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此情此景
小南北愣了好一阵，单纯问道：
“那晚辈要怎样破局？”
性子本就单纯，问得也就单纯，根本没有复杂心思。
老道长淡淡回应：“我也不知道如何破开这局，不过可以告诉你一点，棋面虽然是仙人十八指，但残局要的答案并不是如何行棋，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十八洞天，只要打开其中一个洞天的门，死局才会成活局。”
“什么十八洞天？在哪里啊？”
老道长不禁一阵无语，翻着白眼道：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再者，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也不知道如何破局，因为每个人的局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你问我也没有用。”
“那为什么老道长要我破局呢？如果我破不开，老道长会不会为难我和无道哥哥？”
“不会，两个小时后，如果你没法破开，你和你朋友只能直接离开。至于为什么要你破局，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道韵，这盘残局就是为有道韵的人准备的，既然你来了，何不试试？如果真能打开洞天之门，对你来说，是天大的福缘，可不是谁都有这种机会。”
原来是这样。
可老道长说在小南北身上看到了道韵，这又是什么？
小南北满脸茫然，林无道同样疑惑不解。
不过，林无道隐隐能明白老道长的说的是什么，应该就是小南北修的自然之道。
之前，林无道和小南北聊天时，小南北就曾说过：他爷爷李有道叫他不用刻意修武，一切顺其自然，多感悟自然万物，总有一天会水到渠成。
小南北正是按他爷爷说的做的。
现在看来，小南北应该已经踏进了一扇神秘大门，正因为这点，所以老道长在他身上看到了道韵。
至于什么是道韵，估计跟剑道中所说的剑韵类似，简单来说就是：在某个道上的领悟境界达到一定层次时，身上便会形成一种气韵。
如：有些超凡脱俗的高人，身上有道骨仙风的气质，就是道韵的体现。
不管怎样，得知老道长没有恶意后，林无道反而替小南北高兴了，就如老道长说的，这是难得的好机会，指不定能帮小南北再登高一层。
可小南北直接拒绝道：
“我不想破局了，谢谢老道长一番好意。”
“……为什么？”
轮到老道长无法理解了，难道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要知道这是修道中人梦寐以求的机缘，可这李南北居然还拒之门外。
“有得必有失，有阴必有缺，我想老道长肯定明白这道理，晚辈不需要什么福缘，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
老道长怔住，忽然间明白李南北身上的道韵为什么那么纯和干净了，就如同少年脸上的纯净一样，纯净的像一颗无瑕的玉珠。
沉默了几秒后，老道长才说道：“没人勉强你，但我已经开启了这盘残局的阵法，只有你动局，无论成功失败，阵法都会结束，但如果你直接走，那你朋友会被困在阵法中，等到下一个有道韵的人出现，他才有机会走出来，你自己好好考虑。”
这……
不知道老道长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南北根本就没有选择，不可能真等下一个有道韵的人出现。
可不，鬼知道下一个什么时候出现？只怕林无道早就困死在阵法中了。
听到这话，小南北想都没想，回应道：
“行，那我试试，破不了局，阵法一样会结束，对吧？”
“没错，但也有时间限制，就是我先前说的两个小时。”
“明白了，谢谢老道长。”
老道长难得笑了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随即直接走了，把空间留给了小南北。
小南北看不到林无道，但林无道就在几米外看着他，本来替小南北高兴，现在又觉得未必是好事。
就如小南北刚才说的，有得必有失，有阴必有缺，若小南北真得到了十八洞天中的福缘，整不好会引来灾运相随。
既然如此，确实不要好一些，更何况小南北有悟道的天赋，迟早会得道，无非是晚点而已。
值得庆幸的是，即便破不了局，只要到两个小时，阵法也会解开。
如此一来，只要小南北盲目破下局，熬过两个小时便解决了问题。
小南北已经桌边石凳上坐下，好奇左右四顾，心思完全没有放在残局上，肯定和林无道一样的想法。
这让林无道放心了，闲得无聊，索性坐在鱼池边，拿着一根草逗弄着游近的锦鲤，根本没有去想老道长说的“境非境，观非观，道非道”。
一方面是不想着了那老道长的道。
另一方面，已经放弃了这地方。
本来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宁静的地方，如果这地方掺杂的事太多，那绝对不是林无道想要的。
两人的动静都在老道长的视线之下，林无道的反应没啥好说的，可李南北面对这样的好机会，真的能不动心吗？
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而已，难道“道心”已经坚如磐石吗？
或者是……浑然天成吗？
难道他修的是……自然之道？
这三个疑惑中的任何一个，都让老道长难以置信。
尤其是后面两个疑惑，因为道心要达到浑然天成，并不是靠修道悟道就能达到的，只有天生道体，才有可能是浑然天成的道心。
而自然之道，是道界中最难修的道，即便是他，也无法定义自然之道的准确含义，估计也没有人能定义出来，因为一旦定义了，就脱离了“自然之道”中“自然”两字。
此刻，老道人一直安静等着，他仍是不相信小南北会不动心，仍是不相信小小年纪的李南北就有如此恐怖的道心。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一个小时过去了，老道长还是没有等到动静，反而更加无语了，因为小南北右手撑在棋盘上，手掌撑着下巴，似乎等到无聊，竟然在那里打瞌睡，脑袋像小鸡啄米一般砸来砸去……
明明与四周的情景不相衬，却又显得无比和谐，仿佛此时此刻，就该有一个少年坐在棋桌旁犯困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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