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今天的任务是——信息素分辨。”
修臣说完，其余四人都一脸问号，当然，其余三位研究员是一脸疑问，白桃则是状况外的一脸懵。
余珊珊直接了当地问：“组长，进行信息素分辨有必要吗？我们的血液检测已经很完善了，甚至能细致分别出不同种类柚子的细微不同……”
余珊珊话没说完，但大家都听得懂她的意思。
不必要再浪费人力物力在初步的信息素分辨环节吧……
“白桃，你之前说你能感知到信息素的波动？”修臣丝毫没有情绪，反而直截了当地看向白桃。
“是……”白桃下意识回答。
“信息素在波动的时候气味会不会发生改变？”修臣接着问。
这不用白桃回答，余珊珊已经接上了：“信息素波动时气味会随之进行变化，这是我们已经得出的结论。”
“那么，你如何分辨与人第一次接触时，你所感知到的信息素气味，是原本的气味，还是已经波动后的气味？”
修臣的声线一直很平稳，就算是这样的问句，也是平淡说来，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意味。
但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将其余四个人都镇住了。
修臣的目光略过白桃。她的反应过大了。
“哈啊？”好似溺水的人吸到一口珍贵的氧气一般，白桃几乎是尖叫着倒吸了一口气。
“我，我，我知道了，莫延庭，他……”白桃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说不了完整的句子。
“深呼吸。”修臣冷声道。
白桃听话地深呼吸几次，终于平复下来。
“慢慢说。”修臣的目光柔和下来。
“确实是这样，我第一次和莫延庭见面的时候，就闻到他的信息素是酸奶味，那时候我还想这么酸奶的气味有点奇怪，有点难闻，怎么会有人信息素是这个味道，后来他站在我们高三楼跳下去了，满地都是血，可是我那时候闻到的却是非常浓郁的甜甜的牛奶香。”
即使过去了两个月，再次提起这件事时，白桃还是忍不住的痛心，一个那么好那么好的人就这样失去了性命。
白桃没有把这件事讲给任何人听过，此时大家都有些静默。
“他用自己的死完成了遗愿，陈塘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柚子语气低低地说，一双锐利的眸子里都是快意。
“只是这代价太惨痛了。”余珊珊叹息了一声。
那之后的没多久，警方调查结果就出来了，没有什么疑问，所有知道陈塘□□莫延庭的同学，都站出来做了人证，包括白桃，当看到法院的判决结果是判处陈塘无期徒刑时，她大哭了一场。
为莫延庭终于讨回了公道，也为他永远失去了生命。
一时间大家的信息素都不免有所波动。
修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桃，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怀念故友。
“白桃所说的事情，我们都深表遗憾，其实她在叙述过程中，已经透露出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血液检测呈现的信息素味道是最纯洁，也就是最原始的信息素味道！”余珊珊眼睛一亮。
其他两位研究员也都想到了这一点，纷纷点头。
白桃还是不明白：“知道了这一点又能怎么样？”
没等修臣开口，霍风已经先理出一个思绪来了，慢条斯理地给白桃解释。
“你可以这样理解，你在与人接触的时候，感受到的信息素是已经受到情绪和心理改变的味道，而这个人最原本的信息素，只能通过血液散发，而假如我们在见到这个人之前，先拿到了他的血液样本，再去感受这个人的信息素时，是不是就能更准确地察觉到信息素的波动？”
霍风很有逻辑地讲完，看着白桃恍然大悟的样子，很有成就感。
然后他突然注意到，修臣也一直在看着他。
“咳咳，组长，你看我干嘛？”
修臣又深深看了霍风一眼，收回目光，语气凉凉：“没什么，解释得很好。”
霍风什么时候听过组长夸他啊，当下激动得不行，又觉得不至于啊，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余珊珊玩味地瞄了一眼组长，在他的目光投过来之前收回，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那我们接下来实验第一步是？”柚子已经蠢蠢欲动了。
修臣起身，把他早上拿过来的小箱子从冰箱里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三管血液样本。
“这是霍风，柚子和珊珊三个人的血液样本，我们就先以这三个人做实验。没有问题吧？”修臣开口询问，眼睛却看着白桃。
霍风刚被组长夸过，此时大喇喇地说：“没事啊，反正我们进研究所的时候就没有隐私了，都是高龄小白鼠了。”
余珊珊和柚子深表赞同。
信息素是一个相当私人的存在，对于这些研究人员来说，让他们掌握了你的信息素，就代表你在他们面前毫无隐私可言。
“至于白桃……”
白桃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修臣点她的名字，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组长，我是实习生，应该就不用了吧。”
