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临淄,齐王宫内。

齐王田儋身穿龙袍,高坐于王座之上。

他的双目不怒自威,冷冷的看着台下的蒯彻。

蒯彻人都麻了!

在心里愉快的问候了韩信全家,并且有送李左车去中车府做姐妹的冲动。

但是此时,他站在齐王宫内,已经没有了退路。

谁能想到,自己特么建议李左车前来当说客,结果狗韩信把自己送过来了?

而且还进行了大肆宣传和包装,说自己是大秦咸阳候、丞相秦风最最亲爱的大师兄!

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我尼玛!你是唯恐人家弄不死我啊!

不得不说,这个名号确实好使。

一听这话,齐国立刻便安排八百刀斧手,“护送”使者蒯彻前往齐王宫谈判。

一路之上,对蒯彻“嘘寒问暖”,每当问及秦风的名讳,就咬牙切齿。

显然这帮人,当年是被秦风坑惨了。

此时见到了秦风的大师兄,显然是不能善了。

毕竟对于这些人来说,打不过秦风,还打不过你?

蒯彻一路上是小心翼翼,一直强调自己跟秦风好多年没有联系过了,努力撇清关系。

甚至说,当年因为自己顺风尿湿鞋被秦风嘲讽,导致两人割袍断义。

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个大秦咸阳侯、丞相——大师兄的名号,也是别人强加给自己的。

实际上自己跟秦风,真的不熟啊!

可惜,这些说辞并没有什么用。

当韩信十分不讲武德的,将秦风的书信展示给齐王看后,齐王便已经认定蒯彻是秦风的大师兄了。

于是乎,为了迎接蒯彻的到来,田儋特意在大殿之上放了一口油锅。

油锅下方,架着熊熊烈火。

当蒯彻走进来的时候,油锅已经烧热,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油。

一名护卫冷冷的看着蒯彻,轻笑一声,随手将一只猪蹄丢了进去。

顿时整个油锅都沸腾了起来!

焦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便充满整个大殿。

蒯彻用力咽了口口水,他下意识的问候了一下秦风的家人。

这特么你当年是多招人恨啊?

怎么来个师兄,就让人家架上了油锅?

幸好蒯彻是专业的,在纵横派中有过专业的训练。

即便现在他几乎要尿了出来,但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角的余光轻轻略过油锅,仿佛十分的不屑。

他伸出从怀里掏出一把鹅毛扇,轻轻的闪动着,微风吹动他的头发,更有世外高人形象了。

齐王田儋眼见没有唬住蒯彻,当即大怒,猛地一拍桌案道:

“大胆狂徒!竟是如此无礼,敢在大殿之上摇晃折扇?!是将寡人视若无物吗?!”

眼见齐王暴怒,周边的侍卫当即抽出长剑,就要将蒯彻剁为肉泥。

蒯彻轻笑一声,缓缓摇头,手中折扇摇晃不止,淡淡道:

“未曾轻视齐王,只是鄙人肾虚,容易出虚汗而已。”

“........???”

这直接给齐王田儋整不会了啊!

本来想的是,自己假装发火,找个由头给个下马威。

若是蒯彻敢反抗,直接丢油锅里炸了就完了。

但任谁都没有想到,人家竟是堂堂正正的承认了自己肾虚?

一时间,齐王田儋不知道该不该称他为真男人了。

过了良久,他才从嘴里憋出来一句:

“你们纵横一派,总是这般喜欢实话实说吗?”

蒯彻当即大笑三声,豪迈道:

“那是自然!我纵横一派,从来都不说谎话!

我们要做的,就是用最真诚的言语,来打动君王!”

齐王田儋当即便嗤之以鼻,不屑道:

“那秦风呢?他不也是你们一派的吗?”

蒯彻心里尴尬的一批。

若是承认的话,那么自己就跟秦风一样,被打上不讲武德的烙印了。

如此一来,自己游说各国,岂不是没人信了?

可若是不承认的话,自己今日可就要表演一下油炸自己了啊!

蒯彻急中生智,朗声道:

“秦风虽然是纵横一派的耻辱,更是将我师鬼谷子活活气死,但他却从来没有说过谎!”

这话,顿时将齐王田儋说愣住了,他皮笑肉不笑道:

“秦风从来没有说过谎?”

蒯彻重重点头道:

“那是自然!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我师弟一直都是早上打听好了去仇人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他!

从来没有拖到过第二天!说话算话是出了名的!”

“嘶!”

齐王田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尼玛!

你在骄傲什么?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土匪行为吗?!

不!

现在的史书上,已经将这种行为,称之为“秦风行为”了。

直接开宗立派了呀!

毕竟谁打仗的时候,会给人大营里丢粑粑?

谁会凑过去问人家,算没算到自己这一巴掌?

谁会往感冒的人水里下泻药?

一咳嗽就蹿一裤兜子啊!这能是人干出来事?

齐王田儋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伸手颤抖着指了指大殿旁,雕龙画凤的柱子,低吼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师弟做的好事!”

蒯彻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当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十分精美的立柱上面,竟是歪歪扭扭的刻着三个大字!

“敦伦汝母,是兄弟就来砍我——秦风到此一游!”

“嘶!”

蒯彻手上不自觉的一用力,竟是“咔嚓”一声掰断了扇子,顿时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这是狗吧?这是狗吧?这是狗吧?

蒯彻心哇凉哇凉的,他觉得自己就不该图谋秦风。

本来以为自己就够变态的了,但是这哥们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呀!

怎么刺激怎么来,怎么不要命怎么来!

当然了,人家的不要命,是不要别人的命!

不过牙疼了片刻之后,蒯彻便迅速冷静了下来。

甚至那颗火热的内心,还有些躁动!

刺激啊!多么刺激啊!

咸阳侯!丞相大人!

多么有意思的一个人啊!

若是能够算计到你,岂不是会爽很久?!

蒯彻那颗已经变态的内心,顿时充斥着满足感。

他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田儋,冷笑道:

“成王败寇罢了!齐王殿下,您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齐王田儋看着突然气场大变的蒯彻,当即大怒,厉声呵斥道:

“大胆!”

蒯彻丝毫没有慌乱,嘴角微微上扬,指了指立柱上的字迹,冷声道:

“敦伦汝母而已啊,齐王殿下,有本事您也打进咸阳,将这些字,原封不动的刻字咸阳宫里啊!”

“你!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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