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巴掌梆硬,和脸硬碰硬
姜宁儿得到消息赶来时,恰好将姜思瑶的狼狈尽收眼底,唇角不由得扬起似有似无的笑意,但转瞬,她便垂下眼睫,一步三咳的焦急走来。
姜幕安见她来了,收回落在姜思瑶身上不忍的视线。
“宁儿,我不是和你说了,会让害你的人亲自到你床边谢罪,你的病还未好,何苦自己折腾一趟。”
他伸手想去扶她,却落了空。
姜宁儿仰起一张白皙娇嫩的小脸,鼓起脸颊,不满的撅起了嘴,“二哥,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何必要在为难姐姐,而且她为了救我跳下水中被利石所伤,这些日子未必比我好受。”
“伤?”
姜幕安扫了一眼姜思瑶,果真在她的衣裙上看到早已干涸的血迹,他脸色一变,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几日他光顾着照顾宁儿,竟全然忘了那日姜思瑶也落了水。
若是爹娘回来知道此事,定要恼他有所偏颇了。
他拧起眉头,语气生冷,“你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姜思瑶看着他,突然讥讽的笑了,“何必假惺惺,究竟是我没有说,还是你一颗心都扑在别人身上,根本不在意我说了什么?”
被戳中心思,姜幕安神色微变,那点关忧顿时荡然无存,“牙尖嘴利,真是多余担心你,也是,你修了那些鬼鬼神神的术法,怎么会轻易出事。”
“宁儿,你就是太善良,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你还想着替她求情,可惜,别人压根就不领情。”
和姜宁儿说话时,他语气不由得柔软下来。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会伤了姐姐的心的”,姜宁儿的表情更恼了,急的跺脚,险些都要落下泪来,但眸底却泛起得意之色。
流淌着同样的血脉又能如何?
姜思瑶回府已有六年之久,兄长们的眼中还不是只有她一个妹妹。
姜思瑶绞尽脑汁的费力讨好,都不如她掉几滴眼泪更能牵动他们的心弦。
听到这话,姜幕安只觉她越发的善解人意。
护着她、为她出气的念头更甚,面对姜思瑶的表情也越发的不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宁儿道歉!宁儿因为你已失去太多,你分走了爹娘的疼爱,抢走了她的婚事,你……”
“什么叫分,什么叫抢?姜幕安,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倚靠在门框上的姜思瑶突然起身,一脚踹在了姜幕安小腿上,忍无可忍道:“你别忘了,是谁体内流淌着和你同样的血脉!
姜宁儿占了我的位置,代替我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如今我回来了,不过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吗?!
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真正抢了别人东西的到底是谁!”
说起来,倒也是老天在推波助澜。
当年她刚下山,便机缘巧合下救了邪气入体的姜幕安,顺理成章的认了亲。
那时她年纪尚轻,还不会察言观色,没能看懂回府马车上姜幕安铁青的面色是什么意思。
现在想来,恐怕是担忧她回府后会让姜宁儿无地自容。
她几乎怀疑,这整个家根本就没有人真心希望她回来。
还没等姜幕安说什么,姜宁儿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便簌簌而落,“姐姐,你别这样说二哥,都是宁儿的错,我给姐姐道歉……”
说着,就要跪下去。
“你道什么歉”,姜幕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后,满眼鄙夷的看向姜思瑶,“你这是装不下去了?”
这几年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二哥喊得亲,结果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欺辱宁儿,编排诽谤,颠倒黑白,还次次都装的一副无辜模样。
仿佛是宁儿故意诬陷你,我们故意苛待你似的!现在还有脸叫板上了,你最该庆幸的就是你体内流淌着姜家的血,否则……”
“啪!”
两道响亮清脆的巴掌声,接连炸响寂静的院落。
姜宁儿头被打的偏向一侧,脸颊高高的肿起,姜幕安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俊美的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他最先反应过来,怒而暴起,咬牙切齿的道:“姜思瑶,你疯了?!”
她竟然对他和宁儿动手!
“我确实是疯了,把你们关在暗无天日的房内,整整五日,不吃不喝,看看你们疯不疯!”
姜思瑶扭动着手腕,她这一下用了实打实的力气,手都发酸,但心里却无比的畅快。
她严重怀疑,自己上辈子是被猪油蒙了心。
虽说是为了修道,但在侯府的日子里,她早已经迷失了本心,像玩物一样被人戏耍在手心。
可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她?
当年,姜幕安被邪祟入体,一度濒死,是她不顾自身安危,放血相救。
那时候她才不过十岁,生生将身体内一半的血换给了姜幕安,虽然没死,却也落下了难以根治的旧疾,每每发作,便会痛不欲生。
又比如十二岁那年,朝中动荡,姜幕安孤身一人被仇家所擒,是她闻讯赶至,为了护住他,以心头血画符,虽击退了众人,但自己却遭到了严重反噬,险些瞎了一双眼……
普天之下,所有人都可以斥责她无情无义,但唯独姜家人不能,唯独姜幕安最不该!
可他后来又做了什么?
囚她十日,折断她的傲骨,废了她的一双腿,取尽她的心头血,将她丢弃在冰天雪地里任由野狗分食。
他说:“今日你遭受的一切,是你这恶人罪有应得,若不是你害宁儿,让她患上心疾,她怎么会如此痛苦。
如今你血已取尽,宁儿心疾大好,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以安心去死了。”
姜思瑶看向低声哭泣,一脸无辜的姜宁儿,突然很想问问,她究竟何时害过她、伤过她?
更想问问,她是如何做到,仅凭一张嘴就能让所有人对她深信不疑的。
姜思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愤,冷冷开口,“清者自清,歉我今日绝不会道,你们若是在加以相逼,就别怪我一纸状书告到大理寺,届时,怕是就不只是家事了。
这几日不给吃喝的囚禁,要是真论起来,可是枉顾法度,擅自动用私刑。
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传到太子殿下耳中,还会不会重用二哥?尚书府的声誉会不会因此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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