她瞄了一眼小箱子里存放的抽血设备。
修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箱子里，又回到她的脸上，白桃的眼神刚一触及到修臣，就立马移开。
这是心虚的表现。修臣轻微地眯起了眼，语气如常：“白桃是实习生，就不用了。”
白桃松了一口气，笑话，让他们研究自己，说不准真能把她穿越的事情研究出来，她现在可怕死这帮疯子了。
“信息素分辨第一次实验，实验人柚子，其余四人分成两组，暂定我和珊珊一组，白桃霍风一组，后续实验会打乱重排。霍风珊珊负责记录。”
众人齐声应：“好。”
“两组分别寻找实验场所，好在现在是暑假，学校里有很多空教室供我们使用，柚子，麻烦你，待会要两头跑一下了。现在两组分别拿一管柚子的血液样本。”
两组人一同离开校医室，一左一右分开确定实验场所。
白桃和霍风很快选择了一间封闭性比较好的办公室进行实验，更让人惊喜的是这间办公室还配有信息素循环系统，实验结束后刚好可以清掉所有信息素的味道，以免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霍风熟练地佩戴好防护用具，口罩，手套等是必须的。
白桃从未进行过这样的实验，一步也不敢怠慢，看霍风怎么做，她就怎么做，照葫芦画瓢总不会出错。
消毒之后，霍风把柚子的血液样本打开，顿时，一股浓郁的清香飘散出来。
霍风用滴管滴了一滴到挥发纸上递给白桃：“小心，柚子是alpha，对我们omega来说，直接接触alpha的血液样本是有风险的。”
白桃表示知道了，将染了血液的纸头凑近鼻尖去闻。
霍风在口罩后面失笑：“白桃，你不知道信息素不是一种气味吗？它只是一种波长，传达到大脑处产生的错误反应，实际上用鼻子是闻不到的。”
白桃急忙解释：“不好意思啊，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霍风摆摆手：“没事，研究所也有很多人会有这样的反应，没办法嘛，大脑传递过来的错觉。”
说罢又补充：“你快闻闻什么感觉？”
白桃细细地感受着。
的确是非常浓郁非常清香的柚子味，苦涩和甜蜜都没有分毫。
门外的柚子已经恭候多时了，此时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我现在能进来了吗？”
霍风也已经闻完，他对柚子的气息太了解了，就让他直接进来了。
柚子进来时脸上还是一副酷酷的样子，说：“我怎么有一种小白鼠主动要来献祭的感觉呢？”
白桃和霍风齐齐大笑。
“好了。”柚子仍然是酷酷的样子，别扭地催促：“快开始吧。”
霍风忍不住又笑，白桃也闷笑。
相比较这边的轻松氛围，修臣余珊珊组可不太一样了。
两人先是看了几间教室，都不满意，最后也选择了一间空办公室。
无他，有关信息素的实验，最好还是在有信息素循环系统的地方做，比较安全。
闻过柚子血液标本散发的信息素气味，珊珊在记录本上记录好。
等待柚子跑过来的时间里，两人没什么事可做。
余珊珊看了眼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男人，随意聊起来：“说起来，做信息素相关实验，还是去研究所最方便吧，组长？”
“这里近。”修臣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奥，可是我记得组长你住在研究所附近，距离附中并不近吧……你开车要一个小时吧，组长还这么早就过来打扫卫生，真是研究所众人的榜样！”
余珊珊尤其在“打扫卫生”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一脸玩味。
“况且，我们都住在研究所旁边，这大早上，还真有点起不来。”
修臣无视她的话里有话，只淡淡开口：“今天是组内第一次会议，明天开始就回研究所实验。”
“唉，可是这样，研究所离白桃家还挺远的哈。”余珊珊像模像样的感叹。
“收收你那装模作样。”修臣终于正眼看余珊珊。
“组长啊，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家世又好，长相又好，除了人闷了点，信息素淡了点，其他都挑不出来错，喜欢就去追，你要是坦诚一点，我们都会帮你的。”余珊珊见修臣又不说话了，打趣道：“不过，我也不是白帮忙哈……”
“晚上请你吃饭。”
“谁要请客啊？”修臣话音还没落，霍风已经推开了门，身后就是白桃和柚子。
“我们实验做完了，想着组长还没分配接下来的任务，就跟着柚子一起过来了。”霍风丝毫没有注意到修臣一瞬间细微的表情变化，还在大喇喇地说东说西。
“对了，刚才没听清，谁要请客啊？”霍风又问了一遍。
修臣抬眼，本想给霍风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却一下子和白桃的视线对上了。
“晚上下班去锦悦聚餐，我请客。”
“欧耶！”霍风和柚子欢呼一声，白桃也笑起来。
余光里，修臣瞥到余珊珊口型好像在说：“这顿不算。”
不过修臣也没过多注意，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只感觉信息素又“咕嘟咕嘟”冒起了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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