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以血为剑斩断兄妹情
听宫人们说,凌楚清在大醉之后,流连于各个宫殿,每日酒肉笙歌。
朝政已是几日不曾理会,我心中有些愧疚,终不怨看着那慈祥老人一手建立的王朝就断送在他的手里。
“公主,您真的要去吗?”我闭着眼睛,任由韵律帮我打理着身上的锦袍。脑海中还是凌楚清的那夜的疯狂。见我没有应声,韵律犹豫了一下,“您这样过去,不是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么?”
“我不能看着他这般荒废朝政,把先皇一手传下来的江山给荒废了。”我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紫色纹有缡龙的锦袍,长长叹了一口气。“走吧,他现在在哪里?”
韵律扶着我的胳膊,有些犹豫地开口,“听屈影那个木头说,皇上现在正在翊羽宫,还说……”她欲言又止,让我不禁蹙眉扭过头看着她,“还说什么?”
韵律的脸刷一下红了,咬了咬牙,紧闭着眼睛说,“还说召了五位美人。”
听到韵律的话,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韵律睁开眼睛,看着我久久站着,伸手摇了摇我的胳膊,“公主?”
我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有些空洞,鼻息间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意,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吧。”
韵律看着我嘟了嘟嘴,跟上我的脚步。
我看着空荡荡的宫殿,想起自起来就不曾见过小牧和之雅那丫头。“小牧和之雅呢?”
“小牧被之雅拉着去习字了!”韵律想起晨起时,小牧非要往公主房间跑,被之雅得住表情,不禁笑出声来,“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呢!之雅是看您最近心烦,怕小牧打扰了您。”
“嗯。”我轻轻颌首,虽然之雅她不爱说话,考虑事情倒还算全面,心细如丝。
轿辇走到斓羽宫的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我斜靠在软枕上,听着门帘外的话语声。“皇上有命,殿下不得随意出入斓羽宫!”
“公主又不是犯了什么事,凭什么不能随意出入?”韵律看着眼前有些跋扈的侍卫,眼中满是厌恶,实在是不明白屈影那小子为什么会让这样一个臭屁的人来守着斓羽宫。
“若是殿下要外出,请拿出皇上的谕旨。”那人冷冷地看着韵律,一双贼眼看着垂下的幕帘咽了咽口水。“殿下,您也不会为难我们这些为皇上做事的人吧。”
“我家公主怎么会和你这种人说话?哼……真当自己是根葱啊!”韵律鄙夷地看着那人,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那人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拔出刀来,“你……若是没有皇上的圣旨是不可能让你们出去的!想要再去gouyin皇上,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真是丢了我们夜沧皇室的脸!呸!”
韵律完全被激怒,眼睛是猩红一片。她伸手拔出系在腰间的软剑,一剑划在那人的脖颈上,没有半分的迟疑。因为急速的动作,那伤口瞬间愈合,看不出任何的伤痕。只是,人已经断气身亡。
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倒在地上,惊恐得瞪大了双眼的男人,哐啷啷,一瞬间满是把刀的声音。
“住手!”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衣袍的鼓动声后是那人轻巧的落地声。
“屈统领!这女人出手杀人!我们要她杀人偿命!”侍卫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吼声。
韵律轻轻一笑,手中的剑绕了一个剑花,指着那个人的方向,眼神冰冷似在看着一个死人。
“都给我放下剑!”屈影看着剑拔弩张的众人,一声冷喝!看了眼依旧红着眼的韵律,抬起脚步走到韵律身边,宽大的有些粗糙的手掌扶在她按剑的手背上,“韵律,放下剑。”
韵律抬起头看着他,看到了屈影眼中的暖意,眼睛的血红渐渐暗下去,手里的剑软了下来。
屈影回头看着那些侍卫,“方才,我看得很清楚,他……”他指着倒在地上没有生气的人,“对储君口出不逊!按律当诛!如今他已伏法!你们难道也想得到和他一样的下场?”
