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仗着我爱你
饭桌上,基本上所有人都到齐了。
连傅父和阮父都一同回来了。
阮沅同傅景深坐在一块,阮徐恩坐在傅景深对面,傅舟舟坐在阮沅边上。
“沅沅,好多年没见了。看着懂事了不少。在外面没少吃苦吧?”
傅爸笑着同阮沅说话,眼里带着宠爱。
阮沅端着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握着筷子,笑吟吟地回应:“傅叔,没有吃苦。”
“这些年沅沅可有欢喜的人?”
傅爸喝了口汤,继续发问。
这一问,桌上的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阮沅,阮沅有些好笑,尤其是对上傅景深深邃的目光,阮沅轻轻咬了咬唇,故意娇憨地开口:“傅叔,你惯会逗我。我这六年可都在忙着事业,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傅景深没听到阮沅心中的答案,脸上滑过一丝深沉。
阮徐恩咬了咬筷子,故意看着阮沅,问了句:“阿沅,上次跟你一起在咖啡店的那个男士挺不错的,我看你俩关系挺不错的。”
阮沅面无表情眉目寡淡,唇角勾起淡淡地嘲讽,连语气都冷淡了几分:“是么,那人是我朋友。关系确实挺不错的。”
阮徐恩眉眼里透着无辜,那模样似乎在说跟她没什么关系,都是阮沅自己说的。
傅爸压根儿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听到阮徐恩这么一说,放下筷子,认真地看向阮沅:“沅沅,当真是朋友?”
阮沅沉默几秒,正准备回答,傅景深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了阮沅的碗里,当着众人的面插了句:“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妈做的糖醋排骨么,尝尝她的手艺退步没。”
阮沅悻悻地看了眼傅景深,见他没什么情绪,哦了声,低着头可夹起排骨吃了口。
这么一打断,连傅舟舟这个只顾吃饭的吃货都反应过来气氛不对劲了。
傅舟舟舔了舔嘴角,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傅景深,发现她哥面色有些难看,似乎……在生气。
傅舟舟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想了想还是试探地出声:“爸……阿沅……”
傅舟舟还没说完,傅景深警告的眼神就落在了傅舟舟头上,弄得傅舟舟再也没敢说下去。
埋着脑袋,继续扒饭。
那委屈的小模样让旁边的阮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怎么这么可爱?
傅爸注意到气氛不对劲,在傅景深阮沅还有阮徐恩身上巡视了一圈,了然。
傅爸和阮父两个长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小辈们也没有打扰。
只是说到一半,阮父突然把视线落在了傅景深身上,开口:“景深这几年发展的挺不错,前一阵子还听说他在德国刚完成一个收购项目。这么些年,孩子也都大了。
老傅,我倒是想问问当年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傅爸看着阮临安迟疑了一阵。
桌上的人大都没什么兴趣吃下去了,全都厌厌地放下筷子听他们说话,只有阮沅一个人埋着头自顾自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傅舟舟一看苗头不对,拽着阮沅的胳膊悄悄出声:“阿沅,我怎么觉得你爸像是不对劲啊。他不会……干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出来吧?”
阮沅咽了喉咙里的饭,瞥了眼皱眉担心的傅舟舟,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连同声音都是冷淡的:“他要做就做,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倒是想知道他为了那个阮徐恩能做到什么地步。”
阮沅这边刚说完阮临安的话便接着说了出口:“当初同你说,景深和徐恩从小长大,感情深厚,挺般配的一对。这么些年,徐恩这孩子一直在等景深,要不,我们抽个时间把日子定了?”
傅爸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阮沅就啪的一下扔下了筷子,目光凌厉,冷冷地盯着阮临安,眉眼里满是讽刺:“你还真是一个好父亲呢。这么着急帮阮徐恩安排终生大事,怎么你是当我死了呢?我没记错的话,阮院长,我身体里可是流淌着你的血呢。
你是得了老年痴呆呢,还是失忆了?”
阮沅的话让阮临安满脸涨红,怒气油然而生,连同声音都气得有些颤抖:“阮沅,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怎么跟我说话的?难道你跑出去六年不管不问还有理了?你说我不是个好父亲,你又是一个好女儿?天天顶嘴的好女儿?”
