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番外之韩潇然
韩草衣和曾木源那呆萌的爱情在校园里持续了一年平静无波的日子,偶尔他们也会像许多的小情侣一样,去逛公园约会,去看电影吃大餐,买情侣首饰,穿情侣装。
一年的时光,享受着甜蜜爱恋,不可自拔。有时候楚忆家都看不下去这两人的黏糊劲儿了。
然而在第二年新生军训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摩擦,韩草衣心灵的摩擦。
那个她曾经喜欢的人,她的弟弟出现在了学校。
韩草衣喜欢韩潇然,这个秘密,只有韩草衣和韩潇然自己知道。
她从来没敢告诉任何人。
“哔——”
每当新生来校,校园又成了临时军事训练基地,曾木源、蓝天和楚忆家、韩草衣几人刚巧碰到同一天值日,于是坐成了一圈狂聊。
哨声一响,曾木源忙站起来说:“倒水去!军训休息时间到了。”他们的任务就是为新生和教官服务。
楚忆家跟韩草衣按着手压式抽水器取水,相视一笑。不语。
“学姐,给我来杯水。”
“哦!好的。”韩草衣应了一声便继续按抽水器了。
“是你!”
“是你?”
楚忆家看着站在她身旁的韩潇然,她没想到他会跟楚忆家说一样的话,只不过他是看着韩草衣说的。估计他的一句学姐是冲楚忆家来的,只是应他的人却是韩草衣。
然而他认识韩草衣?
楚忆家转头看韩草衣,她慌张的神情告诉楚忆家,她们认识,并且还有什么故事。韩草衣不知所措地把水递给韩潇然,然后装作很自然地说:“哦,先喝水吧!”
这是楚忆家第一次看到韩草衣有这样的神情,恐慌,茫然,紧张。
她当然是会紧张的,小时候暗恋的人,她的弟弟,许久没能见面的弟弟,从小和父亲云游四方的弟弟,一个虽然拒绝了她的表白,却发誓会一辈子保护好姐姐的弟弟……此刻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来了。
“衣衣你怎么了?”曾木源过来搂着草衣的肩膀安慰她,谁知韩潇然的眼神却突然寒光凛冽地瞪着那双手。
“你是谁?”
曾木源很不爽地回瞪他:“我还没问你是谁呢?”
楚忆家看着穿着迷彩服的韩潇然,戴着的帽子被他移到了一边,第一次感觉冷酷的韩潇然,也有阳光的样子。也是第一次,他冲动地主动动手打人。
韩潇然很用力地将一次性水杯甩在地上,挥手就将曾木源扶在韩草衣肩上的手扫开,随着就要一拳打在曾木源的脸上。
这是楚忆家第一次看到冷静的韩潇然打人,也是楚忆家第一次看到韩草衣痛哭失声。
曾木源眼看韩潇然的拳头就要过来了忙躲开,而这时让大家都震惊的是韩草衣猛地扑过去抱住了韩潇然。
楚忆家和蓝天,以及在场的学弟学妹都惊呆了。
更别说傻眼了的曾木源。
惊慌失措的韩草衣却像一只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温顺的偎依在韩潇然怀里,哭喊着:“阿然,不要!不要打他!”
韩潇然的气焰一点点的熄弱,然后对着一边看热闹的人怒吼:“看什么看!”
这个表情很熟悉,是楚忆家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看楚忆家的那种表情,冷漠,凄清。
周围都散了去,只留下她们几个当事人面面相见。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韩潇然,他极尽温柔地拥着韩草衣,默默地,轻轻地,像是保护一个不愿被破坏的宝物……
中午,学校附近的缘聚奶茶店里,楚忆家、韩草衣、蓝天、还有曾木源齐齐做了一排。
“听你这么说,韩潇然是你弟弟?”所有人都惊呆了。
“可以这么说……”
听完韩草衣的解释,所有人才开始释然。
楚忆家怎么没想到呢?他们都姓韩,但是同姓的人太多了,谁会知道这么巧呢?
也是今天,大家才知道了一个全新的韩潇然。
七年前,也就是韩草衣被收养的时候,他们相识了。
原来,韩爷爷是有个儿子的,以前韩家一直以这个儿子的优异引以为傲,他仪表堂堂,才貌双全,有一双很会弹钢琴的手,同时也集韩爷爷和韩奶奶的慧根,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文,他考上了江宁省的重点大学,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然而直到毕业……一切都因为一个女人改变了所有。
那个女人就是韩潇然的母亲,那是一个比韩潇然的爸爸还要完美的女人,她长得妩媚动人,完全可以说是“天使的容貌,魔鬼的身材,爱因斯坦的脑袋,耶稣的心”,所以才会生出这么一个妖娆的儿子韩潇然啊!
