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一章 病的根源就是傅聿川
第两百六十一章 病的根源就是傅聿川
陆宴辞一时嘴快脱口而出。
话到了嘴边他才意识到说快了,连忙捂嘴。下意识退了半步,离阎王远了些,陆宴辞才继续说:“我这阵子就待在京城吧,每日来梨园一次,看看能不能从日常生活中观察到时小姐的病因。”
他的直觉告诉他:
时音的病十有八九是傅聿川造成的,根源就是傅聿川。
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
陆宴辞跟在傅聿川后方离开主卧,往书房方向走。他一边走一边说:“哥,我听林特助说,你把工作都转到家里来了?是打算居家办公,方便照顾时小姐吗?”
“嗯,留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再去联系几个心理医师,到时都请过来给时小姐看一下。”
傅聿川:“辛苦。”
陆宴辞抿唇,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时音很排斥外人的接触。
一开始傅管家与她说话她还会理睬,渐渐地,她连傅管家也不理了。这是抑郁症带来的连锁反应,人会变得孤闭,所谓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安全的小房间,将自己彻底关了进去,关得严实就不会被伤害。
没有办法。
傅聿川让人提前将去了农庄的陈妈接了回来。
时音平日里与陈妈还算亲近,想着能否让陈妈与她多沟通。事实证明不行,无论陈妈怎么与她说话,她都好像听不见。
整整一周下来。
时音要么在卧室里待一天,要么就窝在客厅沙发,谁走到她面前同她说话她都没有搭理,她只理一个人,那就是傅聿川。
譬如此刻。
傅管家与陈妈先后前往客厅喊时音吃饭,她都呆呆的,抱着怀中的玩偶望着窗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不闻不问。
直至傅聿川进屋。
他迈开步子进入客厅,仅是余光瞥到他的身影,时音便抬头望了过去。在她的注视下,傅聿川走到她跟前,弯腰握住她的手:“音音,吃晚餐了。”
时音点点头。
乖顺地从沙发处下来,跟着他去了餐厅。彼时。
客厅外的走廊上。
几人站在原地,陆宴辞眉心蹙得很厉害。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心理医师:“古医生,您今天在梨园观察了一天,察觉出时音的异样了吗?她好像眼睛里只能看见哥,也只与哥说话,只听哥的话。”
陈妈抹眼泪:“小姐现在连我都不理了。”
傅管家拍了怕她的肩膀,道:“咱们都是一样的,除了先生,小姐谁也不理睬。这一周以来,多名医生都来过梨园,全都束手无策。”
古医生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他是以中医闻名世界的圣手,医术高明,也擅长揣摩病人的心理。用他的话来说,许多人的病都是心病,只要解决好根源,都可以不用药便自愈。
陆宴辞请了他许久才请到他出山。对于管家二人的话,古医生没有回答。他仅看了眼陆宴辞,回:“时小姐情况比较严重,但可以医治。陆医生,晚餐后你将她催眠,我想问她一些问题。”
听到说可以医治。
陈妈激动地握住傅管家的手,喜不自胜。小姐才二十来岁,大好的年华若是被这种病蹉跎了,他们这些看客都觉得悲痛惋惜!-
时音食欲不佳。
她这些天瘦了蛮多,脸上的婴儿肥都褪了大半。管家晚餐做了些清淡的港茶吃食,都是时音平日里爱吃的东西,可她没吃下几块。
傅聿川哄着她才让她将那碗小米粥勉强喝完。
提前收到陆宴辞的短信,傅聿川带着时音离开了餐厅,去了二楼主卧。他将她带到沙发边坐下,温柔与她说:“我去工作了,等会儿就回来。”
“嗯。”她点点头。
“困了就先睡觉,不用等我。”傅聿川亲吻她的面颊。
时音望着他离开主卧,男人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就把视线收了回来。目光空洞地注视着液晶电视,时不时低头扣一扣自己的手指。
陆宴辞与古医生进了门。
听到声响,时音也未曾抬头,她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旁人充耳不闻。陆宴辞这次出国进修了催眠学,学得也还不错,催眠时音不难。
怀表滴答作响。
时针与分针慢慢地在她眼睛里绕圈行走。
时音听着听着,眼皮便往下耷拉,困意上头,缓缓地倒靠在贵妃椅上。陆宴辞收起怀表,点燃了一盏清淡的熏香,他与古医生示意:“只能维持三分钟。”古医生默声走上前。
昏暗的房间里,他注视着躺在沙发上的时音,低声问了第一个问题。-
数分钟后。
陈妈扶着还在昏睡的时音进了卧室。
待女人离开,古医生才整理好措辞走向坐在黑色英式沙发上的傅聿川,如实道:“傅总,通过今天的观察以及时小姐催眠后的反应来看,我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令时小姐患上抑郁症的根本原因在您身上。”
厅内鸦雀无声。
就连刚从卧室出来的陈妈也定住了。
作为医者,古医生只会说实话:“她似乎格外想生个孩子,这是您与她之间的交易。也可以说,她是受胁迫的。”
“时小姐生病以来,排斥外界的一切却唯独不排斥您。并不是因为她在心理上依赖您,而是她本能地畏惧您。”
“您的言行,包括您本人,令她感受到压迫。她本能地顺从您,服从您的指令,她害怕您会动怒牵连到其他人。”
“治愈时小姐的办法是有的,首先得让她换个环境,梨园别墅她不能再住了,您也需要尽可能地少出现在她面前,最好不要出现。”
“您对她来说,是威胁也是危险。只要她身处的环境里有您的影子,她的精神压力就会非常大,永远都不可能好起来。”
客厅里越发静了。
傅聿川的背后是窗外的黑夜,他身着西装,沉冷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仿佛快要与黑夜融为一体,格外阴沉冷厉。
陆宴辞察觉气氛不对,连忙上前挡了古医生,转了个话题:“哥和时小姐婚戒都订好了,婚礼也在筹备,怎么能分开?”古医生是个刻板的中年医生。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在京城拥有不凡的地位。不过,在他眼里,只有正常人和病人之分,没有权贵。
他不需要陆宴辞来打圆场,依然直言道:“傅总,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时音的病不能继续拖,若是加重成为重度抑郁患者,我也无能为力。是否让她好起来,不在我也不在任何心理医师,在于您的决定,以及时音自身的意志力。”
傅聿川沉默良久。
男人狭而冷的凤眸微眯,他掀开眼帘,问:“需要多长时间?”
古医生坦然:“抑郁症患者的心理康复之路漫长,心理的创伤不同于身体表面,遭受的打击有多重,势必要加倍甚至十倍才能修补回来。”
“以我多年救治患者的经验来说,少则五六年,多则后半生。所以我建议您最好与时音小姐就此分开,她的生活没有了您,病会逐渐转良,也会活得更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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