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锦衣华服
“这香露，分明是赵怀洲替朕所制，本该是朕奉上的贺礼。”
眼见香露得众人艳羡，女帝颇有些吃味。
但乔儿是自己人，不好埋怨。
苍雪虽犯了错，可她素来忠心，也不好责怪。
思来想去，女帝又将心中怨念，全都甩在赵怀洲身上。
“阿嚏，阿嚏！”
“怎么了，赵督公是受了凉吗？”
后台内殿，如烟眉头紧凝，望着赵怀洲担忧道。
赵怀洲耸了耸鼻子，轻笑摇头：
“无妨，想是哪位贵人又惦记起我了！”
眼见如烟一脸忧虑，他又上前，替如烟理了理衣裳：
“你不必怯场害怕，那太后娘娘也不过是寻常妇人，不比其他官眷贵妇们多长个鼻子眼睛。”
如烟第一次来这深宫内苑，自然是会紧张的。
赵怀洲将她身上的旗袍抻直，拉出曼妙曲线，随即欣赏道：
“你这副好身段，穿上这身袍子，当真如天仙下凡。”
“待会儿，只消你入场亮相，定能惊掉众人的下巴。”
如烟一身素色织锦旗袍，衬得她那肌肤更显白皙。
白净脸庞上，那两晕酡红更显迷人。
但她这两颊晕红可并非好事，这是如烟紧张怯场的表现。
“呼！”
如烟捂住胸口，深深地吐了口气，再朝殿外望了一眼，略显急迫。
“快了，马上就要到你登场了！”
赵怀洲探头过去，正瞧见大殿内，女帝已迈步上前，将要奉送贺礼。
她送的贺礼正是旗袍，而如烟今日登台献艺，正是为展示那件举世无双的贺礼旗袍。
大殿之内，众妇人翘首期盼之下，女帝已正身走到郑太后面前，拱手奉上贺词。
她即将送上大礼，将这场生辰宴推向最高潮。
天子是一国之君，又是郑太后的嫡生皇子，这份贺礼，自然是珍贵非凡。
在场妇人们已在猜测，陛下送上的礼品，究竟是何稀罕之物。
有那七里香珠玉在前，这份贺礼又能否压轴？
“母后生辰大典，儿臣也备了份贺礼，聊表孝意！”
在众妇人期待之下，女帝终于奉上大礼。
那陛下的贴身女婢，此刻已托了个礼盘，缓步上前。
那方形礼盘格外宽大，上面还蒙了块大红锦布，以作遮覆。
想那锦布之下，便是陛下的贺礼了。
众人睁大眼睛，一刻也不敢眨，怕错过这件至宝闪耀寿宁宫的一幕。
“嗖！”
女帝已探上揭开那锦布，露出礼盘上的贺礼真容。
那锦布一揭开，殿内登时一片通明。
明晃晃的耀眼光芒，自那礼盘上迸射开来，映得郑太后那副精致面容更显明艳。
“这是……锦袍？”
众人被晃得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那礼盘之上摆放的，是一件袍服。
那袍服以明黄锦锻缝制，其上还点缀着珍宝玉石，看上去光彩夺目。
这明黄锦料本就扎眼，再配上那些通透宝玉，在光线映照反射之下熠熠生辉，着实璀璨生华。
只看那面料材质，众妇人已羡慕得眼热口干，直咽口水。
如此漂亮的袍服，若穿在身段姣好的郑太后身上，该是何等艳压群芳？
“母后请看，这件旗袍是儿臣请人特意设计裁制，乃是世面上从未绝无仅有的款式。”
女帝又将那件袍服展开，向郑太后展示。
这袍服一摊开，便更显明艳动人。
众人几乎被晃得睁不开眼，定神细一观望，更是惊讶万分。
这件袍服的款式，与众人印象里的宽袖大袍全然不同。
这是件极其修身的袍子，即便抻开摊平，也不过一人尺寸。
若是穿在身上，怕是包裹得紧巴结实，绝不留半分间隙。
这样的款式，在大梁朝可不常见。
大梁的锦衣华裳，多是宽松袍服，绝没有这样贴身设计。
女帝方才说这是绝无仅有的款式，一点不假！
众人好奇之下，不免猜想，这样的衣裳穿在郑太后身上，会是怎样情形？
这一猜想，不免有人摇头。
这衣裳美则美矣，只怕是不大合身的。
紧兜兜穿在身上，怕是活动都不自如咯！
郑太后显然也有这样的顾虑。
此刻她蹙着眉头朝这旗袍上下打量，似有欣奇，却又暗含隐忧。
但女帝显然已看穿她的心思，很快又道：
“为了向母后展示这袍服，儿臣今日特意从宫外请来当红舞伎献艺，还请母后恩准！”
“哦？”
郑太后欣然扬眉，一脸向往。
她毕竟是三十来岁的妇人，对于华服美裳极尽向往。
这衣裳形制怪异，更诱得她心中好奇。
但如今这生辰宴上，总不好临时去换衣服的。
如今有人代劳，能叫她一赌旗袍风采，自是再好不过了。
“那便请那位舞伎进殿吧！”
郑太后欣然点头，女帝立即招手。
那苍雪已然朝后殿走去。
殿内又纷扰起来，妇人们已在期盼，那舞伎穿上旗袍，该是何等模样？
众人相互探讨吵嚷，却是无人注意到，大殿正门处，那侍郎夫人李秦氏，已惊得脸色煞白。
“那……如烟竟是天子贵客，幸得先前没犯糊涂……”
李夫人这时庆幸不已，好在自己方才没听身边钱崔氏的劝，对如烟暗下黑手。
这种场合，对天子贵宾下黑手，岂能逃过追责？
但她身边的钱崔氏，似是毫无后怕。
不光没有后怕，钱崔氏甚至冷笑起来，低声嘲讽：
“看来无须你我下手，那如烟也难逃出丑厄运了！”
李夫人大感莫名，忙拿疑惑目光望过去。
她对如烟多少还存了怨愤，却是不知身边这尚书夫人，缘何也对如烟不满。
“哼，你没瞧见那旗袍的样式吗？”
“穿了这样紧窄的衣裳，如何还能舞出动人身姿来？”
钱崔氏幽幽一笑，冷声道：“待会儿如烟出了丑，怕带她进宫的赵怀洲，也要跟着吃挂落了！”
听她这话，似乎是对赵怀洲怨念已久。
李夫人恍然大悟，赵怀洲是那户部尚书钱玄礼的宿仇，钱崔氏作为尚书夫人，怎会不恨他怨他？
但这些龃龉，并非李夫人关切的重点。
只要如烟能出丑，她便心满意足。
学着钱崔氏的幽冷笑容，李夫人也轻哼了声：
“便瞧瞧这位当红舞伎，如何展示这件离经叛道的华美袍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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