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可爱
尽管如此, 宋可玲的压力还是大的，时期特殊, 她不仅要备战期末考完成实验报告, 还要兼顾师兄师姐那边的课题组。
特别是后者，她本就是晚辈，导师特例提拔才进组, 不能偷懒不干活只挂名享受劳动成果。
而现在, 除了上面几样。
她还多了一样——监督小蛇妖别长歪。别为祸人间。
宋可玲看小朋友聚精会神看着法治社会，轻轻地拿过背包打开, 从里面拿出书和笔记本来看。
一心二用效率低, 但也不难。
宋可玲一边记着老师课上勾出的考点范围, 一边在倩倩提出疑惑的时候给予回答。
只不过她不是法律学院的学生, 对法律的了解局限于一些较为常识性的。
那基于自己的了解, 给小朋友夸大一下后果, 还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未成年人刑事责任的年龄已经降到了十二周岁。
宋可玲就跟倩倩说：“像你这么大的小朋友，如果犯了罪，也是要被警察叔叔抓到小黑屋里审讯的, 到时候还要把你关起来, 天天给你吃馒头。”
倩倩说：“馒头很好吃呀。”
宋可玲：“……你被关进去就看不到我了, 你不想再看到姐姐了吗？”
倩倩一听双眼瞪得老大, 连连摇头，说，“我要天天看到姐姐, 我肯定不会犯罪的！”
“也不能犯法。”宋可玲趁机说：“在我们社会, 如果杀害保护动物或者对三有动物捕杀超过一定数量也犯法。保护动物分级, 我们平时一般碰不到。但三有动物有很多, 比如麻雀, 青蛙，野鸡……”
倩倩不等她说完，已经立刻保证说：“姐姐你放心，那些我不会吃的！”
宋可玲：“……”
是猎杀，猎杀！不是吃。
你别说漏嘴了！
倩倩可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不仅不觉得，还举一反三地问：“那姐姐，蛇蛇也是三有动物吗？”
宋可玲说是，“大多数普通蛇类都是三有，比如像无毒的铅色水蛇，有毒的大多是二级保护动物，像蟒蛇这种就是一级保护动物。”
“蟒蛇是什么蛇？”
“是一种很长很壮的无毒蛇，它们绞杀猎物然后吞食，体重有几百斤重。”
倩倩还没学习人类数学，疑惑于重量单位，“几百斤是多少？”
宋可玲目光“慈爱”地看向某个原形体重只有30g的小孩，说：“大概就是五六千个你那么大。”
倩倩呆呆看她。
宋可玲以为小孩是被震慑住了，不想下一刻倩倩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五六千个我是多少个啊？”
宋可玲“。”
宋可玲直接拿过桌上平板，新建两个空白文档分屏。
然后，她在左边点出一个黑色的句号，对身旁凑过来的小脑袋说：“这个是你。”
倩倩看着，仰头指出错误：“姐姐我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宋可玲：“……假设这个是你。”
“噢。好的。”
“假设这是你，那……”宋可玲在隔壁的文档里输入一个句号乘以六千倍，指着密密麻麻三页屏幕都放不下的句号，说：“这就是蟒蛇，知道了吗？”
倩倩没说话。
宋可玲：“倩倩？”
倩倩狠狠地、咕咚地吞咽了一下，然后仰头，表情艰难地说：“知、知道了……”
宋可玲摸摸她的小脑袋，“被吓到了？”
倩倩闻言呜地一声就扑进了宋可玲的怀里，一双小手紧紧圈抱住，“姐姐那个蟒蛇好可怕，我不要看到它！”
宋可玲放下平板，对小朋友相当怜爱了，一边摸脑袋一边哄说：“好好好，不看不看，倩倩不爱看我们就不看。别怕，我们这里没有蟒蛇，啊。”
倩倩在她怀里闷闷点头。
宋可玲抱着倩倩，摸着软软绒绒的发丝，心想小孩其实也没那么麻烦。
当然，可能是因为倩倩特别乖？
才这么想，宋可玲就见怀里的小姑娘突然仰头喊：“姐姐。”
“嗯？”
“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
“你问吧。”
倩倩拿起桌上的笔，在本子上画画，她低着头，拿笔的姿态跟拿筷子一样不是特别熟练。
宋可玲凑近去看。
也就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宋可玲就看到一条卡通蛇的侧面跃然于纸上。
画工不说多好，但几处明显的特征都画出来了。
高高抬起的吻部，侧面看去身上是三角与倒三角紧密衔接的花纹，腹部还能隐约看到实心斑点。
宋可玲：“……”
倩倩画完了仰头看：“姐姐，这个蛇是几级保护动物啊？”
宋可玲：“它是尖吻蝮蛇，二级保护动物。”
“噢。”
“怎么啦？”
倩倩没说怎么啦，而是提笔在纸上的小蛇旁边打叉叉，再说：“姐姐，这个蛇好丑噢，是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蛇蛇，一点也不喜欢它。”
宋可玲心想上次在实验室果然给倩倩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
忍不住就有些心疼。
现在也就顺着小孩附和说：“是的，它最丑了。”
倩倩一听这话，来劲儿了，扭头看向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水润润亮亮的，“姐姐觉得什么样的蛇蛇最好看？最喜欢什么的蛇蛇？”
