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割肉喂子
霍卿诗赶紧去扶,等触碰到帝师夫人的胳膊心里猛的一颤。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轻轻捋开帝师夫人的袖子,只见帝师夫人胳膊很是纤细,还能看见骨头的轮廓,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折。
本来就是灾情年间,她刚看见帝师夫人这么瘦只觉得正常,但现在看根本不是这样。
闻到什么味道霍卿诗嗅了嗅鼻子,扶着帝师夫人的手都在颤抖。
她扭头看向帝师,低声道:“我,我能先带夫人回房间吗?”
帝师叹了口气,看着帝师夫人嗯了一声。
“我带你过去。”
有霍卿诗搀扶着,帝师就在前面带路,顺便还给他们讲述了一下他和帝师夫人的过往。
他本来喜欢的人不是帝师夫人,是另一位官家小姐。
本来都已经决定好了,但那位官家小姐家里出了些事情,父亲入狱,母亲自杀,这位官家小姐也不见踪影。
当时他找了很多年都一无所获,父亲背着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就是和现在的夫人徐氏。
等他知道后父亲以死相逼,没有办法这才点头。
徐氏也知道他的心思,并没有强迫过他。
又过了几年他才算是接受了徐氏,但心里总有那位挥之不去的白月光。
他和徐氏没有感情,却也倒相敬如宾。
说完帝师扭头看向徐氏眼神中的愧疚全部溢了出来。
“说实话,这一辈子是我亏欠了她!”
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那还有心思惦记什么白月光,他只想过好当下罢了!
这话说完,眼泪从徐氏的眼角滑落,不过她并没有‘清醒’的意思。
看着徐氏的模样霍卿诗也没拆穿,就这么把她扶到卧房。
等把人扶到床上,霍卿诗扭头看向帝师,抿了抿嘴这才道:“我能否和夫人单独待一会?”
帝师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霍卿诗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不过却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点头答应下来。
“好,那我们先出去!”
霍卿诗扭头看向文枭,刚好和文枭的视线对在一起,霍卿诗点点头文枭这才转身离开。
等他们走后,徐氏缓慢睁开眼睛,有些无奈的看着霍卿诗。
“真是让神女见笑了,是臣妇的不是。”
霍卿诗那有心情说这些,弯腰就在徐氏身上扒拉,不过动作很轻,避免在次触碰到徐氏的伤口。
等把她的上衣掀开后,霍卿诗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只见徐氏的肚子上被白色的布料缠绕,上面还有丝丝血迹。
看着这场景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徐氏的双眼都开始变得通红。
“夫人,你……”
徐氏倒是坦然,轻笑一声摇头。
“灾情年间,那有什么存粮,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孙子出事啊。”
所以,为了给儿媳妇找食物,就从自己身上割肉?
“为什么?”
霍卿诗紧皱起眉头直盯着徐氏,整个人有些情绪激动。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出事的?”
徐氏点头,像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手抬了起来,想要拉霍卿诗的手,但还是有一些距离。
霍卿诗赶紧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蹲在床边把头埋在双臂之间。
“你知道为什么还这样做,这样值得吗?”
徐氏攥着霍卿诗的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放到霍卿诗脑袋上。
“她嫁来就是灾年,并没有享过什么福,而且肚子里还有孩子,我看她饿的昏厥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我是个娘,我必须这么做!”
说完停顿了一会,继续道:“神女聪慧,知道我想和你独处,不过我还有件事想要拜托神女。”
霍卿诗抬起头看向她,脸上还有些慌乱。
“你有什么事一会直接跟帝师说,我,你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去给你叫大夫。”
“来不及了。”
徐氏皱了皱眉像是在压制着痛苦,道:“还请神女能给我个体面,不要把这些说出来。”
说完抬手轻轻拍了拍霍卿诗的胳膊。
“神女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不管什么时候按照自己的心去做,不要委屈了自己,活的跟臣……”
话还没说完,徐氏的手就落了下来。
等霍卿诗抬起头的时候,徐氏已经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
解脱的微笑。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霍卿诗不停摇晃徐氏的胳膊,但她在没有一点反应。
文枭听见里面的哭声皱眉,不等帝师发话就冲了进去。
门被推开,看见里面的场景他整个人都感觉血液凝固。
霍卿诗扭头看向门口,厉声道:“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文枭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帝师看着门口有些担心,问道:“里面,里面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甩袖就想进去,却被文枭给拦了下来。
文枭扭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元景,道:“老师,元景还在这里,看样子被吓坏了你去哄哄她。”
“我……”
帝师一脸焦急,但看了一眼门口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是臣,就应该做好臣该做的事。
但把元景抱起来他的视线也还是时不时往门口瞟。
半个时辰后,霍卿诗推开门走了出来,双眼红肿,明显哭过的样子。
看着她这样,文枭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霍卿诗不敢看帝师的脸色,低着头道:“还请帝师节哀,帝师夫人……”
“节哀?”
帝师僵在原地,似乎在消化这两个字的意思。
元景从他怀里掉出来摔到地上,但他那还有心情管这个,踉跄的跑向门口。
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不可能,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出事,搞错了,一定搞错了!”
元景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有些不解的看向门口。
见帝师进去她也想跟进去,却被霍卿诗拦了下来。
元景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霍卿诗的脸色,像是发现什么整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美女姐姐,帝师夫人怎么了?”
霍卿诗没说话大步就向外走,生怕忍不住在哭出来。
元景想要跟上去,却被文枭拦下抱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元景的头发,低声道:“神女心情不好,元景安静一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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