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章 抑郁症


第两百六十章  抑郁症

半小时后。

京城医院。

时音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报告均显示她身体无碍,一切数据都正常。最后,医生初步猜测她是:“性冷淡。”

按理说她才二十二岁。

这么年轻,正值身体最灿烂热烈的时候,不该得这样的病。

依照医生的建议,傅聿川陪时音去了内分泌科室。经过检查,时音的内分泌是正常的,雌性激素分泌也在正常水平。

紧跟着去了妇科。检查了盆腔炎和子宫腺肌症等情况,都属正常。

这两项是导致女性性冷淡的主要情况,时音两者都不符合,那就只剩最后一个科室:“心理科。”

院里最好的心理医生早早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与时音谈了半个小时的话。会谈结束后,他让时音去隔壁房间休息。

待女人走后,医生摘了口罩,走到傅聿川跟前,恭敬回道:“傅先生,时小姐患有中度的抑郁症,有向重度转移的倾向。”

“通过我和她的谈话,我可以感知到她的精神压力过高。心理的负担导致身体的变化,从而造成性上的冷淡。”

“傅先生,您近段时间与时小姐生活怎么样?有过争吵吗?她身边的人和事有很大的变化吗?”抑郁症?

时音怎么会患上抑郁症?

这是傅聿川怎么都料不到的事,她是个很坚强的人,无论多大的风雨都无法将她击倒,任何事她都能硬着头皮往上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患上抑郁症?

不可能。

傅聿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她性冷淡又是真实的,他今晚确切感受到了。傅聿川沉默了良久,才说:“我和她没有争吵。”

她同意了结婚。

他们俩婚戒都准备好了,婚礼也在筹备,哪来的争吵?

“她哥哥前阵子病危。”傅聿川补充。

“那可能就是这件事引起的。”医生猜测,道:“不过,应该还是有其他事件加成,才会这样严重。心理患有疾病的人,不是一朝得病,而是日积月累,最后在某个点彻底爆发显露病情。”

“以目前时小姐的情况来看,傅先生我建议您平时多与她待在一起。我这边开一些药,您让她保持心情愉悦的同时配合地吃,先吃一个疗程看看。”

“有劳。”

“您客气了。”

医生送傅聿川离开办公室。

开门出来,就看见时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很安静,双腿并拢坐得端正,一双手放在膝盖上,听到开门声,她抬起脑袋往这边望过来。

乖得像个瓷娃娃。

傅聿川朝她走过去,她下意识站起身,看了看后方的医生,再看向眼前的男人:“怎么样了?我还好吗?”

傅聿川摸了摸她瓷白的小脸,将她搂进怀里,温柔道:“嗯,挺好的。医生说你是睡眠不足,食欲不好,导致身体出现了一些小毛病。不算严重,吃点药会好起来。”

时音点点头。

她信了。

医生去药房取药,两人在走廊上等了几分钟。傅聿川接了医生递来的药袋,他左手拿着药,右手牵着时音,带着她离开了医院。

回梨园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

傅聿川在开车,时音坐在副驾驶座上。她低着头,两只手互相捏着手指,犹豫了许久才抬头看他,问:“医生有说我的病具体什么时候能好吗?”

“过阵子就好了。”

“具体要多久呢?”时音粉唇微抿,她有些担心:“我病了,又在备孕期间,那我就没办法跟你……又怎么怀孕呢?我不想去做试管,看着很辛苦很疼。傅聿川,我能不去做试管吗?我害怕——”

她越说声音越小。

低眸的瞬间,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傅聿川剑眉蹙得愈发厉害,他打了方向盘将车停靠在街边。开了车灯,探过身子靠近她,近距离凝着她带有泪痕的脸:“我几时说过要你去做试管?”

“你不会吗?”

“不会。”

“你会的。”时音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眸内装入他的脸,她竟然打起了冷颤,肩膀都细细颤抖起来,本能地往后蜷缩,害怕地躲避。

她垂下了脑袋。

双目恍惚,意识凌乱,嘴巴里不停地念叨:“做了交易,必须生下孩子才能救哥哥。一定得怀孕生子,不然哥哥就活不成了。”她声音太小,傅聿川听不清。

她身子本来就单薄,蜷缩起来更加小,小得令人心疼。傅聿川握住她的后颈,将人拢进怀里,他抚着她的脑袋,轻轻摸着她的长发:“别怕,很快就能好起来。音音,会好起来的。”-

远在大洋彼岸参加医学研讨会的陆宴辞被叫了回来。

他搭乘飞机回了京城。

距离上一次见时音,好像是两三个月前。安媚回京那会儿,大家一起在奥克公馆聚餐吃了个饭,之后就没再见了。

此时此刻。

陆宴辞站在梨园客厅的门口,见时音躺在贵妃椅里。她无神的双眼睁着,怀里抱着一个抱枕,望着落地窗外发呆,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会这样?

记忆里的时音是活泼有生命力的,犹如春日里的白茶花纯粹却令人注目。眼前的人没了任何光泽,仿若死鱼的眼珠子,整个人都焉焉的。

他在国外听说了时长天的情况。

不是救回来了吗?

就算时长天病危进了急救室,作为亲妹妹的时音也不可能因此就变成这样。期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余光瞥见熟悉的人影,陆宴辞抬头看向傅聿川,道:“哥,就算你与时小姐有过不愉快,但怎么说她也陪了你这么多个日夜,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她弄成——”

陆宴辞剩下的话没继续说。

他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把握能将她治好,心理上的疾病只能自愈,医生的引导以及化学药品都只是辅助。”

陆宴辞深吸了几口气,收拾好情绪进了客厅。他往时音所在的位置走去,进了她的视线,时音动了动眼睛,抬眸瞥了他一眼,没等陆宴辞说话,她又把头转了回去。

陆宴辞:“……”

他试图与时音说话,找了好几个话题,不管怎么与她沟通,对方都没理他,半个眼神都没往他身上落。

客厅外的傅聿川看了近半小时。

出国进修了数月,也没见陆宴辞医术长进。他迈开步子走了进去,时音见他进来,目光倒是追着他,注视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在傅聿川伸手的时候她也配合地进了他怀里,让他将自己抱起。

傅聿川低头看她:“上楼吃药吧。”

时音点头。

服了药,时音睡下了。傅聿川坐在床边为她盖好被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离开卧室。

关上门。

客厅里的陆宴辞径直走上前,“哥,时小姐她不认识我了好像。”

“她只是不想理你。”

“为什么啊?”陆宴辞人傻了,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我没有得罪过她呀,要说伤害她最深那也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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