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隔壁是宰相?
大明立国十三年里,金陵城已经发展起来,很是繁华热闹。
黄药师夫妇倒不觉得有什么,最幸福的当属他们的宝贝女儿了,连续两天逛街,零食不断,小家伙做梦都在呓语吃零食,终于在第二天晚上,成功把自己吃生病了。
不是什么大毛病,积食而已,没胃口吃不下饭,眼袋黑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黄药师亲自给熬的健胃消食药,边喂边训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贪嘴了。”
小丫头可怜兮兮的,噙着眼泪,“爹爹,真的很好吃嘛……”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我贪嘴,怪美食诱惑太大。
“这药苦不苦?”
小家伙点了点头,“苦,还有点酸酸的。”
黄药师吓唬说道:“再敢贪嘴,以后每天让你喝一碗。”
“不吃了,再也不吃了……”小家伙吓得往母亲怀里躲。
徐妙云笑着说道:“等你病好了,准你每天吃一点点。傻孩子,零食哪能当饭吃?”
黄药师嗤笑道:“她才多大?哪里知道什么是适量?”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声闷响。
扑通!
咦?
“夫君,什么声音?”
黄药师眉头微皱,把药碗递给妻子,“夫人你喂孩子,我出去瞧瞧。似乎来了不速之客。你们不要出来。”
怎么会?这院子是太子安排的,谁敢到这里撒野?徐妙云略显惊讶。
黄药师来到院子一看,好家伙,还以为是刺客窃贼呢?竟然是一个重伤昏迷的陌生人。
看这身打扮,应该是江湖中人,想必是跟仇家厮杀,重伤逃遁意外来此。谁成想落地不稳,摔得当场昏死过去。
“呵呵,你还真是命好,身中十几刀不死,逃命也能找对路子,竟然跳到我家里,我医馆牌子还没挂起来呢。”
跟夫人交代一声,黄药师将人安排在中院一间客房。
“师父,这是?”
“别废话,过来帮忙。估计是被仇家追杀,意外逃过来的。拿金疮药过来。”
油灯下,只见对方流血泛黑,黄药师惊讶道:“不对,他还中毒了。这仇家下手可真黑,兵刃上涂了剧毒。”
开了一张药方,让学徒王不留去柜上抓药熬煮,自己亲自动手给伤者下针截住剧毒。
忙活到半夜,终于保住对方一命。伤者因为失血过多,估计得昏迷一天。
收拾好一切,谨慎的黄药师顺着踪迹,勘察了伤者的来路,发现竟然是从后面那处权贵大宅过来的。
嘶……
原以为是普通的江湖厮杀,看来不是,这里面有事啊。
于是他抹掉了一切痕迹,避免被人追踪过来,然后回到卧室,正巧夫人还没睡。
“夫人,你可知我们后面是谁家的住宅?”
“后面?据王不留说,后面是宰相胡惟庸的府邸。怎么了夫君?难道那人是从宰相府过来的?”
黄药师点了点头:“不错,后院府内灯火通明,似乎在搜查着什么,此人怕是不同寻常。”
徐妙云担忧道:“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会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
黄药师呵呵笑道:“如果是刺客或者江洋大盗,反倒是小事了。毕竟我们跟宰相胡惟庸无冤无仇,怎么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我是担心有什么别的蹊跷,给咱们招来麻烦,听说胡惟庸心眼儿不大。”
徐妙云捂嘴笑道:“夫君净胡乱听说,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胡惟庸深得皇帝器重,怎么会是小心眼儿。”
黄药师没有解释,笑着说道:“等那人醒了,问问就知道。行了,睡觉吧。”
……
隔壁宰相府,听说那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胡惟庸大发雷霆,骂着手下一群废物。关键时刻,岂能失误?走漏了风声,我们全都得死。
一名黑衣剑客说道:“相爷,那厮中了我的夺命剑,剑上涂有无解蛇毒。即便是没有流血流死,此时也被毒死了。指不定是栽倒在哪个臭水沟,顺水飘走了,所以找不到尸首。”
“当真无解?”
那人点头,“在下出道以来,凭此毒拿下过一十九名江湖高手,从未失手过。实不相瞒,就连小人自己也没有解药。”
胡惟庸心下稍安,点了点头。
但谨慎的他依然不打算放弃,“哼,一群废物。本相会下令武侯连夜巡街,就说家中失窃,正在缉盗,你们扮作府内家丁继续搜寻。”
这一夜,金陵城被搜了个遍,家丁们给宰相的汇报是:在河边失去了踪迹,尸首顺河流飘走了。
“派人暗中盯着城内所有大小医馆,以防万一。”
胡惟庸心头不安,皇帝逼的越来越紧,事不宜迟,看来得把计划提前了,否则极易生变。
第二天上午,那人还没苏醒。
街上路过几个病乞丐,看到这家门面里有药柜,不由得在门口观望。黄药师大方将人请入,当即前堂开诊,免费送药医治,顺便教教徒弟王不留。
小蓉儿就在门口台阶上坐着吃胡麻饼。
“咦?伯伯,你也想吃胡麻饼吗?”小家伙注意到了门口一位陌生中年。
对方瞧着孩子煞是可爱,笑着说道:“伯伯只是路过,你吃吧,我不饿。”
小蓉儿噘嘴道:“才不是呢,你站在这里看我好半天了,也不见你走路呀。”
嗯?
蓉儿的话,引起了黄药师的注意,抬头看向门外。
“先生是来瞧病的吗?”王不留起身出门问道:“我们是家医馆,只是家师刚来京城,牌匾还未做好。您如果身体不舒服,现在是可以进来瞧的。”
然后顺手将蓉儿拉在手里,略显警惕又不失亲和。
黄药师暗暗点头,这小子不错,很机灵。
对方没有否认,顺势跟着走了进来,打量着坐堂的年轻人。
黄药师惊咦道:“咦?先生这副相貌……”
“怎么?老夫长得丑是吗?”对方眉毛微挑。
黄药师摇头笑道:“那倒不是,先生相貌很有特点,且龙行虎步、气度不凡,应当不是普通人。”
心中却在嘀咕:这货长得跟廖凡似的,不会是传说中的朱元璋吧?不对呀,这个时间老朱应该在上朝,就算出门也会带上些护卫之类的,他敢独自一人出门?
朱元璋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就是大夫?还会看相?”
“医易同源,行医多年,见过的人多了,难免有些经验。”
“这么年轻的坐堂大夫,还是头一次见。”
“呵呵,有志不在年高,无知空活百岁。先生请坐。”
老朱点头赞道:“说的好。但愿你的医术能对得上你的口气。”
黄药师吩咐道:“不留,送你师妹去后院,然后回来帮忙。”
等徒弟和女儿走后,黄药师看着老朱说道:“你不是来看病的,直说吧,尊驾何人?找我什么事?”
老朱戏谑道:“你这是医馆,我不瞧病来作甚?你脉都没摸,怎么知道我有病没病?”
看对方嘴硬,黄药师笑了,“好,等我那徒弟回来,我就给先生诊脉。不介意我用您做示范,给学生上一课吧?”
“随你,能瞧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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