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下等奴隶的五个兽人(42)
第449章 下等奴隶的五个兽人(42)
段冷霜等到物资快分发完便以身体不适提前离开。
她在这里待了两个小时,足够加深圣女心善救民的人设。
与其在这里吹冷风,还不如早点儿回去。
太冷了。
“圣女阁下,刑部的大人一刻钟前来访,说是有要事相告。”
侍女的一番话让段冷霜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不少。
刑部侍郎说会调查出刺客的身份。差点儿忘了这件事。
她阻止侍女拆解头饰的动作,转身问道。
“刑部侍郎还有没有说什么?”
“有,刑部大人让奴婢转交给圣女一份口供。”
侍女从袖口拿出几张被翻折的纸,然后将它们放在面前的桌上。
“大人还说今日天色已晚,圣女若有疑惑,可以明日再去。”
段冷霜点头表示知道。
她翻看着口供。
口供写了他们是宋家人,误以为她是宋家孽种才痛下杀手。
段冷霜忽然想起几个月碰见的宋常。
本来想去调查,但南蔷王十分好客,百姓也热情,天天招待她,她也就不了了之。刺客杀她是因为认错人。
宋常好像也在看到她后非常慌乱。
段冷霜的脑海里想到另一个人。
一山不容二虎。
一个地方容不下两个穿越者。
就算很久没有听见宋悦笙的动静,但只要有宋悦笙在,她的过往就不可能消失。
还有那把古怪的弓。
圣女是她,那么厉害的武器不应该也是她的吗!
宋悦笙凭什么能有!
段冷霜暗暗握紧拳头。
同为宋姓,那就别怪她利用。
铜镜里,段冷霜的面容变得扭曲,一点儿也不像圣女。侍女站在旁边,战兢兢地低下脑袋。
宫中保命锦囊——
不可闻,不可见。
次日一早,段冷霜去了大牢。
她开门见山道:“我已经看过你们的口供,既然是误会,我可以放你们走。但你们要答应,不能对我朋友宋悦笙动手。”
两个刺客小心翼翼地说。
“圣女大人,我们不认识你朋友。”
“是啊,我们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段冷霜神情严肃,警告地看着两人:“和我长得有些像。我不希望你们也把她认错。”
俩刺客一愣,彼此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叩首。
“圣女放心,我们不会再认错人。”
段冷霜满意地点头,随后转身对刑部侍郎吩咐。
“把他们放走。”
刑部侍郎把段冷霜喊到一旁,悄声说:“圣女,宋家十三年前犯了大罪。王上有命,凡是宋家的事必须由他亲自定夺。这也是为什么大皇子把他们关在这里,只做些简单的审问。”
段冷霜:“这件事的受害者是我。我都不计较了,你们还关他们做什么?出了事我担着,放他们走。”
“……是。”
圣女之命高过王上,刑部侍郎不敢不从。
俩刺客没有半分耽搁。
圣女的朋友姓宋,还与她相像。
他们打算去问家主三年前那场大火的内幕。
弄清楚宋元曦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改名,攀上了圣女这跟高枝。另一边。
宋悦笙昨晚等到了亥时都没等到人。
她今天打算早点儿来。
只要见到小蝶,就有办法从她口中问出东西。
宋悦笙穿着不常见的衣服,戴着面纱遮脸。
然而,穿成这样还能被人认出来。
厉承志抓着她的胳膊,说她堕落的时候,宋悦笙太后悔了。
伪装能防止陌生人认识她,无法防止旧识。
气息不改,怎么伪装都没用。
宋悦笙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然后后退一步,笑着说:“你我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有缘,就不打扰彼此的好事了。有空再与你叙旧。”
她刚才瞥见小蝶的屋子有侍女进出。肯定能堵到。
厉承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竟然能自甘堕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以她的本事做什么不行,非要待在这里。
厉承志越想越气,大跨步地追了上起,拽着宋悦笙的胳膊。
“招待认识的人不是更好?”
“嗯?”
然而,厉承志没听到,直接把她往相反的方向拽去。
然后停在了三楼的某个房间外。
一进门。
嚯。
柴榷、褚知忟,还有一个和盛光霁相似的男人。应该是大皇子盛文瑞。
算上厉承志。
这四个开茶话会呢?
盛文瑞看到对面姑娘露出的眉眼。
面前杯子突兀地倒下。
引得众人望去。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只是没想到东隅王与夫人伉俪情深,竟然也会与其他姑娘携手而来。”
宋悦笙眼眸微闪。
她兴许找到那位公子了。
“我与山芊并非……”
厉承志说到一半停下了。
他扭头看向宋悦笙,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心没肺。
他担心她误会,她倒好……
厉承志的眼里闪过烦躁的情绪。
误会什么?
