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来人
“什么?”申蓝跳将起来,“可探出他去了哪里?”
“不知。”金吾卫道:“只能看出他往城西而去。”
“城西?这么说,他是去看南王世子了?”申蓝猜测,南王世子死后,尸体被移到了城西的一处宅院,派了重兵把守,这几日来,南王不曾去看过半次,也不许府中任何人去。
听说世子妃以腹中骨肉作威胁,南王全都置之不理。
他这是有了悔意?还是有旁的企图?
“他带了谁去?”崔叙问道。
“只有一个穆先生一同前往。”金吾卫道:“但暗中却有其他人跟了过去,属下在王府外面探查多日,不曾见过这些人,想来也非善茬,南王一离开王府,他们便跟了上去。”?说起来金吾卫也很憋屈,他们自认为是武功高强的了,可是在王府守了许多天,连那些人何时出现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他们的身份来路了。
“连你们都察觉不到,难道这些人会是…… ”申蓝瞪大了眼睛。
“死士!”崔叙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死士?这些人竟然会是死士?”申蓝错愕,“私下圈养死士可是触犯律法的,这些死士难道是南王养的?”?“是不是他养的,咱们无从得知。”崔叙当机立断下了命令,“调集人手,我们即可跟上去!”
这些人是南王养的也好,是旁人冲着南王去的也罢,当务之急是跟过去将他们拿下,是敌是友,只有去了才知道。
“喏!”金吾卫得了令,闪身去叫人了。
崔叙和申蓝也不做停留,立刻准备出府。
他们刚出大门,就遇到了桑榆,她正和桑蓁、宋溪亭等滞留在泾县的人一并进门。
“师兄,你来了?”崔叙停下身子行了一礼,解释道:“不巧,眼下我有要紧之事需要出门一趟,来不及为师兄接风。”
申蓝也执手道:“秋棠先生来了,快,某叫小厮赶紧安排上房。”
宋溪亭和众人还礼,他久居江南多年,和申蓝也曾煮茶论事,经过这件事,两人也算是共患难了,话里带着亲善之意,“叨唠了,某那陋室也遭到破坏,修缮尚需时日,此番打扰申刺史了。”
“哎。”申蓝摆摆手,“秋棠先生能到某府中小住才叫某蓬荜生辉,先生自便就是,等某办完事,再与先生小酌共饮。”
宋溪亭笑道:“申刺史客气,对了,你们这般匆忙所谓何事?”?“这……”申蓝略作犹豫,抬眼看了一眼崔叙。
崔叙拱手解释,“是南王殿下独自出了门,我正要带人去寻他。”
“他?”宋溪亭诧异,他在来的时候已经听桑榆说过南王手刃南王世子之事,闻言道:“王爷这个时候出门,怕是有些不安全呐。”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着赶紧去看看,等我回来再和师兄叙旧。”崔叙满怀歉意。
原以为说了这话,宋溪亭会放他离开,却不想正要离开便被拦住他了去路,“不急不急。”只见他身子一转,将后面的人露出来,“你先来看看这两位是何人?”
崔叙等人疑惑地看去,桑榆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方才忙着说话,没注意到还有两人一直没露面。
“叙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那两人摘下斗篷,露出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这?”崔叙看清来人的容貌,大惊失色。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其中的中年男子看到崔叙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忽而笑了笑,“难得来一趟江南,左右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不如先进去休息片刻?”
“喏!”崔叙连忙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将人迎了进去。
申蓝落后一步,小心翼翼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方才见到那人的样子,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这位爷怎么来江南了?这要是让旁人知晓了,只怕会出大乱子!
……
来人的身份和目的暂且不提,约一个时辰后,崔叙带着申蓝和桑榆一道再次离开刺史府。
三人纵马狂奔,一路向城西而去,在暗处,还有不少人一同并进。
此时正是响午时分,天渐渐热了起来,江南气候湿润,在马上疾驰的时候还不曾有感觉,刚一下马便能感觉到前胸后背已经被浸湿了,也不知道是身上发散的汗水,还是那藏在空气中的水滴。
这是一处不大的宅院,因为地处偏僻,加上是宣城衙门用来停放尸体的地方,这里鲜有人踏足,又因为南王世子身份的缘故,除了两个看守之外,还调集了不少差役看着。
不过此时他们并没有看到看守和差役,崔叙看了看四周寂静的像是被人清场了一样的地方,眼眸渐深,和桑榆、申蓝对视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疏于打理,南王端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对他们的到来一点儿也不意外,拿着帕子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穆则站在他的身后,见崔叙等人到来,抬头看了一眼后,又低下了下去。
“你们来了。”南王头也没抬,“比吾预想的要慢些,怎么,你们当真对吾如此放心?”
“王爷言重了。”崔叙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如今宣城诸事未定,世子身边尚有余孽未被抓住,儿也是担心王爷的安危。”
“呵呵。”南王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帕子,虚虚指了指崔叙道:“你崔叙之什么都好,就是谎话太多,吾与你阿娘也算是相识多年,她的性子要爽利的多,你这一身毛病莫不是随了你的阿耶?”
“王爷哪里的话,儿从未欺骗过王爷半分。”崔叙脸色不变。
南王一滞,仔细想想,崔叙确实没有骗过他,金吾卫鱼符他确实说过不在他的身上,宣城危机,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安然无恙,无奈道:“你确实不曾骗吾,你只是打一开始便没有信过吾罢了。”
“非但如此,王爷反倒是诓骗了儿许久。”崔叙淡然一笑,“只是不知王爷突然将儿约到此地,是想通了还是另有他求?”
“都不是。”南王将匕首往石桌上一放,笑道:“坐下吧,这么多人,吾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崔叙拜谢,坐在了南王的对面。
“你是不是觉得吾很不近人情?吾亲手杀了世子,当是悖理违情之举?”南王问道。
“王爷说笑了。”崔叙道:“世子犯下滔天大罪,王爷将其斩杀,乃是大义灭亲之举,怎能说是悖理违情呢?”
“你莫要哄吾了。”南王幽幽道:“吾知道那孩子的话到底叫你疑心于吾,吾也不是来狡辩的,吾可以告诉你,他的话不假,这一切的背后确实有吾的手笔。”
崔叙的脸上没有一点诧异之色,“王爷是在向某认罪吗?”
“认罪?”南王摇摇头,“吾来和你说一个故事吧,等你听完再说吾有没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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