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楚君贤点头,随后问道:“你跟死者认识?”问的完全是一句废话。
胡渣男面露不好意思挠头道:“属下只是慕名而来,听说这里的花魁不幸丧命,所以过来看看。”
楚君贤点头,“回去吧。”话也是对胡渣男说的,胡渣男应了一声“是”,唐梦幽最后回头看了眼那个舞台,老鸨已经跟一些丫鬟将云萝的尸体抬了下去,因为这样的事情花楼怕是要关门好几天的了。
“幽幽。”楚君贤站在门口,看着唐梦幽还站在原地对着舞台若有所思。
“嗯。”唐梦幽点头赶紧跟上楚君贤的脚步……
回到驿站后,唐梦幽听到一些流言是关于那个花魁云萝的,听说有一个神秘人为云萝姑娘送上一口水晶棺,并且将她所有的后事一并包揽,按照一国公主的入葬。
在西越国将一个花魁用这样礼仪下葬的怕是没有几个,能这么做的很明显就是西越国权利最高者。
原来她们口中说的“五郎”其实就是当家的国君——南宫褚,因为排行为五,所以他出门的时候都自称五郎。
花魁爱上一国的皇子,这是怎样一段忧伤的爱情故事呢?
唐梦幽站在院子中间,看着那一株梨花开满枝桠,微风吹拂花瓣飘零一地……
民间的版本是这样的:在南宫褚还是五皇子的时候,在一年一度的春猎中他追着一直麋鹿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那只麋鹿他一箭就射中它的屁股,只是那只麋鹿非常的顽强,即使受了重伤,任然撒开四蹄拼命的奔跑。
林子里浓雾中景色尚不分明,唯可见近处枝叶上的露珠泫然欲滴,稍远处便只剩的朦胧剪影,混混沌沌交织在一起,抬首望见的穹天也似是被罩上了一层轻纱,晨光熹微,万籁俱寂,似是时光静止于此处。
不知何处忽然传来鸟鸣,这一声破空的清啼鸣醒了世界,林中忽然喧嚣起来,八方四面的鸟群也加入到了鸣和中来。
南宫褚跳下马,他的手里握着弓箭一步一步朝那片隐动的矮树丛而去,只是他的弓张开再也无力将手中的箭射出去。
他看到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他正在为那只麋鹿包扎伤口,他的角度只看到女子的侧脸,就感觉此女似天仙下凡。
似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女子转头看到她手中泛着寒光的箭头,她居然展开双臂挡在麋鹿的面前,她的神情有一次的害怕和紧张,却还是一脸倔强的这么做,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在做思想斗争。
直到身后的麋鹿跑远,女子也在他的眼里看出他没有要伤害她的打算,所以也松了一口气,与他插肩而过。
就在白衣女子要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女子纤瘦的手臂,女子回头有些惊恐的看着他,好似他瞬间变成一种吃人的老虎。
南宫褚的唇角上扬笑道:“刚刚胆子这么大,现在怎么知道害怕了?”
女子不示弱的回嘴道:“那也是一条命,它在这片深林生活的自由自在,为什么要将它带走。”
“真是仁慈。”南宫褚唇角轻佻笑道:“你放走我的猎物,你就成为我的猎物,如何。”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调戏,他一把将她的腰揽住,在她目瞪口呆时一个飞身两人坐在同一匹马上,她在前,他在后。
“放开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害怕与人的亲密接触。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回答另我满意,我就放过你。”他的手圈住她的腰握着缰绳,女子的面色早已经惨白,然后怯怯的说道:“我迷路了,我家就在这附近,我上山采药不小心迷路了。”
南宫褚唇角不由的抽了抽,居然遇到一个路痴,他就充当护花使者送她回家好了,于是他驱赶着马按照女子说的地方走去,马在深林里漫步走着,女子只是指着方向,两人没有做太多的交流。
在林子里饶了两个时辰后,终于找到女子所说的那个家。
那是一间非常简单的稻草屋,女子告诉他她的父亲染了重病,家里实在太穷所以只能自己上山采药,结果她却迷了路,幸好遇到了他。
女子跳下马没有要请他到家里小坐的打算,南宫褚就这样坐在马背上看着女子背对着他一步一步的朝茅草屋而去,茅草屋前种着不少紫色的牵牛花,她一身白衣很像一只蝴蝶在花丛里穿梭。
女子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他一笑说道:“我叫云萝,云朵的云,萝卜的萝,我该怎么称呼你,救命恩人?”
