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
席慕骑着小黄，很快就到了人民医院。
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医院内部也有或多或少的损伤。
许晓辰随在暗处，静静的看着席慕的身影没入了大楼。
他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就已经到了楼下。
两下就攀附着墙壁到达了许清安的病房楼层。
席慕乘坐电梯，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犹如一只乖顺的狗狗似的许晓辰。
他心里诧异了一瞬。
很快就接纳了这个事实。
毕竟是一滩液体似的怪物，可以随意改变形状也说的过去。
只是许晓辰从来没有变成人的样子。
没几步就已经到了许清安的病房。
推开门，许晓辰先溜了进去。
他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许清安的踪迹。
席慕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疑惑，“369，他是看不见许清安吗？”
许清安明明在病床上昏睡着。
但许晓辰就像是看不见一样，在屋子里一直兜着圈子。
369盯着毫无异常的显示屏，【并无异常，或许是主神的自我保护机制，会隐藏起自己的信息，但这么近的距离看不见......着实有些奇怪。】
许晓辰望向席慕，似乎是在质问他。
席慕先给他倒了杯水，又笑着试探，“你叫许晓辰？”
他现在倒是想弄清楚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之间的联系。
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许晓辰看着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似乎是在揣摩席慕的目的。
“许晓辰是许清安的哥哥，应该是个人，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亦或者，你知道那些怪物是怎么回事吗？”
许晓辰看着席慕，沉思了片刻，扭头看向了窗外。
外面是漆黑的夜色，透过黑暗，着实看不见什么。
就在这时，369开口说话了，【分割的意识......不受我控制，是咒术......在血液里亦或者是血脉里。】
许晓辰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
因为自己明显是死了的。
至于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过程他不太清楚。
恢复自我意识之后，只觉得恶心的想要狂吐。
后来他再也不必去做那些杀戮的事情，但是心底的恨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让自己变成杀人工具，和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怎能放过？
背叛者，该死！
欺骗者，该死！
看着许晓辰眼中突然迸射出来的杀意和戾气，席慕心惊的后退了一步。
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369继续当实时翻译，【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
席慕往后退，没看见身后的椅子，脚下绊了一下，一屁股就坐了进去。
这一坐，席慕直接就瘫了进去，再也没站起来。
分割的意识？
难道吞吃掉一个人，意识就会被分割出去？
怪物衍生的方法是分裂？没有复制，只有分裂。
所以那些黑色怪物比许晓辰弱。
而现在的许晓辰意识不完整，虽然保留了思考的能力，但和完整的人来相比，可能还是有偏差。
席慕压下心中的万千想法，“你看不见许清安？”
369，【他在这里？是了，我找不到他，因为他的天生是隐藏。】
【只有他想，亦或者愿意的情况下，我才能看见。】
许晓辰的话落在席慕的耳中，仿若平静的湖面落入了一块石子，荡起了层层涟漪。
这就说得通了。
幼时的许清安闯入地下室，能无声无息的逃脱就说的通了。
忽而席慕又觉得可怕。
许清安会不会站在一边，隐藏自己，看着自己的父亲何残害自己的哥哥。
这个想法太过可怕，仅在席慕的脑中停留了一瞬。
如此也能说的清楚，为什么369给出许清安信息的时候，是一个普通人了。
逃避系统的探测，这种能力当真是可怕了。
那......系统给出的信息，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席慕莫名手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自己站在深渊的中央，随时会被吞噬。
抬起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右手上，想减缓右手的颤动。
被震裂的虎口还没得到任何的处理。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病床上安睡的许清安。
左手缓缓用力，捏的皮肉有些泛白。
许清安......
你在骗我么？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许清安睡的格外的沉。
从他进来到现在，许清安一直都在沉睡，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哪怕他被绊倒，摔进椅子里。
许清安也没有任何反应。
369看了看许晓辰，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脸上浮现出些许明了。
他一直以为许清安是由别的物种转变来的。
如今看来之前应该是个人。
而且和主神之间有着血缘关系。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369就开始在庞大的数据库中调取着自己需要的资料。
许晓辰注意到席慕的不对劲，缓缓的走近，蹭了蹭他的小腿。
似乎是在询问状况。
“不知道，他一直没醒，不应该。”席慕看着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凌乱的迹象。
所以排除了怪物袭击的可能。
许晓辰意识到席慕口中的“他”说的是许晓辰，当即用尖利的牙齿咬了一下自己。、
隐隐有红色的液体流出，他抹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再次睁开，一双隐隐带着腥红的眼睛落在了病床上。
这一刻，他看见了床上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许清安。
眼中不可避免的划过一抹惊艳。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次他用的人类的语言，语气轻柔平淡，“他受伤了。”
他走近许清安，化出一只触手，掀开盖在许清安身上的被子。
略显健硕的身躯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
透着淡淡的药味。
“这是......我？”许晓辰很快就辨认出了许清安伤口处残留的气息，“又不太像？复刻品。应该是二代......我没见过。”
外面肆虐的怪物不知道是分裂出的第几代，反正已经弱到只能威胁人类的程度了。
而作为初代的许晓辰，统领着这群弱鸡，看守着垂柳巷的许爸。
但是他却从未见过与自己是近代的怪物。
比如他口中的二代。
如果他没恢复意识，这个伤口会不会就是自己造成的？
许晓辰不敢去猜想。
“他在梦魇，没什么大碍。”
席慕松了口气，看着许晓辰，点头致谢。
“二代很强吗？”席慕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许晓辰闭了一下眼睛，眼中的血红褪去，眼中划过片刻迷茫，随后又恢复了清灵。
“二代相当于我九成的战力，三代会弱一点，以此类推。我、二代、三代都有智慧，甚至有人类的语言系统。”
“或许......天生也会被复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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