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国朝利器
“不错！”
“前朝余孽屡有行刺之举，兵部及御前司都未能根除。”
“陛下大可在朝堂上故作嗔怒，而后提出组建新军，用以剿灭前朝余孽。”
“如此，便能培植自身势力，慢慢发展壮大。”
赵怀洲背负双手，一边踱步，一边道出计划。
女帝细细想来，这倒的确是个很好的由头。
前朝余孽祸乱社稷，而叶猛、魏九千等人，一直束手无策。
以此为由，提出组建皇家私军，他二人断没有借口阻止。
一旦这私军发展壮大，她便能借助其，制衡叶、魏两家。
“此计甚妙！”
“朕便以你为统领，组建新……”
女帝心中激切，起身便要安排事宜。
可话说一半，却遭人打断。
苍雪疾步而来，冷声禀报道：
“陛下，魏主管求见，他已拿下那爆炸案主犯，剿获了被盗的火药。”
这桩案子，本已被赵怀洲破了个大概，魏玄要做的，就是顺着那地道线索，找出对方下落。
这么快就有了结果，那家伙办事效率倒不低。
赵怀洲心中偷笑，这人形高达干别的不行，但说起卖力气斗狠，倒是拿手。
“让他在御书房等朕！”
收到消息，女帝立即朝里间走去。
过得片刻，换了身男子打扮的她，已然走了出来。
“你随朕一起，去瞧瞧御前司的收获！”
朝赵怀洲招了招手，她便大步朝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距离天子寝宫不算远，无需轿辇，步行走过一道游廊便能到达。
随着女帝走入御书房，赵怀洲已看到魏玄那高壮的身影。
魏玄似很是兴奋，此刻在御书房里孤身等候，却不时捶手乱颤，似在消解心中激动。
一见女帝，他便将拳头一抱，声音极是洪亮：
“卑职已擒住爆炸案真凶，一干案犯共十五人，皆是前朝余孽。”
“他们通过地道偷盗火药，将之制炼成烈性炸药，欲在元宵节当日，趁陛下与民共庆节日时，制造爆炸行刺。”
听得魏玄汇报，女帝已气得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元宵庆典乃是君民同乐之事，那日定是百姓群聚，热闹拥堵。”
“若真让逆贼奸计得逞，怕要死伤不少百姓！”
赵怀洲侍立在旁，听到女帝的愤怨，心里却有些意外。
这女帝听闻反贼计划，生气的竟非是反贼要行刺她当朝天子，而是愤怒于对方波及百姓。
这么看来，这女帝……倒也算是个仁爱君主……
赵怀洲心里更肯定了认她作大佬的想法。
真扶她坐稳皇位，对天下百姓也算是件好事。
“陛下，此乃剿获的炸药，乃是那逆贼从烟花火药中提炼制出。”
“卑职已送去兵部查验，其威力与军械司所制火药相当！”
魏玄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黑罐来，呈给女帝。
女帝招手，苍雪从魏玄手中接过那黑罐，递了过去。
赵怀洲站在一旁，朝那黑罐打量，却是看不真切。
但从女帝的神情来看，这东西的威力，该是不小。
女帝接过黑罐细细打量，她的眉头蹙得极深，眼里现出忧虑，摇头叹息起来：
“这炸药制法，乃是国朝机密，却不想遭那前朝余孽窥得！”
魏玄也面有忧色，感叹道：
“想当年前朝覆灭，正是因我大梁掌握了炸药制法。”
“他们对这炸药，自是恨之入骨！”
“现如今，他们研制炸药制法，想是要效仿我大梁，行那覆国造反大计！”
女帝面色更显暗沉：
“这炸药制法怕已外泻……”
前朝余孽，并非只此十几号人。
他们掌握这一炸药制法，定会将其传与同谋，以期制造更多炸药。
虽说大梁对硝、磺等矿管控极严，但难报有人能钻了朝廷的空子，找得火药原料，制出炸药来。
女帝与魏玄连连叹息，看起来格外忧戚。
赵怀洲看在眼里，心中却有几分好奇。
他对大梁的科技水平了解不深，并不知晓那军械司的炸药有几分威力。
但只看这黑罐的材质，似乎……是陶瓷制成。
这东西……真有那么大威力？
赵怀洲深感怀疑。
炸药的威力，全在燃烧瞬间，释放大量气体，在密闭空间急剧膨胀，而后爆裂开来。
这外壳越坚固，炸药的威力越大。
但看这陶瓷罐罐，连基本的密封都做不到，谈何威力？
女帝二人正望着炸药兴叹，赵怀洲开口了：
“陛下，奴才没见识过这炸药的利害，能否赏予奴才一个，让奴才长长见识？”
女帝一听，便又皱起眉来。
这炸药乃是军国机密，实在不该随意赏赠。
可细一想，赵怀洲毕竟已入了自己帐下，刚刚又提出妙计，也算是尽心效命了。
这时候拒绝，怕会寒了有功之士的心。
思虑片刻，女帝道：
“此乃重要军器，不好随意赠赏。”
“但赵公公若是好奇，朕可试验一个，允你观看。”
赵怀洲本就是想见识其威力，当然点头：“多谢陛下！”
一行人很快到了御花园，择了处空旷地方，由那魏玄负责点火。
女帝已退到十丈开外，赵怀洲自也跟在她身旁。
大老远，就见得魏玄引火点燃引线，而后将那装着炸药的陶罐放在地上，随即大步跑开。
青烟缭绕，引线很快燃至尽头。
而后……
“砰！”
一声震响，那陶罐被炸得四分五裂，四散而开。
焦黄的烟尘弥漫开来，女帝等人已捂住了口鼻。
挥手扇开飘来的刺鼻焦烟，女帝又叹起气来：
“果真，与军械司所制的炸药，威力相当。”
一旁的魏玄也连连点头，面有戚戚：
“如此杀器外泄，只怕会酿出大祸啊！”
这二人，原本份属不同阵营，但此刻面对前朝余孽，面对他们所制的炸药，他俩倒意见相合，同仇敌忾。
可一旁的赵怀洲，此际却是眉头一挑：
“我大梁就是靠着这等炸药……推翻前朝的？”
赵怀洲眉头微颤，脸上神情极是复杂。
女帝点头：“没错，这炸药威力十足，杀伤力比之昔年破城炸药，更要厉害些。”
“原来如此……”
赵怀洲抿了抿嘴，似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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