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同病相连
两人来到一家酒楼,随意的点了一些酒菜,两人便开始饮酒对诗起来,清酒濯濯,小调幽幽……
酒过三巡,楚君贤面色有些潮红,看着林风月傻呵呵的一笑,“风月,你今天是不是也心情不好,平常都没怎么见你请我喝酒。”
林风月扯了扯唇角,“君贤,你有了幽幽,忘了我这个朋友,只是一个人喝酒闷的慌。”林风月满上一杯酒看着酒杯眼里流露出一抹哀伤,“君贤,本公子风流倜傥,怎么说也是人见人爱,可偏偏有人视若无睹。”
想到叶蓁用清冷的口气说“我不要你负责”“自然是不喜欢你”,这两句话如烙印一把烙在林风月的心底,灼伤了他的心。
楚君贤拍着林风月的肩膀,“曾经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没想到我们都是被抛弃的那个,果然难兄难弟,同病相连。”
林风月拍开楚君贤的手,“你被唐梦幽抛弃那是你活该,唐梦幽因为你也受过不少的苦,如今这角色换过来,我觉得挺好的,哈哈,幽幽的个性就是女中豪杰,我喜欢!”
果然是喝酒可以壮胆,这林风月一喝酒,就将什么该说和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楚君贤倒也没有气恼的意思,他承认亏欠了唐梦幽的,如果不是他,唐梦幽就不会被绑架,就没有那四年的分离,她失忆,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如今唐梦幽武功全废,也是因为他,这一切的过错,或许都是命运跟他开了诺大的玩笑。
林风月继续说着酒话:“你如果没有方玉虹你会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那是你活该。”
楚君贤苦笑,“摇摆不定?从何而来……我至始至终只喜欢唐梦幽一人,罢了,我的事情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说说你的事情。”
楚君贤觉得,他的爱情就是一部悲剧,以前是风雨岁月同舟共济,如今是物是人非,前途黑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林风月倒满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叹气,“以前不懂珍惜为何物,直到沈若离开我的那刻,我才明白在我的心里她,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她已经辞我而去,成为我心里最特别的存在……”
随后,林风月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与叶蓁的相遇说了一遍,其实他也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是将叶蓁看成沈若多一些,还是真因为她为自己受的苦而心痛。
楚君贤笑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风月,我倒是觉得你跟叶蓁很般配呢,若你真娶了那规规矩矩的花四小姐,你定会觉得人生无趣。”
在楚君贤的心里,林风月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喜欢刺激,就比如验尸,作为一个世家的公子,有验尸爱好的一定寥寥无几,他就是最特别的存在。
林风月为了学验尸背着家里偷偷摸摸了好久,光是半夜爬墙学验尸的这份毅力,就值得人佩服。
林风月衣食无忧,却唯独这个爱好太诡异,很多女孩子跟他在一起,都会觉得后背发凉,因为林风月会时不时的在朋友面前说今天碰到的案情,还将尸体的形态描绘的绘声绘色,他的想要突出他楚细心,结果,却是吓跑一群美女。
林风月也觉得叶蓁还不错,虽然有时候带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出门,会遇上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场面,只要将她调教好了,还是很有希望的。
林风月叹气,继续倒酒,仰头喝下,“楚君贤,当初你为什么会在方玉虹和唐梦幽之间选择唐梦幽呢?”林风月好奇心泛滥。
林风月:如果我是楚君贤,或许会选择方玉虹多一些,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在你身边守着你那么多年,光是这份执着就另人感动。
当然,唐梦幽也很不错,除了那个脾气……相比之下,方玉虹更加的温顺。
楚君贤拖着腮,似在考虑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唐梦幽的,是在山寨,被关在虎笼生死与共的?还是更早洞房花烛那天,知道她不是柳清烟开始?
