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两人的合作
培英书店门前。
虞小象竟然真的进了书店。
阳光直射进萧鹤年眼底,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说实话?
停好车,萧鹤年从另外一个门进入培英书店。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在搞什么鬼!
培英书店,是全市最大的书店。
周末时分,书店刚一开门,人山人海挤在里面,让人透不过气。有专门来买书的文学爱好者,也有喜欢看连环画的孩子,还有头发花白的老人。
大家围在柜台前,等待营业员的接待。
“同志,我要沉默的青春。”
“阿姨,你们书店有没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呀?”
萧鹤年的目光在人群里游弋,搜索虞小象的身影。
他身高腿长,站着远远地,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虞小象。只见她被人挤在最前面,满头大汗。
嗯?
萧鹤年想不通,虞小象为什么这么显眼。
她那么高,那么白,
站在人群里,就显得她出挑。
呵……
骗子么,没有一副好皮囊,怎么出去骗呢。
萧鹤年释然。
“同志,无线电基础知识,有么?”虞小象问。
“同志,我要一本高一的语文书。”
“我要水浒传的连环画!”
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了。
无论柜台外的群众怎么喊,里面的营业员也不搭理。虞小象看了看表,自己在这儿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了。
她挤到侧面,想看看营业员背着柜台,在做些什么。
这一看不打紧,虞小象差点没气死。
营业员的书里压着镜子,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呢。
“同志,你已经够美了。别照镜子了。”虞小象喊了一嗓子。萧鹤年站在远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营业员翻了个白眼,砰的一声合上书。
“多管闲事!”
虞小象扶着柜台,
“多管闲事为人民。请你现在开始工作,行么?”
“就是……磨磨蹭蹭的。”
身后,传来群众的额议论声。
营业员又急又气,瞪了一眼虞小象。她极不情愿的站在柜台前。虽说开始服务了,但是她态度很差。
抽出书时,也不递给顾客,而是直接扔到柜台上。
“你什么态度啊?”
一位妇女不乐意。
这营业员反而笑了,“就是这个态度,爱买不买!”
顾客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忍了。
等了十分钟左右,终于轮到了虞小象。
“同志,我要无线电基础知识。”
营业员一见是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嘴里还吐出些什么东西。
“没有。”
这时,一个男孩喊了一嗓子,“我都看见了,就在第三层的柜子上。蓝色的小本子无线电基础知识……”
萧鹤年抱着手,左脚脚尖轻轻点地。
这个营业员,看来今天要倒霉了。
虞小象冲男孩竖起大拇指,转身,她的手肘搭在柜台上。
“没有是么?”
营业员又是一个大白眼,
“你耳朵有问题啊,说了没有。”
虞小象叹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行,你们领导在楼上吧?我现在就去问问他,看有没有无线电基础知识。要是有的话,我看你怎么收场。”
营业员一听这个,瞬间火了。
这是要打自己的脸啊。
“你要做什么?”
她从小门挤出来,气势汹汹的逼近虞小象。另一个柜台的同事眼看要出事儿,忙上来劝解,
“同志,你是要无线电基础知识么,我给你拿。”
虞小象也不想惹事,她见眼前这姑娘态度好,她心想算了。
“行,谢谢你。”
营业员不干了,
“你别动!凭什么给她拿,这是我的柜台,我今天就不拿了能怎么样?”
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焦虑,
“你就别惹事了。好么?这个月第几次了啊?”
姑娘不听她的,转身拿书。
她的指尖刚够到书的边缘,整个人突然间倒地抽搐起来。现场的群众吓坏了,胆小的直接尖叫出声。
啊……
态度不好的营业员立刻钻空子,
“好啊,都是你害的!”
她指着虞小象,厉声质问,
“你对她做了什么?”
虞小象趁机瞥了一眼姑娘,女孩倒地抽搐,脸色发青,牙关紧紧咬合在一起,全身就像是过电似的战栗。
这是癫痫。
就在毕业前半年,学校专门搞过医学基础知识培训。例如怎么用设备除房颤,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怎么处理新脏骤停。
讲到晕厥时,讲师还特意让人上来表演癫痫发作。这姑娘的情况,和当时的模仿者一模一样。
“走,去派出所!”
营业员趁机发难。
虞小象也不惯着,甩手把她推到一边,
“滚蛋。我警告你,别碰我。”
那营业员一怔,整个人都傻了。
她从没见一个女孩这么盛气凌人,还骂他滚蛋。
虞小象挤进去,半跪在姑娘身旁,
“别怕。”
她轻声安慰。
姑娘躺在狭小的过道里,憋闷的上不来气。
“同志们,你们谁帮我把她抬出来。这里面不通风,她呼吸不畅。”
虞小象看向众人。
“这是羊癫疯!”
“太可怕了……”
大家一个个不知所措,面色上带着惊惧,纷纷后退。也有几个热心肠的人,去外面叫车,准备把姑娘送去医院。
“我来。”
人群里,传出沉稳的男声。
这声音?
虞小象抬头一看,竟然是萧鹤年。
她也功夫扯闲话,开始和萧鹤年分工,“你抬上半身,我抬下半身。咱们把她抬到通风的地方去。”
两人一阵忙活,姑娘被抬进大堂。虞小象掏出手绢,掰开姑娘的嘴,把手绢塞到姑娘的嘴里。
“这是做什么啊?”
小男孩远远的问。
萧鹤年头也不抬,
“防止她把自己舌头咬掉了。”
啊?
周围人散的更远一些。
就在这时,虞小象一愣,有些尴尬的看向萧鹤年。她刚才着急,把萧鹤年是医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
萧鹤年的话还没说完,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女孩嘴巴鼓掌起来,眼睛不断的往上翻看,她鼻孔中淌出黄色液体,腹部开始颤抖。
萧鹤年动作迅速,直接拉出女孩嘴里的手绢。
一旁,虞小象惊呆了。
只见女孩一边颤栗,嘴角不断的涌出呕吐物。还好萧鹤年早发现,否则女孩的呕吐物流进气管,她会被活活憋死!
“我,”
虞小象惊魂未定,
“是我疏忽了。”
她跪在地上,不避讳女孩嘴里的呕吐物,她把指尖伸进她嘴里,一点点的把剩余的呕吐物抠出来。
“咦?多脏啊。”
“这姑娘,好样的!”
“是个热心肠。”
就在大家纷纷赞扬虞小象的时候,人群里,发生骚乱。营业员领着一个中年男人挤进来,
“经理,就是这女的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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