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深夜遇刺皇储要小心
夜色掩盖了多少阴谋与罪恶,那银质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它将刺向谁的胸口,要了结谁的命盘?
朝堂上的事还算顺利,心情自然也变得好起来。我牵着小牧的手走在夜色中,寒凉的风吹落枝头堆积的雪,扬扬洒洒好像纯净的沙落入人的发间,颈上。小牧披着貂皮的披风,小小的身体被围得胖嘟嘟地,他皱着鼻子,浅浅地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小鼻子冻得通红,脸颊上也是粉粉的晕。
我蹲下身子,帮他紧了紧衣领,摸了摸他的脸颊,确实有些冰凉,“冷不冷?”
他傻傻一笑,露出小小的一排牙齿,摇晃着脑袋,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不冷。”他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贴近我的脸,低声道,“小牧保护莲姐姐。”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小鬼!你这么小,怎么保护我呢?放心啦,这里有这么多人保护我们呢!”
“反正,反正小牧要保护莲姐姐!”小牧听到我的话,脸色变得严肃,可,那嘟着的嘴巴却依旧让人认真不起来。
看着他的小模样,我突然觉得心中暖暖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小牧保护姐姐。”站起身回头看了眼依旧亮着烛火的偏殿,然后朝外面走去。
“韵律,这些天,言夫人都在做什么呢?”望着一路引往御花园的灯笼,手划过低矮的灌木丛林。
“言夫人她除了绣图就是教之雅那小丫头认字,对了,听伺候的嬷嬷说,那个小熙祯好像会说话了。”
“哦?是吗,这可是一个好消息。”突然想到言甄现在还怀有身孕,还要日夜操劳似乎不太好,转身看着韵律,“那绣娘的活儿,以后便不让她做了,让她养好身子。”
“是,公主。”
“走吧,我们去那边。”拉着小牧一步步往前走,冬天果然是萧索的季节,就连夜晚也变得寂静。
刚一踏上亭子,就听到了一声铮响,一柄长剑朝着我的胸口袭来,拉着小牧的手一紧,我有片刻的愣怔,在意识回归的时候慌忙往一边躲,可依旧难以避开那四溢的剑气。飞扬的发丝被斩断,纷扬着坠落在地上。
韵律本是跟在我的身后,这时看到我受到袭击,旋身从腰间抽出银色的丝线。“公主后退!”银线缠在那柄长剑之上,只见韵律轻轻拨动那紧绷的线,只是一瞬间,那柄发出一声状似嘶吼的轰鸣,然后碎裂成一块块的残肢。
我将小牧紧紧揽在怀里,看着那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柄精巧的短匕首,看着韵律身处险境,其实方才的一幕让我头脑发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是与死神的擦肩而过,那是死神的触手。我承认我是被吓到了,我是不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是不是很没用。
背抵着石柱,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望着面前战在一起的两个人。耳边突然来了一阵风响,我僵硬着扭过头,就看到一把黑色的剑朝着我挥来。那一刻脑袋短路,剑已经冲到我面前,我能做的便只是背过身,紧紧抱住小牧,让他不受伤害。眼睛紧闭,身体连带着衣前的流苏一起晃动。
可是,意料中的疼痛并么有落在我脊背之上,在寒气划破衣衫的时候,那淬毒的乌剑被赶来的人挑开。
我拉着小牧瘫坐在地上,回身看着那个手执长剑的女子,一身素色丧衣,青丝绾髻,剑气划破长空,在空中落下润滑的弧度,像是要挑下漫天的明星。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柔弱小女子,哪里会想到,她竟然也会武呢。
小牧突然从我怀里抬起头,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手摸上我的脸颊,浅浅地落下一个吻,“莲姐姐,不怕。”我低头看着他,看到那眼眸中的流光,艰难地勾起嘴角,紧攥着他的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快走!”言甄在大都之际,回过身来朝我大喊一声。
跟韵律战在一起的黑衣人看了一眼我的方向,哑着嗓子道,“别让她跑了!”
听到这句话,和言甄纠缠的那个人,猛地将剑挑起,就要朝我的方向袭来。却不想,那不过是佯攻,在那一瞬间,韵律那边的人突然掉转剑的指向,朝着我投掷而来。
离弦之箭,势如破竹。我的眼中只是那样一柄寒气四溢的毒箭,越来越近,越逼越紧。突然一袭白衣在我身边坠下,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那剑的趋势。“言甄!”我惊叫一身,看着乌色的血从她腹部流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为我挡下这本属于我的命格。
“主子,快走!”言甄伸手推了我一把,朝我深深望了一眼,那眼中的情愫让我迷惑。
我一步步艰难地朝她走过去,费力地将她扶起来,手按着她的腹部,血液透过她的白衣,落在我手上,“言甄,你怎么样?言甄。”我知道,自己的声音颤抖,手指颤抖,眼中的泪水也开始颤抖。
她回头看了眼韵律,她挡住了所有攻势,有些力不从心。韵律挣扎着站起来,挡在我身前,“主子,你快走!”
“宵小之辈也敢闯我夜沧!真当我夜沧无人?”一声冷冽的声音破空而来,游弋挥剑指向两个黑衣人,那两人看到游弋已是一怔,失声喊道,“冷大公子?”可下一刻,他们的声音就断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散发着白光的剑没入他们的胸膛,没有一滴血流出,两个人像是惊吓过度,猝然而亡。
“夕儿,你受伤了?”收了剑,游弋扶着我的胳膊,就要检查我身上的伤口。
我却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中滚落,“孩子,孩子,救救她,你救救她!”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到了。
模糊中听到默辰的责备,“让你逞能,成了众矢之的了吧。夕默,照顾好自己,我担心你。”
“默辰!”我猛地做起来,入眼还是我的斓羽主殿,周围站满了人,游弋,凌楚清,原木藜,屈影,唯独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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