“幽幽身上有一种魅力,娴静时如梨花照水;即使生气发怒,你会觉得她很可爱;她笑,不会觉得这世间的万物,比不过她清清淡淡的微笑;她伤心恐惧时,你会想要保护她,将她拥在自己的身边,给她安全感……”
楚君贤:“她的思想总是超脱常人,总是给你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就像一本书,让你想要去细细的阅读;她说她不爱你,你会觉得窒息的心痛,世间最残忍的话也比不过她说的那句‘我不爱你’。”
楚君贤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手指在酒杯的边沿摩挲,“我与方玉虹生活了四年,那时因为她设计我娶她而生气,我最终还是不能把幽幽的位置让给她……”
楚君贤:“即使很多人都说幽幽已经死了,我只能让她成为侧妃,可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我一次又一次的去糟蹋她的心意,让她伤心……即使她伤心难过,我也不会觉得什么,我感觉幽幽走了,我的心也跟着走了,我就像活在地狱,那样的暗无天日……”
林风月静静的聆听,他从来不知道唐梦幽在楚君贤的心里是这般的存在,如果他知道,就不会给方玉虹出谋划策,害了唐梦幽,也害了楚君贤,更害了方玉虹。
林风月:楚君贤,若你知道唐梦幽的不幸还有我的一份,你会恨我吗?
楚君贤继续说着:“那天在嘉兴关,我远远的看着那个悬挂在木架上的人质,明明她身上穿着铠甲,头发凌乱,我却一下子感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感觉那个人质或许我认识……”
楚君贤:“事实与我的想象一样,我认识那个人质,她就是我找寻了四年的唐梦幽,呵呵,风月,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弄人,上天在耍我,我找了四年的唐梦幽,她如今的身份是俘虏。”
楚君贤的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更要命的是……她是西越国的女将,她举兵突击夺下我数个城池……而我直到现在才见到她,却是在这样的天时地利……”
楚君贤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他的眼里似有雾气,唇角的笑意更多的是苦涩。
“我抱着她,守着她醒来,可是她睁开看到我却告诉我,视如陌路,她说,我能救她自然就不会杀了她……那一刻我心如刀绞,连喊痛的力气也没有,四年了唐梦幽的容貌没有变,我却感觉我在听到她说不认识我的时候,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楚君贤:“我想,没有一刻,比听到唐梦幽不认识我,不爱我,更加痛苦的事情了……我用尽手段,不惜让唐梦幽恨我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却想要杀我,想要逃跑……”
楚君贤捂着胸口,似在回忆那段痛苦。
林风月拍着楚君贤的肩膀安慰:“君贤,都过去了,幽幽不是想起你了吗?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除,迎接你的就是幸福的生活。”
楚君贤闭上眼睛,平复了紧张的情绪,苦涩的一笑,“林风月,我倒是很想看到你为爱发狂的样子,或许你跟叶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有你认定他,你们会幸福的,再野蛮的女人不过唐梦幽……”唐梦幽何止野蛮,现在已经跟他到了决裂的地步,他见女儿都要偷偷摸摸。
林风月一笑,为爱发狂?那他揍那两个护院是因为爱吗?不行,他要回去再试探一下,被女人说不喜欢虽然有些没面子,好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林风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了眼有些醉意惺忪的楚君贤,他拍着楚君贤的肩膀道:“我们一起努力,就凭我们百折不挠的精神,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姿色,一点会将那两个女人的心俘获的……”
林风月:“我要回去了,你还要喝酒继续,回不了家可不要怪我,主意我也给你出了,能不能得到幽幽的原谅,就是你的魅力问题了。”说着摇摇晃晃的走到窗口,然后跳出窗口消失在夜色里。
楚君贤看着林风月消失的方向也站起身,再次喝下一杯酒,来的林风月走的那窗户,他也学着林风月的样子跳出窗口,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府,风月阁,叶蓁醒来就看到房间里空空荡荡再也看不到林风月的影子,心里有些失落,难道她的一句不喜欢对于林风月的打击那么大?
午饭是一个小厮送过来的,她忍着痛下床,解决内急的问题,就自己动手吃饭,手有些颤抖,夹了好几次米粒,都没有夹到,最后还一不小心将饭碗打落在地上……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门口的小厮走了进来,看到叶蓁蹲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想要将碎片收拾起来,小厮冷笑道:“怎么,不是少爷喂你吃饭,你就闹脾气了,真是矫情,不要仗着少爷喜欢你,就对我们发脾气,不想吃饭就不要吃。”
说着将叶蓁一把推开,叶蓁一个踉跄,屁股重重着地扯到刚结疤的伤口,顿时疼的一头冷汗,手支在地上,被碗的瓷片碎割到,血就从指腹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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