医院？
他当年和秦清年轻时，都没如此疯狂过。
“简直胡闹！”顾鸿鹰蹙眉怒斥了声。
“爸你指的是谁，秦无妄？”顾筠爵适时正好步入病房，他的目标是魏殊途和阿尔法，刚好撞见自己父亲在那嘀咕，问了句。
“你妹妹！这人身体都成这样了，还没节制玩到进医院，估计就是你妹妹她想，秦无妄又不会拒绝她……”
寻常人都会这么想。
一个身体健康，一个身虚体弱。
顾筠爵哑口无言，想解释，却欲言又止。
要是告诉他爸，是秦无妄，是秦无妄不仅把自己糟进了医院，连带把自己妹妹也弄进医院，那他爸不得在秦无妄昏迷的时候，把他拖地上揍一顿？拔了输氧管？抽他几鞭子？
好不容易维系的家庭关系，又将破裂。
顾筠爵三四过后，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就让妹妹背锅吧。
然而……
他忘了阿尔法的存在。
“不，不是的，大漂亮她爸，起初，是主人喝了099，摁着大漂亮玩了4天，大漂亮不从，但她被干翻了，懒得反抗，后来，大漂亮为了报复，折磨了他2天，那主人想翻身把歌唱呢就又喝了099，最后成功一起干进医院，嗯，就是这样的。”
阿尔法呆呆的用机械手比划着，生动的给顾鸿鹰解释了来龙去脉后……
病房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顾筠爵捂脸，冷嗤了声，着实无语，根本不敢看自己父亲铁青的脸色，可忽然间……
他听顾鸿鹰来了句。
“099是什么东西？”
阿尔法的机械声波荡漾着兴奋，解释道：“是一种能让人体力充沛，精神焕发，像电动马达，不知疲倦的药剂。”
“……”如同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顾鸿鹰冷眯寒眸怒视昏迷的秦无妄少顷，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自己父亲离开后。
顾筠爵冷咳一声，走近魏殊途，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缓解尴尬，拉下面子，低问：“魏兄，099……从哪弄？”
魏殊途惊愕回头，“你想要？”
“颇为好奇。”
正逢温斯洛歪着脑袋，眼巴巴的往秦无妄的病房里瞅，瞅着顾筠爵，眼神困倦，似想睡觉了，可他听到了顾筠爵的话，冰蓝的瞳孔缓缓眯起，当即脱下自己的拖鞋，砸向了顾筠爵。
“LSP！”099是什么东西？是他老大精心调制，用于基因异变者加强作战能力的强化剂！这东西还有个奇效，就是能让体力充沛像永动机，可怕的很。
.
隔壁病房，临近凌晨。
秦清不打算回去了，打算留在医院陪顾烟萝。
顾烟萝腰肌拉伤，纵欲过度导致撕裂出血，看似镇定冷静，实则内心生无可恋，如大型社死现场般，侧趴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睁眸，盯着输液管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水，夹紧双腿，一动都不想动。
趁着秦清去隔壁间探视秦无妄之际，披头散发穿着黑色睡裙的瑟曦，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双手恭敬的搭在身前，敛眸。
“烟总……那个……”
见瑟曦吞吞吐吐，顾烟萝慵懒冷漠的抬眸，“说就是。”
说着，顾烟萝牵动了一下身子，身下一阵牵扯撕裂的痛感，她蹙起眉心，烦躁的侧趴在床，将手臂垂在床沿边，难受。
“要不要取点再生修复细胞素来？”
外伤治愈有奇效的神奇小药水，瑟曦觉得，老大现在需要。
顾烟萝寻思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严重外伤，她就破了点皮、出了点血，轻微撕裂……
三思过后，顾烟萝改主意了。
“取0.5ml来，帮我加输液管里。”
顾烟萝扶着腰，吃力的坐起身，拿过床头柜的水杯。
她觉得自己骨头要散架了。
生平第一次，顾烟萝觉得秦无妄不是人。
十天，整整十天。
瑟曦和萧零驾直升机回庄园取药的功夫。
秦清就和顾烟萝挤在并不大的病床上。
顾烟萝背对着秦清，趴在病床上，没睡，目光发怔，溢着冷色。
秦清拿着把气垫梳，温柔轻轻的替顾烟萝梳着浓密蓬松的长发，无视顾烟萝肩膀上、后脖、侧颈、前脖颈遍布的草莓吻痕。
“措施做了吗？”
“英年早婚又早孕也不是不可以，但下回不能这么胡来了。”
顾烟萝垂在床边的手微微动了动，沉默半晌，深深长叹，“起初，没有，后来，有。”说罢，顿了顿，回应，“秦无妄并不想要孩子，胶质瘤有小概率遗传性，他怕后代也有这种病。”
并且即便不做措施，顾烟萝也觉得，她应该也怀不上。
因为生化基因改造者中，鲜少有能够成功怀孕生产的例子。
并且她这两年，经期极其不稳定，时而会长达半年都不来，她这要是能怀孕，才奇了怪了。
“宝贝，别怪妈妈说话不好听。”
“那你别说？”
“不，得说，秦无妄的病，始终是个大难题，人算不如天算，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要是真的相爱，留个孩子下来，就当念想，等若有一天他……”
“不会有那一天。”
顾烟萝倏然打断了秦清的话。
八月份了。
距离一年期满，肿瘤抑制剂12个月的疗效，只剩四个月。
抑制剂是猛药，有耐药性，无法使用第二年。
而一旦没有抑制剂，秦无妄的胶质瘤会不断恶化，哪怕做了手术，复发几率高达75%，魏殊途和她说过，术后胶质瘤患者的存活质量很差，存活期不会超过3-5年。
可他们的人生，才刚开始。
顾烟萝每每深夜，沉静下来时，也会感到迷茫。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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