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故技重施
“喊你回来，当然有好事咯！”
“你来猜猜看！”
赵怀洲询问缘由，乔儿倒卖起关子。
她一改方才故作嗔怨的姿态，抱起胳膊抛来个幽幽笑容。
见她这得意样儿，赵怀洲心里已猜出大半。
“是不是咱合伙的买卖，又有新进展了？”
这月事带生意，乔儿实际上只分两成利润，与其说是合作，倒不如说她在给赵怀洲跑腿。
但这丫头不在乎钱财，却格外在乎名头，时刻以合伙人身份自居。
赵怀洲也乐得她跑前跑后张罗，愿意拿这好话哄她。
一说起合伙的买卖，乔儿的眉眼已眯了起来。
她得意点头，小脑袋一颠一颠：
“之前不是答应了你，要帮你将这宝贝销往宫外么？”
“现下，我已找了个好机会，替你宣扬这月事带！”
赵怀洲早已猜了个大概，但此刻仍是欣喜：
“当真？”
乔儿连连点头：
“那还能有假？”
“这几日，我在宫里替你张罗，跑了好些宫苑呢！”
“后来，在那承庆宫宋家姐姐那儿，得了个好消息。”
她说到这里，又收了嘴，刻意卖着关子，幽幽傻乐。
“快说快说下去，宋贤妃答应帮咱推销月事带了？”
赵怀洲催促道。
那宋贤妃，赵怀洲是有印象的，上回选美大赛，她一举得魁，可算是艳压群芳。
赵怀洲还顶着天子身份，和她好一番欢好。
那美人儿不负“贤妃”之名，人倒是极贤惠端方的。
就是在易容后的赵怀洲面前太过拘谨，略显得无趣了些。
“宋家姐姐不光答应帮忙，还给咱提了个好法子！”
“她告诉我，三日后京里芙蓉园要办一场茶话会，去的都是京里的名媛贵妇、朝臣女眷。”
“那场合全是女子，谈的多是些女儿家的话题，最适合推销展示你那月事带了！”
“宋贤妃也收到了帖子，向陛下请示过了。”
“届时她亲自与会，凭着后妃身份，定能帮咱们将月事带销卖出去！”
乔儿炫耀起自己的功绩，一副得意姿态。
“真的？那敢情好啊！这贤妃娘娘当真是大好人啊！”
赵怀洲已能看到大把银子哗啦啦流进口袋。
“不过嘛……”
但乔儿却还有下文。
这般转折，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赵怀洲只能望着她，期待她说下去。
乔儿将眉头一皱，显出几分惆怅：
“不过宋家姐姐说了，她是个嘴笨的，只能在旁帮腔搭话，却是不能全盘做主的。”
“必须……必须得有人前去帮衬，替她把关递话……”
赵怀洲皱起眉来。
宋贤妃这个人，的确不是口尖舌厉的性子，不太适合推销商品。
可是……
“你们女人家的茶话会，我一个公公，还是不好参与吧？”
像这种场合，即便是太监，也不方便在场。
毕竟不像在宫内，外头的那些女人，对太监并不习惯，往往下意识将之当作男人。
“是呀是呀，我原本也想让你去帮忙，可你毕竟是男子样貌，实在是……”
乔儿连连点头，随即又摆出张纠结脸孔。
她低头思量着，眉头拧成麻花：
“要不……要不还是我辛苦些，替你跑一趟！”
听得这话，赵怀洲心中一惊：“你？”
上回带她出宫，遭遇了变故，这事已惊动郑太后。
郑太后早放出话来，绝不肯放乔儿离宫，免得再遭危险。
她想出宫，怕没有那么容易。
赵怀洲将心中疑惑问出：“太后娘娘准允你出去了？”
乔儿的眉头蹙得更紧：
“最麻烦的便在这里，姑母是断不会容我离宫的。”
“所以我才找你来，让你帮忙想想法子。”
赵怀洲立时摇头：
“我能想什么法子？”
“太后娘娘的懿旨，谁敢忤逆？”
“再者说来，万一这回出宫，又遇上个钱四友一般的浪荡子弟，那不麻烦大了！”
乔儿一听钱四友，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就那个草包，能有什么麻烦的？”
“他前两日还跟着他那尚书老爹进宫请罪，被姑母好一顿责骂呢！”
“据说那小子哭得屁滚尿流，乐死个人哩！”
笑话完钱四友，乔儿又将胸脯一拍：
“你放心好了，只要出得宫去，绝不会出任何意外。”
“你就帮我想想法子，让姑母答应我出宫好了！”
这是给赵怀洲提了个难题。
赵怀洲背过身去，仔细思索起来。
要想带她离宫，太后那一关非过不可。
但人家早放出话了，绝不肯让自家侄女担风险的。
若要让太后点头，就必须保证乔儿的安全，更重要的是让太后相信这份安全。
但这似乎不好做到。
“怎么样了？想没想出法子来？”
“你平日不是最机灵的么！”
赵怀洲正冥思苦想，乔儿又在身后催促起来。
她的声音本就尖锐，此刻吵嚷不休，着实有些聒噪。
赵怀洲气得扭回头去：“你别吵了，再聒噪，我就……”
可刚一回头，他就瞧见乔儿那一脸期待的表情。
这般表情，显得过分积极了些。
赵怀洲不由一愣，狐疑道：
“你该不会是……又想出宫玩了吧？”
这丫头要离宫，当真是为了推销月事带？
现在看来，倒真不一定了。
回想上一次，她不就是拿这事当作幌子，骗自己带她出宫么？
赵怀洲越想越肯定：这丫头多半是自己贪玩，想出宫而不得，才拿这月事带一事遮掩。
可乔儿却将头摇成拨浪鼓，极力否认：
“我不过想帮你促成这月事带的买卖嘛！”
非但如此，她甚至又将身子一扭，耍起横来：
“哼，你不答应也便罢了，大不了……你那买卖就让它黄了呗！”
这般撒泼耍赖的招数，倒更像是在刻意掩饰了。
赵怀洲眉头一颤，凝望着乔儿的背影默不作声。
这乔儿许是在等待回应，安静了片刻没听得声儿，竟又缓缓将脑袋扭了回来，偷眼朝这边瞄了过来。
她刚一扭头，就与赵怀洲撞了眼对眼。
场面尴尬起来……
“哼，还要撒谎？”
赵怀洲冷哼一声， 威声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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