没什么好解释的。
柴榷望着两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
“宋姑娘,若你有困处,可以告知于我,不必委身于此。”
宋悦笙抬头道谢:“谢谢,但我并非楼中姑娘。既然是误会,我便不打扰各位。”
这些人聚一块准没好事。
在死劫过去前,她一点儿也不想掺和。
“宋姑娘何必着急走呢,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到了。”
褚知忟笑得意味不明。下一瞬。
带着歉意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响起。
“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布施太累,以至于今天起晚了。”
宋悦笙:……
就知道会有麻烦!
她连忙低头,学着侍女模样,弯着腰快步离开这里。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宋悦笙不想留在此处。
偏偏褚知忟挑明。
“圣女阁下,你没发现你朋友吗?”
“小宋?她在哪儿……刚才那个侍女是小宋?”
段冷霜愣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关心朋友的人设匆忙追了出去。
她假模假样地拦着几个人问话。然后,她装作惋惜的模样重新回来。
可以找人告诉宋家了。
楼下。
宋悦笙叩响了小蝶的屋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丫鬟。
在她用借口说有人想找小蝶后,丫鬟让她进了屋。
“小蝶姑娘,有些事想找你打听。”
“姑娘找错了,我这里不是黑市。”
小蝶的表情在听到宋悦笙的声音后变得落寞。
宋悦笙思索片刻,缓缓说出一个名字。
“宋元曦。”
小蝶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须臾。她疑惑地盯着宋悦笙:“姑娘在说谁?”
“既然小蝶姑娘不知……打扰了。”
宋悦笙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小蝶喊住了她,随后吩咐小丫鬟下去。
待房门合上,小蝶从被子下面抽出一把利剑指着宋悦笙。
“你究竟是谁?”
宋悦笙一边摘下面纱,一边说:“宋元曦是我姐姐,我想知道她的事。”
随着面纱缓缓滑落,一张清秀的脸庞显露出来。
有些像小时候的元曦。
只是眉宇间更多了几分坚韧与不屈。
不可能。
元曦的妹妹不可能活得下去。小蝶忍住了。
她冷呵一声:“元曦的妹妹十三年前就死了。说,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
“宋悦笙,我的名字。过几天我会再来找你。希望你能告诉我她的过往。”
宋悦笙补充一句。
“提醒一句,如果你没想好是否要杀对方,就不要把兵器拿出来,容易被对方夺走,从而丢掉性命。看得出你关心姐姐,她应该也不希望看到你出事。”
“告辞。”
宋悦笙重新戴上面纱,朝小蝶微微颔首离开。
小蝶手中的剑尖不自觉地微微下垂,随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听名字也一样。难道真是元曦的妹妹?
她想要找人求证,可唯一知道的人已经不在了。
**
傍晚。
宋悦笙趴在窗前,心情不错地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人已经找到。
什么时候问都行。
诶?
她已经看到五辆豪华马车朝王宫的方向驶去。
难道晚上要发生大事?
店小二把菜肴摆放在桌上,看见宋悦笙一副悠闲模样,没忍住,好奇地问了句。
“姑娘不和沙家一同入宫吗?”宋悦笙转过头,笑着说:“我并非南蔷人,无法参与南蔷的政事。”
店小二似懂非懂地点头。
可他听住在这里的其他人说今夜王上要宴请各方来客。
圣女也在。
拥有沙家玉佩的都是贵客。
按理说,面见圣女和王上是一等一的大事。
这位姑娘却没有被邀请。
着实奇怪。
宋悦笙吃完饭便去外面街上闲逛。
她想买些趁手的小兵器防身。
若预言图是真,她也能割断绑手脚的绳子。
……
街上。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向王宫。
柴榷其实并不相信他们的合作。
圣女想离开大可与南蔷王说,为什么要找上他们几个。
杀月菜那件事已经引起民众对圣女的不满。
如果不弄清楚,只会重现当时的情况。
所以他拒绝了圣女要来中篱的提议。
最终是厉承志和褚知忟在今夜大殿上提出要接走圣女,他与大皇子则是分别支持一方劝说南蔷王。
圣女说这样就能让她离开王宫。
但他完全不能理解。
“这样的做工怎么值六颗釉石?你看看,还有瑕疵。摊主,你不能因为我是人就忽悠我啊。”
外面响起的声音有些熟悉。柴榷从车窗望去。
宋悦笙……
他失神地摸着自己的唇。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以及那一瞬的意乱情迷。
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须臾。
他猛然回过神。
怎么又想起那件事了。
醉酒之事。
不可想。
不能想。
也许是讲价成功了。
柴榷望见她离开的步伐轻快。
红衣青伞入心扉,再难看到旁人。落日夕阳为她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光。
好像一不注意,她随时都会消失在人群之中。
“停下。”
柴榷急声吩咐。
“公子,怎么了?”
