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59（ 2）

　　昏暗无光的地下实验室，弥漫着一股人肉和汗渍混杂的恶臭。

　　长期的密不透风，让这个没有光亮的地方到处沉淀着深深的浑浊感。空气仿佛凝聚成泥，白色顶灯洒向房间，晕染出层层白色光晕。

　　“砰砰——”

　　粗重的铁链撞击地面，发出轰轰震鸣。

　　长而狭窄的走廊里，四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研究员走在前方，他们的身后，是两个矮小瘦弱的身影。

　　看上去只有三四岁模样，长得非常瘦小，所以也可能是七八岁。他们实在瘦得皮包骨，只有两根手指粗细的脚踝上，还捆着厚重的铁链。于是每走一步，铁链便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像濒死之人激烈的喘气。

　　“进去！”

　　走到一个黑色的大铁门前，研究员们停下脚步。两个孩子仰起干瘪的脸，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们。

　　一个实验员不耐烦道：“快进去！”

　　个头高点的长发女孩嘴唇动了动，她呆滞地转头，走进黑漆漆的大铁门。过了会，旁边矮一点的男孩学着他，呆呆地低着头，也走了进去。

　　“到了，进去！”

　　“快点进去！”

　　“愣什么呢！”

　　走廊上的研究员和孩童越来越多，无数个大铁门静默地开启，数十个神情呆傻的孩子低着头，走进这深不见底的漆黑房间。

　　“轰——”

　　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进了房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走廊里在没有衣着褴褛的幼童身影，站在门口的研究员们统一关闭铁门。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孩童的声音更应该像是尖叫，更高的声音频率让年龄越小的人，发出的声音越尖锐。可此时此刻，在这座地下堡垒里响起的，却更像是野兽的吼叫。

　　沙哑的嗓子和枯瘦的身形，让这些孩子没有力气发出那样濒死的呐喊，只能一步步如同怒吼般，发泄身心的痛苦。恐怖的野兽嘶吼回荡在走廊里，有研究员不忍心地撇开脸，更多的研究员则神色平静地站在大铁门前，透过窄小的玻璃窗口，注视房内的情况。

　　唰唰唰——

　　他们在白纸上记录数据。

　　“仪器显示，3号实验体心跳停止5分钟，确认死亡。”

　　“仪器显示，44号实验体心跳停止3分11秒，恢复心跳，处于昏迷状态。”

　　……

　　“159号实验体适应良好，可做进一步观察。”

　　……

　　159号不记得，她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日夜。

　　她的记忆似乎有些混淆了。

　　有时候她看到很多和她一样大小的孩子，被押送着进入一个个黑洞似的房间。有时候好像又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第多少次进入这样的房间？

　　159号迷迷糊糊地想着。

　　被推进来的时候，她痴傻地站在门口，直到身后又有一个温热的□□撞上来，她才迷茫地往前踉跄一步。

　　“现在开始进行异食实验。159号，立即杀死你面前的301号，并吞食她的大脑。”

　　异食？

　　159号缓缓地仰起僵硬的脖子。

　　301号也呆呆地歪了脑袋。

　　吞食？

　　忽然，两人脚踝上的大铁链发出刺眼的红光。

　　“啊啊啊啊！！！”

　　“啊啊啊！！”

　　200伏的电流在一瞬间击穿身体，两个孩童同时跌倒在地。

　　“159号，301号，杀死你面前的人，并且吃到她的脑子！”

　　瘦小的两个人影倒在地面，如同脱水的鱼，猛烈地喘气。她们还没力气去理解房间里回荡的话语，又是一道电流，击穿身体。

　　“啊啊啊啊！！！！”

　　***

　　你有没有吃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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