阮沅的身子一抖,手指攥紧,唇瓣聚起冷漠,漆黑的眸子细细地酝酿着好笑。
“我从来没有说我是什么好女儿,只是,如果有选择,我宁愿不要做什么阮沅。我连这个姓我都不想要。”
气氛极度紧张,眼看着要剑拔弩张了,傅景深伸手握住了阮沅的手指,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傅景深抬了抬眼皮,扫了眼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阮徐恩,嗓音低沉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阮叔,我敬你是阿沅的父亲,也敬你是长辈。可是有些事还是不要太有失公允了。
至于你和我爸约定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我今儿把话当着大家的面放这。
我这辈子只娶阿沅,至于其他人,我耽误不起。
以后,阿沅有我护着,阮叔若是轻重不分,那也别怪小辈无礼。
还有爸,我的事从来都是我做主,我要娶的人也得由我自己选。你要是知道我脾气,也不该再承诺什么。”
傅景深说完直接拉着阮沅的手腕撤出这场不怎么愉快的饭桌。
傅舟舟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家哥哥的霸气行为,眼里冒着星星点点的崇拜,天哪,她哥也太帅了吧!
阮沅一言不发地看向旁边的男人,见他下颚线紧绷,薄唇紧抿,生气了。
出了傅家大门,傅景深开了副驾驶车门,示意阮沅上车。
阮沅靠在车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景深,并没有着急进去。
傅景深见此,有些烦躁地解开两颗衬衫纽扣,低着头耐着性子问阮沅:“刚刚为什么不说?”
阮沅笑魇如花,眼里装满了星辰,好看而又诱人,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悲伤,甚至连一丝嘲讽都看不见了。
阮沅摊了摊手,故意凑近,勾着傅景深的脖子。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承认跟你在一起么?”
傅景深嗤笑,他不是问这个还能问什么?
他辛辛苦苦地求名分,可这人压根儿没当回事。
他能怎么办?
阮沅见傅景深的脸色越发难看,连同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都透满了烈火,且熊熊燃烧着。
阮沅有些后怕,默默地退开两步,找了个安全距离,身子半靠在车身上,语气慵懒:“因为,我想你先说啊。毕竟,你先说了,阮徐恩的心才会更痛,记得才会更深刻。
你说,她现在会不会想死的心都有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拒绝,还被爱的人那般侮辱,应该会受不了吧?”
阮沅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很陌生,那种陌生是傅景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现在的阮沅就像是一个快意恩仇的报复者,还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别人对她的好仿佛在她那都成了报复的手段。
就像此刻,他做的那些好像在阮沅看来,不过是她预料到的那样罢了。
傅景深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阮沅,控制住内心的冲动,问了句:“阮沅,你对我可曾有一分真心?”
阮沅故作认真的想了想,一脸无辜地望着傅景深,那眼神里满满都是可怜,她撑着下巴,声音异常冷静:“那我要说没有,你会怎么样?”
傅景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炸裂了,尤其是眼前的人就那么勾着眼,装着无辜,那模样人畜无害,看着没有半点杀伤力,可那一字一句里满满都是锋锐的刀,一刀一刀的剜心。
傅景深沉默不语,阮沅也不逼迫他。
就那么静静地噙着笑,有下没下地低着头踩了踩落在地上的树叶。
一片片的,各自有各自的形状,各自有各自的归属。
时间缓缓流逝,久到阮沅以为自己听不到回复了,傅景深暗哑的声音慢慢地响了起来。
“你就仗着我爱你,为所欲为罢了。”
傅景深的眼神透着无奈,透着无力,甚至有几分受伤。
阮沅匆忙错开傅景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眨巴了一下眼睛。
“不得不说,为所欲为的感觉挺好的。傅景深,我累了,你送我回去吧。”
阮沅说完,上了车,顺带把车门给关了。
傅景深没有动。
阮沅等了几分钟,脾气上来,“傅景深,你到底送不送,不送我去打车了。”
阮沅正要推门下车,傅景深一把拦住,“送。”
阮沅也没再闹,默默地系上了安全带。
一路上,阮沅有意看了好几下傅景深,可他都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阮沅故意搭话都没有理会。
阮沅这才罢休,知道这一次是彻底惹到他了。
可阮沅心里很高兴,那种高兴是久憋在心里的郁闷和烦躁突然消散的高兴,仿佛找到了归属感,不再那么的盲目了。
阮沅亲眼看到阮徐恩那张脸由红变黑再变得苍白的全过程,看到她手心攥紧,连同眼神由期待变成了死灰般的绝望。
对,她彻底毁了阮徐恩编织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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