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的不满与惩罚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的不满与惩罚
时音原地站了数秒钟。
她垂着眼眸,翘而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向下耷着。没有去看面前的傅聿川,她点了点头,应着:“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随意联系林特助。”
等了约莫半分钟。
没听见傅聿川再开口说话,时音安静地转身离开书房。轻声合上门,她才深吸了口气抬起脑袋,沿着幽长的走廊往主卧方向去。-
时音近一个月没回梨园。
偶尔回一趟也只是拿些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没有在这里过夜。长时间没回来,主卧的陈设与先前并无差别,连她穿的睡裙都还搁置在床沿边。
傅管家每日都会收拾房间。
怎么没把她的睡裙拿走?
时音没多想,她走到床畔拾起裙子,拿了根皮筋将头发扎起,就往浴室方向去了。她简单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裙,走到装有镜子的盥洗池前,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浴室水蒸气还未散。
热雾缭绕。
不设锁的浴室门“唰”地一声被人从外边拉开,时音惊觉转头,朦胧中看见傅聿川高大的身影,没等她多看,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后方将她揽入怀。
她抬头。
视线里装入傅聿川清晰的下颚线,她张了一下唇试图开口,傅聿川率先弯腰低头堵上她的嘴。他阖眼吻她,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强行让她张嘴回应。
前面是洗手台,后方是男人坚硬的胸膛,时音无路可逃。
他吻她的力气很大。
不像接吻,更像是在发泄某种不满,带有强烈的占有欲和攻击性,一度令时音喘不过气,本能伸手攥住他的衣服推他。
体型与力量之间的差异,她的推搡于傅聿川来说就像棉花打在石头上,没有任何震慑力,反而愈发让人想整死她。
傅聿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揽住她的细腰,单手将人轻易提了起来,往前方的盥洗池上一放。时音后背贴住带有水蒸气的镜子,没等她从惊吓中回过神,脚踝就被他灼热的大手扼住了。
时音背脊顿时僵硬。
她蓦地抬眸,惶恐的美眸中倒映进他俊朗却阴郁的脸。在时音的注视下,傅聿川不慢不急地将脸上的金丝框眼镜摘掉,扯了扯领带,俯身低头吻住她的唇。-
时音忘了是怎么从浴室出来的。
她昏睡过去的前夕,只记得被傅聿川压在盥洗池边。她面朝镜子,双手紧撑着池子边缘,腰被他掐在手掌里,双脚几乎完全离地,只剩脚趾脆弱地抵着湿漉不堪的瓷砖地板。
这不是欢爱。
是报复。
她能感受到他的戾气与不悦,每一下都像是惩罚。即便她哭着喊他的名字,傅聿川也没心软放她一马。
这便更加坚定了时音的想法:“傅聿川在生气。”
生她的气。
可她想不明白哪里做错了,这一个月她都在医院照顾受伤的哥哥,根本没有机会跟他打照面,说话的次数都少,怎么会惹他生气?
时音没有细想。
她满身的疲惫空不出任何力气去思考,被傅聿川抱去花洒下洗澡她就完全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雪停了。
冬日的暖阳从窗外透射进来。
时音浑身疲软,仿佛遭受过卡车的碾压,身体的每根骨头都被碾碎重组。小腹更是酸痛难忍,抱着被子坐起身,她都小小地吸了口凉气。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昨晚傅聿川禁锢着她,低头近距离与她对视的那个眼神。
阴翳沉冷。
徘徊于理性与失控的边缘。
有那么一瞬间,时音真的觉得他想弄死她,令她窒息在粘稠的海水里,怎么挣扎也无法浮出水面。
时音葱白的手指微微蜷缩。
攥了攥柔软的被褥。
她偏过头看向身旁空落的床位,位置已经有了凉意,说明傅聿川离开许久了。时音仔细将近期的事回忆了一番,每一帧都从脑子里过一遍。
距离上次她与傅聿川见面是半个月前。
她回梨园取东西,恰好逢上他没出差居家办公,两人在客厅里见了两面,她乖巧打了声招呼,他没理,之后她便又回了医院。
没有任何冲突。
没有不愉快。
时间再往前推移,那就只能是一个半月前的晚宴上,在裴律师暗中的帮助下,宋姿成功闯进宴会厅,将两人合作的事告知傅聿川。她利用了傅聿川。
事情被揭穿的那一晚,她待在他的车子里,诚心地道了几次歉,他没有表态,但看着他的脸色应该是原谅了她。
所以,是时音当晚感知错误?
傅聿川并没有原谅她与宋姿私下合作,依然不满她利用他的资料信息去跟宋姿做交易,不满把他当成可供交换的筹码。
想来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时音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惹到他。
她靠着床头,缓缓弓起身子,将脸埋入双膝之间。平复了许久,时音才抬起头,就算被傅聿川欺负,她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忍着。
继续忍着。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时音转头,伸手拿了过来。苏甜发来的微信:“音音,我到医院病房了,看望了时哥,怎么没看见你人呢?”
时长天住院期间,来探望最频繁的人就是苏甜了。
前几日她回老家过春节,两人在微信上说好她年初二回京城,带特产来医院,时音也应了去医院门外接她。
谁想到昨晚傅聿川会发疯?
整的她气都提不起来。
时音揉了揉酸涩的腰,掀开被子下床。双脚站上地毯,险些腿软跌倒,她本能扶住床沿勉强站稳。
今天肯定是出不了门。
且不说她踉踉跄跄的步伐,就说她身上这些痕迹,脖颈的吻痕,脚踝的握痕,就算擦了粉也这遮不住。
时音穿上拖鞋,往衣帽间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给苏甜回信息:“我今天有事暂时不来医院了,不好意思啊。”
苏甜:“那我在医院陪时哥吃了晚饭再走。”
时音回:“麻烦你了。”
苏甜:“见外了啊,有我在医院你放心,时哥我能看顾好。医生也说了,时哥恢复得特别快,再有十天半月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是啊。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得亏时长天身体素质强,车祸后恢复的速度比常人更快一些,给了时音些许安慰,不然她会更加自责。
时音放下手机。
走去衣柜前,挑了一件高领、长袖、裙摆到脚踝下的长裙。换上裙子,她走到全身镜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将该遮的东西都遮住了,才转身离开去洗漱。-
楼下。
偌大的欧式风格大厅空旷寂静。
时音沿着楼梯往下走,见到几个小佣人在打扫卫生。她没去打扰他们,独自往大门方向去,打算去折几枝红梅。
这梅花树是她半年前缠着傅聿川去额外种的。
她想在冬日里看梅花。
便一直撒娇跟在他身后吵了他好几天,许是架不住她的唠叨,傅总勉强点头答应了。如今看来,这几棵耸立在一片梨树种的梅花树真是突兀。
时音没走多少步,女佣追了上来挡住她的去路:“时小姐,您是要出门吗?”
对方神情慌张,仿佛很怕她走出梨园大门。时音不解:“怎么了?”
佣人望着她,为难道:“先生吩咐了,让您在家里好好休息,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您离开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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