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不如毁了云殊
双眸圆瞪,云殊于黑暗中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充斥着独属于雄性的野蛮霸道、阴鸷残忍,令云殊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
四周围越是漆黑一片,对方带给他的压迫感就越强。
云殊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落入虎口的羊,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下场。
事实上,对方也是这么做的。
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没等冷空气钻进来,取而代之,一具强壮健硕的身躯毫不客气地覆盖上来,将炙热与沉重一并带给云殊。
云殊顿时连呼吸都变得颤抖。
“你要干什么……”
回应云殊这个问题的是一声充满嘲讽的低笑。
“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要干什么?”
黑暗里传来的是饶朔的声音,云殊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云殊,你要去找那个花无眠来解你身上纵欢草的毒?”
饶朔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云殊现在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不敢刺激饶朔,只轻声道了个“嗯”字。
猛然间,他的脖子被掐住了。
饶朔用一股近乎病态的力量掐着云殊的脖子,像是恨不得将云殊掐死。
云殊窒息得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张大嘴,伸出愈发惨白的舌头。
饶朔知道,云殊他们已经找到了花无眠的下落。
他对花无眠并不熟悉,但他知道绯雪一行人对花无眠寄予厚望,认为对方可解云殊身上的纵欢草。
一想到云殊有可能不再受纵欢草控制,饶朔就打从心底感到恐慌。
他意识到,他与云殊之间的羁绊,全靠纵欢草。
若没了纵欢草,云殊也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需要他,渴求他,离不开他。
如此一来,不如毁了云殊。
这个自私自利的念头促使饶朔想要掐断云殊的脖颈,让云殊带着这副离不开他的身体一起下黄泉。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云殊的脸,可饶朔想象得到云殊此刻的表情有多痛苦。
那张毫无魅力的脸,渐渐爬满红晕,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随着遏制咽喉的双手缓缓放松,云殊头昏脑涨,濒临昏厥,大口大口激烈喘息。
没等他的大脑从缺氧中缓解过来,身体传来的刺激一瞬间令他再度绷紧神经。
是饶朔粗糙的大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
云殊咬住后槽牙。
现在的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无用的抗拒。
他不明白饶朔为什么又出现了。
才过去几天?
饶朔不好好回东部养伤,反而追着他跑到这里来。
就这么想做?
黑暗中,云殊的大脑乱成一锅粥。
明明他好不容易才看到曙光,可饶朔却非得为他的人生增添一抹新的阴暗。
云殊怒,云殊恨,云殊痛苦——
却没有反抗饶朔的力量。
他知道饶朔想要对他做什么,而他能做的,唯有咬紧牙关,乖乖承受饶朔的暴行。
好在过程中体内的纵欢草被唤醒,让他在自我厌恶的快乐与麻痹中度过了这一整夜的煎熬。
清晨,天蒙蒙亮。
在身体被刺穿的那一刻,云殊身上的穴道就被饶朔解开了。
其实云殊觉得饶朔点他穴就是多此一举,他的身体本就不会拒绝饶朔,无论饶朔对他这副身体做什么。
目光投射到洒满阳光的窗棂上,云殊第四次听到了饶朔忍耐的咳嗽声。
“你怎么了?”
这话脱口而出,紧接着云殊在饶朔印堂发黑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亮起来的惊喜。
“你在关心我?”
“只是好奇。”
昨晚的饶朔有些反常,不仅咳嗽的次数变多了,甚至还吐出过血。
云殊看得出,饶朔身体不适。
明明身体不舒服却还要强行侵犯他,云殊无法理解饶朔的脑回路。
真有那么大的欲望必须发泄不可吗?
只是发泄有必要非冒险来找他?
饶朔盯着下方云殊的脸,想要仔细辨别出这张脸上对他的关心。
然而……
确实没有。
云殊真的不是在关心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饶朔大失所望。
他昨晚的表现他自己都不满意,但没办法,谁叫他体内的尸毒还未清理干净呢!
饶朔本可以回自己的领地疗伤,可他好不容易找到云殊,他不想再失去云殊的踪迹。
再加上他听说云殊一行人要去找花无眠治疗纵欢草。
一想到云殊体内没了纵欢草,饶朔的心底就莫名被恐慌与焦躁反复冲刷,按捺不住。
他必须找到云殊,向云殊也是向他自己证明,云殊还是属于他的。
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晨曦将窗棂照耀得泛起暖意,饶朔意识到他该走了。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光明正大地抢走云殊,只能像昨晚那样偷偷摸摸。
饶朔轻抚云殊的脸颊,摸得到云殊下巴上硬硬的胡茬。
这种一觉醒来云殊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让饶朔有种说不出的安心,甚至是幸福。
在被他用纵欢草调教之前,云殊也是个练家子。
与精心保养的歌姬侍妾相比,云殊的肌肤摸起来不够滑嫩,但饶朔却爱不释手。
光摸云殊的脸显然无法满足他,于是他的手继续向下。
怀中的身体因此变得僵硬,可饶朔不会罢手。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在偷情?”