宋可玲对上她的目光，心疼逐渐被哭笑不得取缔。
还以为是打小报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小心思真是昭然若揭。
倩倩追问：“姐姐？”
宋可玲笑起来，说：“你忘了吗？我之前养过一条小蛇，跟你一样名字，我觉得它最最漂亮，最喜欢它。”
倩倩看向她似呆住了，微微瞠目。
而正笑着跟小孩对视的宋可玲也微微一顿，因为她竟然看到对方眼眸里一闪而过一丝金色！
太快，等到宋可玲要捕捉，已经像是幻觉一样过去就再未重现。
她于是也只能当是反光自己看错了。
倩倩在瞠目过后脸颊迅速红了起来，紧握着手里的笔，扭扭捏捏了一阵，然后丢开笔，重新进到宋可玲的怀里，“我也最喜欢姐姐了！！”
宋可玲：“……”
这小笨蛋。
是一点儿都没有掉马意识啊。
这可不行。
宋可玲佯装“啊？”了一声，轻轻地推开她，看着她说：“我喜欢的是我的小蛇，你开心什么？”
倩倩仰着头，面对这样的疑问呆住了，张着圆圆小小的一张樱桃小口。
就像被点穴道，比刚刚还久。
宋可玲低头看着，心里已经被她这姿态萌到了，面上还要带一丝疑惑，问：“难道是因为你也叫倩倩，你替它开心？”
倩倩不笨，听到这个正当理由，连忙点点小脑袋，说是是，“就是因为这个！我在替你最最漂亮，最最可爱，最最喜欢的小蛇开心呢！”
宋可玲笑，似乎不怀疑了，说：“谢谢你啊，善良的小朋友。”
倩倩开心地嘿嘿笑，再埋进她怀里说姐姐不用谢。
今晚的学习差不多了。
宋可玲抱着某位学习人类知识很快，但看起来没学会怎么藏住心里话的小蛇妖进卧室。
晚上的澡是倩倩自己洗的。
她步骤分明。
脱衣服，淋温水，然后往身上抹香香滑滑的沐浴乳，拿小澡巾搓出好多泡泡。
她低头脚趾踩着泡泡小玩片刻，很快开始抹洗发露认真洗头，冲水的时候她紧闭眼睛，一只手捏住小鼻子。
成功冲掉了身上所有的泡泡后，倩倩换上干净的衣服，拉过一旁的大浴袍，学着上次姐姐的样子，把自己裹起来，走出浴室。
但她裹的方法不对，浴袍有一截长长拖在地上。
走没两步就踩住浴袍往前直直摔去。
摔在了地毯上。
倩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说了一声“啊唷”。
宋可玲之前还偷偷躲在浴室外边看，确定小家伙洗得相当有条不紊后，才放心地出去烧热水。
这会儿烧好端过来，就看见小朋友摔地上。
连忙放下水壶去扶她。
扶起后就看到小姑娘浴袍下只穿了一条草莓的棉质小裤衩，小孩皮肤软乎乎滑嫩嫩，胳膊藕段一样细细软软，像是奶油蛋糕。
宋可玲第一次没这样讨厌甜品。
她帮小朋友重新裹好浴袍，再问：“倩倩摔痛了吗？”
倩倩摇头，看她：“没有，地毯软软的。”
“那就好。”宋可玲抱倩倩到椅子上，拿了吹风机过来帮倩倩吹头发。
倩倩想自力更生自己来，伸着小手要了几次。
宋可玲说这个危险，她来。
宋可玲把那细长柔软的发丝吹干后，让倩倩自己去床上，她则收起吹风机，进浴室把放沐浴时专门放衣物的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女孩的棉质睡裙。
出来时宋可玲把睡衣放床上，说：“自己穿好然后睡觉，姐姐还要忙一会儿。”
“好噢！”倩倩应了一声，一缩小脑袋就从浴袍里成功“逃”出，她拿起睡裙分辨出前后，有模有样地穿起来。
宋可玲见她自己可以，回到书桌前，倒出一杯热水加入咖啡冷萃液，搅拌后端起来浅尝一口，苦味瞬间从味蕾传到了大脑，瞬间清醒了十成十！
宋可玲五官紧皱。
半晌后她才舒展了面部表情，轻呼一口气，往里面倒入一盒椰奶搅拌搅拌，然后坐下。
瞥一眼右下角时间，二十一点二十五。
还早。
开工！
大概白天的学习让倩倩累到了，又或者变幻形态需要消耗相对多的体力精力，她没有像前一晚上半夜醒来。
宋可玲期间回头看了几眼，小朋友熟睡着，换了几次姿态。
喝了好几杯咖啡，时间来到凌晨两点半。
宋可玲终于完成当天以及前两天堆积的课业任务和论文报告。
关上电脑，她做了两个拉伸动作，然后进盥洗室洗漱。
终于能睡觉了。
咖啡因带来的紧绷逐渐散去。
和以往熬夜上床被窝冰凉的情况不同，今晚被窝里暖烘烘的，还带着小孩沐浴露特有的奶香味。
宋可玲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小家伙，抬手揉揉她柔软蓬乱的头发，接着就把人抱进怀里。
软绵绵，香喷喷。
低头深吸一口气。
啊！试问谁能在熬了大半宿做了无数作业的三更半夜拒绝这样一个小可爱？！
反正她不能。
曾经好友同学们各种着魔一样的各种rua猫rua狗，宋可玲不仅从没参与过，淡淡的内心甚至有些不理解。
现在自己养了。
虽然是小蛇……妖，但性质是一样的。
果然rua一rua很解压！！！
宋可玲心满意足，用手机把房间里的智能灯光调暗，然后放下，搂着小朋友合眼睡觉。
黑暗中，倩倩浓密的长睫垂落，微微张着小小的嘴巴，依然睡得可香可甜。
对她姐姐破天荒的主动和热情一无所知。
但睡梦中熟悉的气息靠近。
她无意识抬手回抱住。
随着那双小手圈上宋可玲的腰。
宋可玲悄然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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