南宫褚笑道:“五郎。”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
南宫褚回到宫里后,他时常想起在深林里的艳遇,云萝最后的回眸一笑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于是他再次来到茅草屋前,他徘徊在门前想了好多说辞,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叫云萝的女子已经不再家里,连着好几天来,她都没有在。
看来真的是有缘无分啊,他扬唇轻笑,调转马头挥鞭而去,那个女子只能成为他的一个美丽的回忆。
两年后,都城里有一花魁名扬整个西越国,有人说那个女人笑值千金,接客却只是献艺不卖身,南宫褚很好奇,一打听之下才知道那个女子的名字也叫云萝。
南宫褚走进那家花楼,他见到那个叫云萝的花魁,还是跟记忆里的一样,她很漂亮为他弹奏了一首《凤求凰》,她说,“此曲只是贱婢的一厢情愿,不是要告诉公子什么,如今我已经是卑贱之身,再也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是想要告诉公子自那日一别,好久不见。”
果然是好久,南宫褚想着他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她,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找过她。
自那日之后,南宫褚派人送了一只银簪给她,上面的两只蝴蝶栩栩如生,她非常的喜欢,每天都会戴在头上,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慢慢生根发芽。
即使有很多男人出重金她都没有接这样的生意,只为等待他的出现。
她一直以为即使成不了妻他还是会是他的妾室,直到楚国的军队抵达都城,发生一系列的宫变,新皇登基,她站在城门口看到新任国君将楚国的贤王接入宫,她才直到自己与那个男人差距如此的遥远,他就是她的天,那么的高高在上。
一国的国君即使要妾怎么可能要一个名声狼藉的妓女呢,她的美梦在得知他身份的那一刻碎了。
她没有再见他,每次他来都会被她拒之门外,就连那根银簪她也还给了他。
那个男人果然没有再来,云萝每天依旧接客,以前所有的规矩全部作废,直到有一天她被叫去陪酒,南宫褚抱着牡丹,还将那支银簪送给了牡丹。
云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他真的不爱她了吗?她转身就跑出房间,没有再露面。
精神恍惚了好几天,云萝找到老鸨说自己要将初夜拍卖,消息一放出去,她的房间果然来了不速之客,南宫褚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进来的,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他面色非常的冷,他站在她的面前掏出一叠的银票说:“既然你要拍卖初夜,那么我就买了你的初夜如何?”
云萝没有血色的看着那一叠银票,想着自己白天还在牡丹手里抢回的那只银簪,银簪是回来了,但是那份美好的感情渐渐的在变质。
他一把将她抱起,不允许她有任何的反抗的吻上她的唇,她本以为他会将她赎身,他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可是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占有了她……
人走茶凉,她躺在被窝里身子却冷的发颤,泪水将枕头打湿,这个男人不会再来了,她不会忘记他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的话,那抹背影另她的心痛的窒息。
恍惚了好几天,老鸨也过来找她,说可以在明天准备拍卖初夜了,她只是木讷的点头,心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又怎么会让别的男人碰她的身体呢。
她想到结束自己的生命,坐在铜镜前,云萝摸着自己倾城绝色的容颜,眼睛瞬间湿润,泪水从脸颊滑落,一串接着一串。
她悄悄找人买了七里香磨成细粉,也问了要了安神散,她从小就研究过药理,知道这两样相克,就在竞拍初夜的那天了解了自己。
想着在死前还要做什么,要不要给他写一封信呢?想了许久还是提笔为他写了一封道别信,将那只银簪还给牡丹,她都是要死之人,留着银簪也没有什么用。
她果然成功了,她听到热烈的掌声,她在舞台上用尽一生的力气去条跳那曲舞蹈,她的舞蹈艳惊四座,她还是看到二楼的角落里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他站在二楼不起眼的角落里淡漠的看着她,眼里有复杂,有痛恨。
恨,他恨自己吗?
曲终,云萝跪在舞台中间,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云萝,我来带你走……”在意识缥缈的时候,她听到那温柔的声音,她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南宫褚朝她伸出右手,对她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他的眼里是温柔的满满的爱意,她伸出手,神魂离开自己的身体,跟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远……
云萝写给南宫褚的信里只有短短的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便可没有痛苦、别离,若知相爱是苦,不如停在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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