饶朔脸色铁青,笑容却是洋洋自得,云殊叹了口气,淡淡回了句:“你说是就是吧!”
反正现在的他也摆脱不掉饶朔的纠缠与欺辱,只能像个玩具一般任由饶朔摆布。
“云殊……”
怀中本已降下热度的身体再度慢慢热起来,饶朔内心的依依不舍难以言表。
“如果……如果你肯跟我回去……我为你修一座宫殿好不好?”
云殊眼帘一抬,诧异地看向饶朔。
饶朔这话是什么意思?
映入眼帘的饶朔的眼睛,与他的声音一样难得融化成一摊温柔的水,可除了加剧云殊的疑惑,没有让云殊察觉出其他含义。
“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仅为换个地方囚禁我,有意义么?”
云殊的反问让饶朔原本高昂的情绪一下子跌入谷底。
“切,不识抬举。”他咋舌,恨不得收回自己方才的话。
在北原,适宜修葺宫殿的土地十分有限,因此皇亲国戚都没资格修建宫殿,饶朔说要为云殊建一座新宫殿,是莫大的殊荣,可云殊却拿他的好心当驴肝肺。
“你不会真以为找到那个花无眠就能摆脱纵欢草,逃离我吧?”
面对饶朔的质问,云殊默认。
“哈!”饶朔气笑了,用力抓住云殊的肩膀。
这肩膀,捏在他的手心里是那么纤瘦、脆弱。
“我告诉你,就算你找到那个花无眠,就算他真有办法祛除你体内的纵欢草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会杀了花无眠,永远断了你的念想!”
天大亮,已经到了众人约好出发的时间。
绯雪敲了两下门,“云殊,你还没起吗?”
在得到回应之前,他擅自推门走了进去。
环顾四周,屋子里只有云殊一人。
映在绯雪炯炯有神的异瞳中,云殊躺在床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连一块肌肤都没有暴露出来。
“抱歉,我睡过头了。”云殊一脸歉意。
与云殊四目相对,绯雪沉默良久。
从鸳鸯眼中射出的目光凛然锐利,云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自己被绯雪洞察出一丝破绽。
他不想让绯雪知道昨晚饶朔又出现了。
只要饶朔现身,他就没有不失身的时候。
连羌砾守卫森严的寝殿都挡不住饶朔夜袭,云殊觉得自己确实如饶朔所言,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云殊不希望绯雪为自己担心,他现在的处境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了,都是绯雪的功劳。
云殊不想自己成为绯雪行动上的累赘,更不想成为绯雪精神上的负担。
“我想换衣服,绯雪,你方便出去一下么?”
直到听到云殊这么说,绯雪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失礼了,于是退出了云殊的房间。
当房门紧闭后,云殊松了口气,才敢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扯下来。
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太阳光让他身上斑驳的痕迹一览无余。
云殊抱着自己这具种满草莓的身体打了个哆嗦,迅速将衣服穿好。
深秋,北风凛冽,落叶萧瑟,霜打枝头。
绯雪一行人即将踏上恭国的土地。
他们这一行人中,只有羌砾一个是北原打扮。
寒秋其实认为羌砾不应该跟着他们回中原,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到花无眠,解云殊、绯雪身上的纵欢草,此事与羌砾无关,羌砾身为北原西副首领,不留在北原治理一方水土,跟着他们跑到中原来,只能说是不务正业。
然而无论寒秋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羌砾仍旧一意孤行,寒秋也只好作罢。
恭国城门口,随处可见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
入城后,目之所及更是饿殍遍野。
一个小男孩只有七八岁大,赤着小脚,摇摇晃晃地来到绯雪面前,有气无力地哀求他:“公子,能不能……赏给我口吃的……”
这一幕,让绯雪将面前的小男孩与曾经的自己重叠了。
他没有能力如晏泠给他一个归宿那般也给这个小男孩一个归宿,但绯雪还是将身上唯一携带的干粮——一张胡饼递给了小男孩。
没等听到小男孩道谢,四周围饿极的灾民一个个全都围了上来。
眨眼间,绯雪、晏泠、姬如风、云殊、林清月、寒秋、羌砾他们被灾民团团包围,灾民们伸着骨瘦如柴的双臂,看他们的眼神不像是管他们要吃的,倒更像是要吃了他们。
“让开!都让开!”
这时,几匹快马疾驰而来,掀起满地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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