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Chapter 99
容戈没有理会温礼的挑衅，并十分淡然地让人把温礼先带下去。若是江榆看到此时的容戈，一定会感叹眼前人的确已经长出了极为有担当的男人，褪去了以往的桀骜不驯，眼中却仍然带着锋芒。
付迟与容戈两个人坐在审讯室内，沉默的气氛蔓延了好一会儿，付迟这才慢慢说道：“你的意思是，温礼跟他们有关？”付迟举起了手机，上面是容戈适才给他发的消息内容——让小邱去查温礼的电脑和他常用账户的近期浏览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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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不过眉毛一挑，并没有回答付迟的这个问题，反而转头问了他一句：“你还记得当时冯权贵话里所提及到的，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吗？”
付迟想了一会儿后，缓缓点了下头。他确实对那个被冯权贵形容恐怖的面具有些印象，毕竟自己当初还脑补了一番冯权贵那时所面对的场景，回想之后更是不寒而栗地抖了抖。
“徐嘉宜他们并没有在温礼家中找到那个面具。”容戈一手置于桌面，指尖漫不经心地接触着桌面，“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温礼就是凶手，那在那么充满仪式感的作案地点，那个面具也不应该是地摊上随便买的。”
容戈低头沉吟着，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零碎的信息，最终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榆当时说话的模样。
不过，那突然浮现的想法很快被他扼杀在了摇篮里。他想，江榆隐瞒他的应该是另外的事情，与这起案子，大概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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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迟疑惑地看向容戈，开口询问道：“所以，你让小邱查的不仅仅是温礼和那些人是否有关联，还为了找到那个面具？”付迟停了一下，继续说：“如果那个面具真的不那么简单，你还能顺藤摸瓜去找到背后操纵事件的人……”付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他不由得瞥了眼此刻低头思忖的男人，心中腹诽着，同样是长了一个脑瓜，同样从警校毕业，容戈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到这些东西的？
难得就是因为他本质上是一只狐狸？
对此，付迟表示费解又转而无比赞同自己心里想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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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不知道付迟在这短短一瞬间便能冒出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低着头说话：“如果那个面具是温礼自己买的，那查面具就算是为讨个安心。但如果不是他买的……那这个面具可能就会是第二个象征性标志。”容戈抬头看向自己的身边人时，发现付迟正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男人眉毛一挑，当着付迟的面打了个响指，权当招魂。
“你干嘛呢？”容戈一脸嫌弃地问道。
付迟默默收回了目光，起身整理了一下摊成一桌的东西，待收拾完走到门口时才转头说了一句：“我在想，你上辈子恐怕是狐狸精转世。”说罢，脚底抹油地溜出了审讯室。
容戈先是一愣，后“呵”地冷笑了一声。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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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回到办公室之前，自然而然地拐弯去了一趟休息室。
打开房门往里瞧了瞧，见里面空无一人。容戈不由心里一叹：真是个渣女。睡完觉转身就不见人了。
怀着满腹的惆怅，容戈回到了办公室，左右看了看，见付迟不在，不由冷笑了一声。吴海鸣心里还记得美女大嫂的叮嘱，见到容戈便立刻起身说道：“老大！大嫂让我传话说她回去了！”这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听得容戈不由发愣。
容戈觉得，吴海鸣估计是中午吃太多了，才能吼得那么大声。
不过江榆那么乖巧地记着他的话这一点，令容戈不由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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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不过是拐了一个弯便带着江榆回到了她下榻的酒店。他没下车，柳淮南倒是随着江榆上了电梯。按照李茂对于柳淮南性格的了解，估计是因为柳淮南自己也没有搞清事情的缘由，所以才想着跟上去，尽快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江榆的目光盯着电梯里不断跳动的数字，面上一派漠然。女人不经意见瞥见身边男人紧皱着的眉，于是开口问道：“你手下的人找到老拐的时候，有发现他的手机吗？”
柳淮南满怀心事地摇了摇头。
“车呢？车窗玻璃是碎了吗？”江榆的这几个问题让柳淮南困惑得摸不着头脑，但依然回答道：“挡风玻璃都碎了，我们赶到的时候，一片狼藉。”
还没等柳淮南感叹完，江榆突然朝柳淮南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柳淮南不由得愣了一下，更是满腹疑问。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女人冷然的声音伴随着钢铁门移开的声音而响起：“老拐的那辆车，装的都是防弹玻璃。”
江榆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迈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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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到江榆说出话的柳淮南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看着江榆已然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面色难看，连忙快步跟上。
即便如此，他依然觉得自己背后刮过一阵冷风，令他不由得一激灵。
老拐那辆车既然装得全部都是防弹玻璃，那么就不应该在毫无察觉下连中了两枪。凭着老拐的反应能力和身手，怎么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挡风玻璃的碎裂，也只是为了隐藏这一点？
那如果是为了这个，暗中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江榆的话并没有解开柳淮南的疑问，反而，更多的困惑在男人的脑海中打转。
女人从口袋里拿出门卡。
只听“滴”的一声，门锁被打开，江榆轻轻转动了下门把手，直接推门而进。女人崩的笔直的背部线条并没有因为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而松懈下来。
“你是不是在想，他们这样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江榆弯腰捡起掉落在沙发旁的手机，余光瞥见柳淮南忍不住点头的模样，不由失效。
江榆划开手机，果然，老拐给她发了很多消息，时间都是在她到达楠阳分局之后。
江榆的手指飞快地划动着屏幕中的对话框，眉头微蹙，双眼间似乎都是散不去的雾气。柳淮南等着江榆的答案，但女人低着头，看得专注。待江榆将所有消息看完，抬头转向柳淮南之时说道：“为了拖延时间……常笑应该在他们手里。”
“他们是谁？”江榆这思维跳脱地有些快，柳淮南没反应过来。
“我一直在找的人。”江榆冰冷的面容上，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像是一麻木的灵魂终于有了栖息之所。
还未等柳淮南说些什么，江榆便收起手机，轻声说了一句：“走吧，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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