柴榷恍若没听见。
他掀开车帘下去,径直朝宋悦笙的方向跑去。
胳膊突然被人抓住。
宋悦笙一抬头,看见了柴榷。
她默默把腕上的镯子逆时针转了一圈,把里面的刀刃藏起来。
“你会离开吗?”
这话没头没尾。宋悦笙却摇头:“我要是能离开早就走了。”
柴榷怔怔地看着她:“你……”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知道的也不少。”宋悦笙勾着笑,指着他,然后又指着自己。
言罢。
她把油纸伞塞到了柴榷手中。
“今夜有雨,送你了。”
蓝麻雀惊讶:「悦姐,你什么时候会预言了?」
「原主第二专业不是白学的。」
原主学的那些知识全都储存在脑子里。
和看书没什么区别。
依据知识观察,自然能分辨一二。
至于比较深奥的大气层与下垫面之间的相互作用,大气现象的性质转化等问题,她自己看多久都不懂。
……
戌正二刻。
王宫。
各方献礼后,厉承志和褚知忟依据计划开始了。
他们都以圣女在南蔷部落待太久,要前往各自部落生活为理由,向南蔷王索要圣女。
东隅部落和西平部落的实力非常强。
两人开口后,没有人反抗,基本上都是站他们的。
柴榷和盛文瑞没怎么帮上忙。
南蔷王被架了起来。
他擦着头上的虚汗,望向左侧面的段冷霜。
“圣女阁下,你意下如何?”段冷霜站起来,恭敬地回答:“回王上,他们说得对,我确实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
看似不偏不倚。
却暗示她想要离开。
圣女相当于一统天下的机会。
南蔷王不会同意。
他笑呵呵地说:“圣女阁下,我部落还有不少珍奇美景,不如让我部落少主带你去游览?”
南蔷王扫了一圈,结果没看到人,怒火险些忍不住。
“少主呢!”
沙途立刻站起来回话。
“回王上,少主他感染风寒,太医让他在府上静养休息。”
与此同时,花楼雅阁。
宋悦笙诧异地看着穿琴师衣服进来的盛光霁。
“我琴师呢?”
盛光霁一边把古琴放下,一边说道。
“宋宋,我按你说的把毒药下给我父王,他果然给我解药了。”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宋悦笙整理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
一回神。
盛光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宋宋,你说的手段并不高明,很容易就会想到。你猜我为什么一直不实施?”
宋悦笙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能根据对他的简单了解和剧情描述,推测道。
“大概是你心里对你父亲还有一点点期待吧。”
盛光霁似乎是怔住了。那双平日里闪烁着狡黠的眼眸,此刻宛如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失去了往日的锐气。
他的嘴唇微张,却又迟迟没有发出声响,仿佛是在竭力消化着宋悦笙的话语,又或是被某种深藏的情感所触动。
片刻后,盛光霁突然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无骨地倒在宋悦笙的肩膀上。
“猜得不对哦,宋宋。”
他的声音黏糊糊的。
但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像是撕开层层遮掩的躯壳,露出了藏在深处的脆弱。
宋悦笙故作叹气:“我要有读心术肯定能猜对。”
然后,她推开他的脑袋。
“说回正事,你把我琴师弄哪儿去了?我付了大价钱听曲儿的。”
伤心事,不能一直伤心。
伤疤也不是非要揭开。
“花楼里的琴师可不止会奏乐。”
盛光霁又凑了过来。
他伸出双手揉搓着宋悦笙的脸颊。
“如果不是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宋宋,你早就遇险了。好心没好报。”
宋悦笙皱着眉。
“你手怎么这么凉?生病了?”
她说着摸了下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
“生病还乱跑?盛光霁,你觉得自己不病不死?”
宋悦笙生气地把他拽到床上,被子丢到他身上。
“宋悦笙……”
“别再说话,你在这里老老实实躺着,我去找药。敢乱走,我就把你打残废。”
“哦。”
他好像看到了有心的宋悦笙。
……
两刻钟后。
宋悦笙端着汤药回来了。
他没作妖,老实地被她喂完汤药。
宋悦笙把碗放在一边,再次询问。
“盛光霁,你和我透个底,到底把琴师怎么样了?”
嘁。
她果然是怪人。上一刻嘘寒问暖地喂汤药,下一刻就质问他琴师的下落。
可是。
他脑袋好像烧坏了。
竟然觉得宋悦笙生气也好看。
“笙……”
盛光霁咂了下舌。
“宋宋,我没有像杀了其他人那样杀了琴师,只是打晕……”
话音刚落,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宋悦笙叹了声。
他人设变得真彻底。
“轰隆——”
窗外,冬雷滚滚,雨滴声渐大。
好像也在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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