所有人都在他的大气压下后退一步,将手里的兵器丢在地上,一个个单膝跪倒在地上,“卑职知错!惊扰殿下,请殿下恕罪!”
闭着眼睛,听着帘外的请罪声,方才死去的人,心里有些冷,“都起来吧!本宫还没到那么跋扈的地步。屈侍卫,本宫要去朝见皇上。”
“殿下请!”其实屈影一直就跟在斓羽宫周围,韵律知道,我也知道。
轿辇到达翊羽宫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宫殿,多少有了一丝怯意,手抚着轿门呆站了好久。
“公主?”韵律手扶住我的胳膊,看着我有些担忧,“您若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吧。”
我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提着裙摆,一步步迈上那高阶,在那朱红色的殿门前站定,我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媚•叫,还有男子驰骋的低吼。强压着心中的恶心,让自己的脚紧扎在地上。
屈影看了我一眼,犹豫着上前敲了敲门,“皇上。”
房间里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只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吼出来,像是一把剑刺穿我的耳膜。“滚!不知道朕忙着呢么!”接着有女子妖媚的声音,“皇上,来嘛,臣妾……嗯……”
屈影看着我,拧起眉头,接着又抬高了声音,“皇上,斓羽殿下来了。”
“啊……”一声达到顶端的尖叫响起,那男声带着粗重的喘息,“让她进来。”
“殿下,您……”屈影看着我,脸上露出难色。而我抓着韵律的手在颤抖,感觉到身体的冰冷,我强忍着自己甩袖而去的冲动,微微颌首。
殿门被打开,从里面传来浓烈的麝香,还有男女交合的体液味道。
“公主!”韵律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一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
我长出了一口气,嘴角勾起,眼睛微弯,安抚性得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
我压抑着自己胃中的呕吐感,步履轻抬,走进那满是奢靡的宫殿。站在门口,听着内室里传来的嘤咛声,和窸窸窣窣的着衣声。
凌楚清身上披着一件金黄色的单衣,衣带处简单地系着,露出白皙的胸膛。他脸上潮红一片,眼中却不甚清明,步履倒是轻快,“默儿不是说永远不会再踏出斓羽宫半步了?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里了?”他坐在一边的软榻上,纤长的手指捻起一边的酒杯,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便将那浓香四溢的酒饮了下去。他慢慢走到我身边,抬起我的下巴,紧盯着我的眼睛,嘴角是邪魅的笑意,“还是说,默儿有看人房事的癖好?”
看着他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我紧蹙了眉头,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我认识的凌楚清么?那个人高傲,卓然,那里是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皇上对于国事可还记得几分?”我紧盯着他那因为疲惫而肿胀的眼睛,满是讥讽地看着他,“皇上可还记得先皇的嘱托?”
“哈哈……”凌楚清突然有些疯狂,扬手指着内室的方向,高喊一声,“都给朕滚出去!”
内室里突然涌出几个身着裹胸的女子,抱着散落在地上的红绿衣袍开门跑了出去。
凌楚清粗糙的手猛地卡住我的脖子,眼睛血红一片,“先皇的嘱托,你可知道先皇在鸾栖宫内藏了一封遗诏?只有我们默儿的孩子才是夜沧未来的皇?先皇的嘱托,从来都是留给你的。”他的手一分分紧了起来,我的呼吸像是被斩断,拧着眉头,拍打着他的手,“你……你放开。”
看着我憋红的脸,凌楚清突然回过神来,伸手揽住我的身体,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声音颤抖着,“默儿,皇兄不是有意的,什么皇位,皇兄不稀罕的,皇兄只要你!”
喘息了好久,我猛地推开他的身体,心里有些痛,有些恨,还有蔑视,“微臣告退!”
我转过身,挣扎着一步步往门外走去,这里的空气太过,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吐出来。
“默儿,就算囚禁,我也会让你留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带着跋扈和倔强,就像是一个不懂爱的孩子。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嗤笑一声,带着一丝不屑。“那……若是我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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