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坦白
“小文你别走了,来都来了,正好今天家里做好的,你留这儿吃一口。”
蔡老太把要走的文柔拦住,对着小孙子,她如寒冬般严酷,可对上文柔,老太太慈爱犹如春日般温暖。
“小文你先坐,等给这事儿解决完咱们就吃饭,没事,也不是外人,没啥可避讳的。”
即将要被‘解决’了的沈有胜:“……”
难道这么大个家,就没有关心他的人了吗?!
也不是。
看在那么多鱼竿的面子上,沈锦觉得她小四哥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兄妹,小四哥的为人她多少算是有所了解。
或许会一时糊涂办出不着调的事儿,但心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就坏了。
和大嫂陈红英对视一眼,姑嫂之间一下子就有了默契。
可见是想一块儿去了。
陈红英:“爹,先听听有胜咋说吧。”
沈锦:“对,教训也挨了,哪怕是检讨咱也得让四哥检讨个明白啊。”
沈有胜死鸭子嘴硬:“我没啥可检讨的,我是被冤枉的,锄子叔看见的那些事儿确实是我干的,但我没乱搞男女关系!”
沈疆都气乐了:“哟,那你跟我说说,你没乱搞男女关系你干啥呢?”
“难不成是那些姑娘倒过来追你,一个一个排着队,上赶着的往你手里塞东西,就为了能多摸两下你的狗爪子?”
话落。
屋里但凡是个人都沉默了。
就连一直在地上打滚喊冤枉的沈有胜都卡壳了。
他好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奶和他爹为啥问都不问一句,知道这事儿后上来就揍他,以这样的角度看……他确实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毕竟总不可能是人家一群小姑娘占他便宜。
他也不是啥香饽饽。
沈有胜一下就蔫了:“是我给她们塞东西,但是天地良心,我没占便宜摸她们手。”
就是塞东西的时候难免碰着,好巧不巧让他锄子叔给撞见了。
谁知道能这么背啊。
沈有胜有气无力:“我是嬉皮笑脸和她们离的近,但我和她们真的没有不正当的关系,爹,我就是现在领着你去找她们对峙去我都敢。”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疆皱眉:“那你接近人家干啥?还不止一个人。”
沈有胜都要冤死了:“我求她们帮忙啊!”
帮忙?
沈疆不信这话:“你在城里认识几个人你就求人家帮忙。”
“不对,咱们都在旁边呢,你有啥需要让人帮忙的?!”
有事不会跟家里说?
就算不想跟长辈说,他妹那么聪明,他找他妹讨主意也不行?
在沈疆看来,他不是没给小儿子解释的机会,可小儿子说的全都是借口。
还是那种让人一下子就能拆穿的,拙劣的借口。
这一刻,说实话,对于小儿子满口谎话的表现,沈疆不是不失望。
他也想相信自己小儿子是冤枉的,可这样的解释让他怎么相信?
沈疆:“有胜,能有啥事儿是咱们这些家里人都帮不上忙,反倒是一群小姑娘能帮得上的?”
沈有胜表情难看。
他求助地看向自己妹妹。
可现在‘三堂会审’就等个答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这没法帮忙开脱了。
沈锦只能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依她的看法,都这个时候了,她小四哥不管是不是有冤屈,最好都把实话说出来。
不然等家里人调查清楚了,他今天就算死活不说,以后也没好果子吃。
眼见场外求助是不好使了。
插科打诨也逃不过去。
沈有胜狠狠捶了下地儿,掩耳盗铃似的给自己脸捂住了,气急败坏道:“家里人肯定帮不上忙,我要搞对象,家里人咋帮忙?!”
“能给我找关系让我跟人家成吗?”
“我正经搞对象,我追求人,我没乱搞男女关系!”
他是有花花肠子,这事儿当着家里人的面说出来,感觉挺丢脸的。
但他花花肠子没那么多,没想着同时聊扯那么多小姑娘。
他哪有那工夫。
沈有胜耳朵根子都红了,捂着脸死活不从地上起来,他也不瞒着了,既然开了头,索性就把事儿跟家里人说清楚。
省得再被误会了。
一口一个说他流氓罪的,哪就到那样的地步了?
沈有胜:“我、我前两天上一中去找囡囡,没想到扑了个空,宋叔先我一步给囡囡接走了。”
“然后我合计反正去都去了,我早晚也是要进去读书的不如先进去看看,了解了解一中到底啥样。”
不考进去不行啊,他妹天天看着他学习,就差给他脑袋挂房梁上‘头’悬梁了。
谁让他头发短呢,梁上挂绳绳子系不住,只能挂脖儿。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沈有胜当时是真的揣着正经心思去一中里边溜达的。
权当提前‘巡视’一下自己未来的学习环境了。
结果……
沈有胜害羞:“……结果我在里边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沈锦:“……?”多大地方啊还能走丢?
真有出息!
沈有胜:“也不算丢,反正就是七拐八拐的给我困那儿了。”
“当时也没看着人,问不了路,没招了我就只能用老办法——贴着墙根走。”
这是村里小孩儿都知道的法子,转向了就不能跟没头苍蝇似的遥哪撞,得顺着一个方向一直走。
走着走着,兴许就找到路了。
蔡老太:“然后呢?你刚才说你要追求人,难不成是遇着个女同学,人家给你领出去了?”
就因为这,就看上人家了?
要真这么肤浅,把感情当喝水似的轻飘飘的就喝一口、谈一段,那她老太太都跟着丢人。
“不是。”沈有胜跟个大虾米似的,皮子都红了,“是我当时顺着墙根走,然后走到一个窗户下边。”
“另一边好像是个教室,我听见里边有动静,刚想扒窗户跟里边人问路,就听见有人搁那儿哭呢。”
他怕他奶又误会,连忙解释:“哭的那个也不是我相中的,我相中的……她可厉害了。”
说话时的扭捏样,沈家人都没眼看。
看着都嫌辣眼睛。
沈疆没忍住又给了小儿子一脚:“有话好好说。”
“哦。”怕再挨踢,沈有胜利索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捂着被打得不轻的地方,狗狗祟祟的往他妹身后藏。
边藏边说:“我当时就扒着窗户从外往里看,就露半拉脑袋,也没人发现我。”
“我发现一中也挺藏龙卧虎的,囡囡,你猜哥当时看着啥了?”
沈锦很捧场:“看着啥了?”
沈有胜:“看着一堆人给个小姑娘堵墙角了,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啥资本阶级的小姐不配和他们一块儿接受教育。”
“应该被批判反思啥的,反正一人一句都有话说,还抢着说,吧啦吧啦乱糟糟的。”
“男的女的都有,给那小姑娘欺负得嗷嗷哭,我一开始听着的动静就是她哭出来的。”
沈锦眸光沉了沉却没多说什么,有光照的地方就会有阴影。
她改变不了世界,世界运转的齿轮不会因为她有大气运就改变进程,被她干预着朝另一个方向转。
要是那样,连天道都容不下她。
所以对于这样的事儿,她虽感慨,却没办法加以改变,她能做的,只是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不至于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多了都是累——心累。
沈锦抿着唇,旁边陈红英却追问道:“有胜,然后呢?”
相比起这种事,陈红英更关注的反倒是自己小叔子是咋和他心上人遇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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