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Chapter 142
夜晚的路灯照在人的身上,橙黄色的灯光勾芡着迷离的氛围。容戈瞧着眼前这个泪眼朦胧的女人,不由感到心疼,又油然而生一种无奈。男人低着头,瞧着被女人揉搓着的手,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将脸部冷硬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是啊,我们都会等到那一天的。
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只要不放弃,不妥协,坚持走自己的道,便无愧于心里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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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重新抬眼之时,女人的眼角依旧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平日里那跋扈冷傲的江榆不见踪迹,多了几分的娇俏。容戈慢慢悠悠地挂起懒洋洋的笑意,嘴角都带着戏谑,“这不是应该你安慰我吗?怎么自己倒开始流眼泪了?”男人玩世不恭地凑近了女人几寸,瞧着江榆眼角的绯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大老爷们当街欺负女朋友呢~”
江榆知道他在说这些话都自己开心,仍是撇过头去不再看他。江榆正想将握着的手也松开时,却被面前的男人牢牢抓住。只听女人低声暗骂了一句:“我去你的。”
容戈低着头闷笑,却发现江榆的手上贴了一个创口贴,不由问道:“你这手怎么了?”容戈一边问一边细细摩挲着创口贴的边缘——创口贴与皮肤之间贴的严丝合缝,边缘顺滑,应当是不久前刚贴上去的。
江榆不在意地说道:“不小心划了一道,破了点皮。薛琼小题大做让我贴着。”江榆手上的那一道口子确实不深,她连点痛感都没有觉察到。
容戈蹙着眉头,似是心情不好的模样,视线也未曾离开江榆手上的创口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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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失笑地用手轻戳了一下男人的眉间,随后道:“你皱眉的样子真丑。”
男人眉毛一挑,笑道:“别人都说我这样很有男人魅力的。”
“说着话的人,眼神不太好。”江榆反怼了一句,三言两语冲散了两人间沉弥的氛围。
“早点回去休息吧。”江榆说道。
容戈点了点头,“你先上去吧,看你进去我再走。”
江榆眉毛一挑,未做反驳。女人纤弱的身形在暖黄的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柔和唯美。此刻,即便容戈瞧着的只是江榆的背影,也是满心的欢喜,嘴角在毫不自知下缓缓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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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在原地停留了两三分钟,才转身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容戈的那辆路虎上,一张白色显眼的纸条夹在车窗上——是一张违章停车的罚单。
容戈嘴角一抽,只觉适才的好心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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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下午,是槐期文化成立以来的第一部电影制作的首映礼。江榆与洛瑶期皆准时到达了会场,连着薛琼也被江榆拉了过来,省得她每天都对着数字,枯燥乏味。这部电影的主演名单上是两位二十来岁的姑娘,长得明媚娇艳,是刚进从院校毕业的学生。名单之上,除了她们两人的名字之外并无其他人。
而故事,便是围绕她们二人之间展开。
这部电影让大家期待一场,并不是因为这部电影的剧本写得多好,卡司多么强大。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迅速抓住大众眼球的无关乎“常笑”二字。
这大抵是唯一一部,由她本人参与幕后制作的一部电影。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项目?”洛瑶期轻声在江榆耳边说道。
江榆将右手的食指竖起置于嘴边,是一个噤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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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开始之时便是黑白画面,唯一的亮色是年长的小女孩身上穿的裙子。黑白的影像之中,天气都是灰蒙蒙的,带给人沉重的压抑感。
第一幕出来的别墅场景,别墅看起来精致华美,可到处都是残存的装饰品——缺了一块的花瓶,烧的只剩下寸缕的画作,还有那荒草缠身的秋千。这一切切,都昭示着所有的美好都被人打碎蹂、躏,最终不复存在。
儿时两个女孩,包括他们的父母的脸庞都是模糊的,当中唯有一句台词,成为了这阴暗童年时期唯一的光茫——“我叫常笑,笑口常开的笑。”
画面一转,两个女孩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她们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不再是多年前穿着洋装的小女孩。年纪大一些的姐姐穿梭在便利店、片场、酒吧等场所赚钱打工,偶尔去教授小朋友学钢琴。弹琴唱歌的女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年纪小一些的妹妹成绩优异,在大学里被导师表扬,被推荐参加比赛,更是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她性子有些冷,平常不苟言笑,可唯独在姐姐的面前,笑得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两个姐妹花都有着不错的样貌,一个艳如玫瑰,一个雅如玉兰。姐姐不仅长得好看,歌也唱得动听,宛如童话故事中的夜莺有着曼妙的歌喉。她很快便被经济公司签下,进入了娱乐圈。五光十色的娱乐圈并没有迷了她的眼睛,从始至终,她只是为了让妹妹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她似乎也没能从这漩涡中逃出来……圈子里的肮脏、丑恶,让她一刻都呆不下去。姐姐找机会跟经济公司的老板摊牌,原以为能换的一份自由,可没想到,等待她的——是人间炼狱。
电影进入了大约十秒钟的黑幕片段,没有画面,只有声音。女孩的嚎啕大哭、求救、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能从心底的深处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随后,再次亮起的屏幕中,电影的场景光影似乎又暗了一些。荒山野岭,透着森森鬼气。有女孩在林中悲鸣,惊起一排飞鸟匆匆掠过,混杂的警笛声,与混乱的人群吵杂声。镜头往旁一转,是明艳的姐姐那一张灰败的脸,依稀之间还能看见其伤痕遍布的躯体。
玫瑰凋零,连夜莺也不再吟唱。
电影的最后,妹妹手持着玫瑰,仍由玫瑰枝干的尖刺扎得她鲜血淋漓。女孩冷漠的眼神目视前方,画面渐渐融合,女孩成了姐姐的模样。
荧幕再次黑了下去。
再一串电流声过后,陌生的女声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常笑,笑口常开的笑。”
当女孩吟唱的小调响起,“常笑”与“常灵”两个名字并排相邻,似是幼时的两个女孩第一次见面之时牵起的手,至此海枯石烂,不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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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的灯倏然亮起,在座的许多人已潸然泪下。
看得人都难过至此,那些身在其中的人该是何等的伤心欲绝?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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