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的睿睿早死了
“你的包。”
男人坐在总裁椅上，深色的西装包裹着他完美的身材。
他一宿未睡，从把睿睿跟小月送回赫尔庄园，接到张妈电话起彻夜失眠。
秦思业昨晚开车去了惩罚庄园，客厅与浴室的狼藉已被钟点工清理干净，但沈辞的包、手机还有衣服却显得和庄园格格不入。
他想扔垃圾桶，但想着沈辞会伶牙俐齿对他说，“秦总，我的手机里有很多有关公司的重要文件，请您应许我拿回来。”
他就烦！
等意识时，已经把包带进了办公室。
张妈说她高烧不退重度昏迷，脸色是有点苍白，但死不了就行了。
沈辞没有想到，秦思业叫她到办公室，开口不是问幼儿园背调怎样，而是把她包还给她。
她有点震惊，随后想，估计觉得脏了他地方，还给他，不让她坏事。
“多谢秦总。”
包能拿回来沈辞自然开心，但发自内心的谢谢，沈辞不会有。
她将手里昨晚通过张妈手机，背调的幼儿园资料打印出来，递给秦思业道，“您要我做的背调，请您过目。”
文件被她规整放在他的面前。
秦思业却没有打开的想法，睨着文件上的贝尔无忧几个大字，男人黑眸沉得都没有一丝光道，“沈秘书不是发高烧重度昏迷么？”言下之意，她还能工作？该不是张妈夸大其词或者她设计的吧。
三年。
沈辞备受秦思业折磨下，练就了能读他心的本领。她看着男人俊美无涛的面容上毫不隐藏的讥讽，也想讥讽的回一句，“秦总不是说了么？没死就行。”
但沈辞不会这么怼，因为除了让自己更痛苦外，改变不了任何。
沈辞只能说，“说来还得谢秦总许我一天假，没秦总批注，别说背调，今天都不一定能上班。”
她毕恭毕敬，“感谢秦总仁慈，让沈辞再次死里逃生。”
杏眸释放的光芒极具寒冷，即便沈辞知道对秦思业未有任何作用，但还是释放。
男人黑眸依旧冰冷，惊艳的五官像不会变动似的。
“沈秘书，越来越会说话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没节奏的敲击桌面，哒哒哒的声响，像是对她敲响了警钟。
“那是。秦总调教的好，沈辞好歹挂着您秘书的职称，如果不会说话得罪了人，丢了您的脸，那就罪不可赦了。”
砰！
秦思业还是被激怒了，即便沈辞对他说的任何话都极具谄媚，但他听着就是不舒服。
她何时变得这么阳奉阴违，尖酸刻薄。
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向来说话都很温柔，笑时更像一朵迎着朝露绽放的铃铛花。
呵。
三年。
终是不在掩藏，面目全非。
“秦总，背调文件您看过后有问题随时找我，休假一天，秘书部还有很多事情……”
“重做！”男人看都未看一眼，就把文件递给沈辞。
沈辞呼吸顿时一怔，“秦总……”
“沈秘书是有问题吗？”他深深地凝视着她。
沈辞气笑，不明秦思业为何让她重做，这可是她花了三天，连身体不舒服强撑着背调完，只为让他跟宋月的儿子，能有一个好学校。
秦思业，私事就算了，公事也要百般刁难。
“贝尔无忧我不喜欢这个幼儿园的名字，哪怕它在所有背调资料资源最好，师资最强，我不喜欢，也不会让睿睿到这个幼儿园去。”他说的坚定，毋庸置疑。
“秦思业！”
沈辞想呐喊。
男人早有准备从文件夹那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沈辞，“星睿幼儿园，是我以睿睿的名义捐赠的幼儿园，下午三点，与对方园长约好办理入学手续，你去办。”
沈辞真的被气笑了。
指甲掐入掌心，活像个讽刺。
什么都安排好了，还要浪费她这个人力去背调。觉得她这般认真调查幼儿园，很好玩么？
也是。
她不认真，他又怎么让她赎罪。
“好，我这就去办。”
沈辞拿过文件转身就走，刚走一步，秦思业又道，“母亲那栏记住填宋月的名字。沈秘书，不管学校让你填紧急联系人方式还是其他，只能是宋月或者我，你，我不想看到你的名字或者号码出现在这个孩子任何入学资料库里，懂？”
沈辞的心脏，一抽一抽的。
疼痛早使得她麻木，可不知怎的，大概是应激反应，只要秦思业一提这个孩子，腹部的伤口乃至灵魂都在颤抖。
曾经她付出生命都要护住的孩子没了，秦思业仍不放过她，踩着她的伤口撒盐。
“秦总多虑了，沈辞一个罪人，怎么配出现在您跟宋月孩子的入学资料库里？不用秦总提醒，沈辞很清楚，我的睿睿，早就死了。”
睿睿，她跟秦思业曾经一起取过的孩子名字，现在全是宋月的，哪怕这个孩子真正亲生父亲不是秦思业，秦思业也会给宋月最好的。
而她的睿睿，可能连个骨灰盒都不会有。
下午三点。
星睿幼儿园。
沈辞与对方园长签订完秦睿入学的所有手续后开车回集团。
可路上却堵车了，沈辞不知道是出交通事故还是怎的，总之场面很大。
她有点想弄清楚路况，开窗就听同样问路况的人道，“哟，咱们江城曾与秦氏并排首富位置的顾之承醒了，顾氏正普天同庆，载着顾之承昭告天下。”
沈辞微怔。
顾之承，顾氏集团CEO，三年前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没想到苏醒过来了。
沈辞打开收音机，正如凑热闹的路人甲们议论那样，电台正在报道原本被判死刑的顾之承醒了。
要说这个顾之承，家世好，人品好，长得也好，跟秦思业同排竞争江城首富。俩人不相上下，一场车祸，这三年顾氏发展远不如秦氏，但根基还在那儿，顾氏之所以普天同庆大概是向秦氏宣战吧，顾之承醒了，江城就热闹了。
沈辞听广播瞬间，没有察觉对面通行的车道，迈巴赫里后座位上一位五官绝美，气息内敛，身着明黄色三西装的男人，支着头看向街道。他虽以放松姿态坐在后座位，但深不可测的黑眸却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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