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Chapter 29
那头的柳淮南先是一愣,后“哈哈”笑出了声。江榆是个什么样的人,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自然心里明白。几个月前还对感情避之如蛇蝎的女人,今天倒是爽快地认了下来。如果不是江榆想通了,那就是容戈做了些什么。
可无论容戈做了什么,的确奏了效。柳淮南此刻的心情,大抵与之前姜淮楼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觉得自家的白菜被野男人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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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江榆无奈听着那头爽朗的笑声,嘴角却是莫名地弯了下。若是有面镜子摆在江榆面前,她必能瞧见自己眼中的秋波流转。
“不好意思。”柳淮南干咳了两下,接着说道,“只是觉得你终于落入凡俗,挺好的,省得再像山巅上的雪,那么的不近人情。”
听到柳淮南的这个比喻,江榆哑然。她当然知道自己偶尔板着的一张冰块脸,但也不至于像柳淮南说得这般夸张。果然,在国外呆久了,这中文水平真是日趋下滑。
“你的心暖起来了,这很好啊。”柳淮南笑了笑。
他应该还想说些什么,可突然间,柳淮南那头一阵吵闹。江榆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柳淮南便于与这头的江榆说了句:“有点事,晚点说。”之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江榆不明所以地看着已经熄了的手机屏幕,眉间微蹙。
可毫无用处的担心是多余的。少倾,江榆又重新坐回了原处,一脸无奈地将手机搁置在一旁。心中安慰地想着:有李茂跟着,柳淮南不至于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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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暖起来了……
江榆在口中细细喃喃着这几个字,不由苦笑。自己这颗心,从来没有冷下去过。或许曾一度颓废,可心里仍记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江榆微微出神,她在想不久前接到的那通电话,
常笑明显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去做些什么了。
可是,现在的时机不对……江榆还在心里揣摩着常笑的心思,她太着急了,不像是其平日里的作风。
江榆低头想着,门铃响了起来,堪堪将其拽回现实中。
江榆踱步前往,在门前站定,往猫眼中瞧了一眼——是容戈和付迟,身后还跟着一个她瞧着有些眼熟的男人,大概是容戈的同事吧。
江榆怎么也没想到,容戈居然还带了人过来。付迟和另一个男人应该算是容戈的左膀右臂……想到这,江榆的眼睛细眯了一下。
门铃声急促,暴露着按门铃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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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等了三秒,才打开门。
容戈在见到江榆的一瞬间便稍稍安了下心神。适才在按门铃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心更是跳得极快,生怕江榆不开门,生怕自己进门看见的是江榆的尸体——宛若那具男尸一般被高高挂起,像是被宣告罪孽一般,死相惨烈。
见到女人安然无恙,甚至在与自己身边的付迟相互寒暄,容戈不可控得嘴角狠抽了两下。真是白担心这个女人了。
江榆弯着唇,双手抱胸靠着大门,戏谑地朝容戈说了一句:“容队,来得够快的呀?”从挂断电话到现在站在她的房门前,大概十分钟都不到的时间。
那可不吗?一路狂飙而来,坐得他心惊胆战。周寻在心里腹诽,目光不由打量着与自家老大四目相对的女人。啧,老大看上的女人,果然不是俗物。
江榆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朝后张望了一眼。容戈更是注意到了江榆的眼神,往后瞥了一眼,幽幽地开口说道:“周寻,你应该见过。”
江榆点了下头。随后,她瞧着面前杵着的这三人,说:“恐吓信,在里面。”看到江榆安好,容戈一瞬间都忘记了恐吓信的存在,被江榆这一番提醒,尴尬地扶了下额。
江榆轻笑了一声,让开了路,“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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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被江榆推到了客厅。餐盘的盖子自然是被江榆掀掉了,被江榆扔在了客厅的一角。餐盘中央是一份不知浇了什么,血淋淋的一封信件。
容戈将橡胶手套戴上,“不得好死?”信封上用红色液体写着这样四个字。容戈两指夹着信,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女人。
只见女人面上一副无辜的模样,容戈看向她时,还十分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表示自己的无辜与毫不知情。
信封并未被封上,容戈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展开一阅——又是艳明的红色。大概与a4纸差不多大的版面上,硕大的字用红色的颜料,占据了每一寸的白色——等着吧,死神的镰刀已经挥向你了!
容戈抖了一下白纸,只听见清脆的纸声响起。男人再次朝旁看去,严肃地说:“怎么回事?”
江榆依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瞪大了眼,表明自己真的毫不知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什么给你寄恐吓信?”容戈没被江榆的这副模样蒙骗。毕竟也是做过男女朋友的人,更是曾针锋相对的人,不会那么轻易便被江榆糊弄过去。
江榆不由失笑道:“这不是应该你去找的答案吗?怎么会一直来问我?我是你的犯人吗?”这个场景,让容戈想到了他们久别重逢时的那一幕。
何其雷同——都是江榆把他堵得无话可讲。
付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毕竟容戈过去便是被这位女人吃得死死的。周寻咬着嘴皮子,低着头,微微颤动的肩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能笑,不能笑……
周寻死死咬着后槽牙,势必不让容戈抓到小辫子,日后加以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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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挑了下眉,朝付迟那里打了个眼色。
果然是合作了多年的搭档。付迟一收到这个眼神,便拎着周寻的衣领朝门外走去。
“欸,付哥,你别拽我领子啊,卡得慌!”
付迟自觉地出了房门,并贴心地将门为房内的两人关上。
“咔嚓”一声,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与容戈独处,江榆不由心中一慌,走至沙发坐下。
容戈跟着江榆走了过去,坐到了江榆旁边。江榆往空的地方挪一点,他就跟着挪一点,看着女人局促的表情,男人心里漫起得意,差点就摇起了他的狐狸尾巴。“你为什么搬到酒店来住?”
这个问题,容戈在电话里问过,现在又问了一遍。
江榆平静地说:“楼上太闹腾了,打算换个房子住。”这套说辞,骗骗姜淮楼也就算了,拿来骗容戈……容戈觉得,这是江榆在侮辱他的智商。
“你骗人的时候,能编个好一点的说辞吗?”容戈往后一靠,一手撑着脑袋,斜斜地倚着靠垫。如此这般,他瞧不见江榆的正脸,侧颜却能看个囫囵。女人不说话,容戈便这样细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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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只是在客厅开了盏小灯,昏暗的灯光为彼此间添了几分的暧昧。容戈看着江榆那张冷淡的侧脸,想起了那段他疯狂追逐某人的岁月。
他所有的热烈、所有的热情都付诸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那年少轻狂的岁月,现在想来其实已经离他很远了,可不知为何,每每在江榆身边之时,都会让他想起那段时光,他的求之不得,他的心之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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