然而她嫁进韩家生下韩潇然之后,不久就被查出得了艾滋病,也因此爷爷奶奶认为那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但其实,他妈妈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意外才感染的艾滋病,那个时候出现了许多艾滋病人用针头在街上故意传染病源报复社会的人,而很不幸他妈妈就在那个时候不小心扶了被扎针的患者……他妈妈在韩潇然五岁的时候死去了,他父亲也因为这样远走他乡,流浪在外。
从小韩潇然就被人歧视,被人嘲笑着,就算他被查出并没携带艾滋病毒,可是不管他走到哪,只要知道他的妈妈死于艾滋病就不会有小朋友敢靠近他。
韩潇然从小性子孤冷,就连爷爷奶奶都不爱理。十三岁那年,家里来了个天使一般的楚忆家,那就是韩草衣,她主动关心他,照顾他,接近他,保护他,不让别人欺负他,给了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暖,他也发誓一定要好好地守护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姐姐。
可是十五岁的时候,他爸爸回来了,不由分说的将他带走,说是一个人流浪久了,孤独感让他好难受。于是这几年韩潇然也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韩潇然原来还有这样的身世……”
“嗯?”
楚忆家的自言自语引来了所有人的探寻,楚忆家忙解释说:“没事啦!他曾经流浪到了兰屿市。所以认识……”
“这样啊!小忆!阿然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啊?”韩草衣突然好奇心大增地摇着楚忆家,楚忆家愣愣的看着她说,“没什么大事啦!”
“你不知道,他跟他爸爸走了之后,我和爷爷奶奶都好想念他,却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们……他既然回到这里读书了,为什么都不来联系我们呢?这真的让人很难过……”
韩草衣撇撇嘴又要哭了的样子,曾木源则是很吃味地说了句:“只不过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干嘛抱得跟旧情人似的……”然后说完还自顾自喝了一大口的奶茶。
“既然误会解除了,大家也不要再想太多了……”蓝天拍了拍曾木源的肩头说,“你难道还怕弟弟跟你抢女朋友吗?”
“那也要看他那小子有没那个能耐啊!”曾木源说着就亮出了他那结实的肱二头肌,体育生可不是浪得虚名。
“好啦!你们,拿我开玩笑!讨厌!”草韩衣恢复元气的跟他们斗起嘴来。
而楚忆家在一边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原来韩潇然也有这么一个不美好的童年……
怪不得会有这么冷漠的性子,这么怪癖的嗜好——喜欢在安静的地方,没有人打扰,不喜欢跟别人说话,不喜欢陌生人搭讪,不喜欢别人问及家里的事……他喜欢跟她待在一块,是不是也因为她关心过他,不会抗拒他,乐意接近他呢?
楚忆家突然想到第一次遇见他时,那个石嘉楠对他说的话,楚忆家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韩潇然受白眼了……
韩潇然,表面那么冷酷,你心里其实是很苦的吧?
原来他的童年也不完美呢!
其实再想想,韩潇然也挺可怜的,有时候他也真的很让人心疼……这样美好的少年,明明应该很多人追捧的对象,却总是因为有个艾滋病的妈妈,而让他被独立……
然而其实被楚忆家想象的多么可怜可悲的韩潇然,则高大的站在了人前,成为了辩队中的一员,在辩论意气风发。
新生辩论赛。
“衣衣啊!我还要排节目嘞!一定要来看这场辩论赛吗?”韩草衣不禁抱怨韩草衣起来,硬是让她来参加韩潇然的新生辩论赛,这韩潇然也真是的,没事干嘛参加辩论赛啊!就他那种冷得要命的性格,跟人怎么吵得起来呢?
“这活动不还是樱子他们辩队办的吗?她今晚不也没时间排节目啊!我们来捧捧场嘛!”韩草衣拉着韩草衣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韩潇然西装革履的坐在反方二辩的位置上,他的嘴角习惯地上扬不屑地看着对方辩友,他旁边的一辩竟然是胡新颜,这会儿正慷慨陈词,意气风发。这个胡新颜跟上次看到的可爱的胡新颜可真是很不一样嘞!不过,还是那么的富有朝气!
韩草衣听着她的一辩陈词心里越来越觉得别扭,转头看向屏幕上的主题:《艾滋病是医学问题还是社会问题》。印象中这个辩题好像很老了……
韩草衣担心地看了看韩潇然,他怎么冲着这个心头的阴影就来了?可是为什么韩草衣看不出他的阴霾?
胡新颜的声势越来越犀利,在最后她抛出一个问题:“请问对方辩友,你们是觉得出现艾滋病,这是医学出了问题,还是社会出了问题呢?”
韩草衣觉得这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啊!辩队怎么选了这样一个辩题,还偏偏让韩潇然给遇上了……
时间过得很快,几番唇枪舌战之后,终于轮到韩潇然发挥了。只见正方二辩激烈地发问,韩潇然都一个个地突破了,他很冷静,没有半点的迟疑和畏惧。可是到后面慢慢地就激动了起来。
“请问对方辩友,你不觉得艾滋病会出现就是因为病人自身不珍惜自己的原因么?”
“正方二辩这是想告诉我,你们承认艾滋病不是医学问题,而是社会问题咯!”
“NO!恰恰相反,我就是想要告诉对方辩友,这是艾滋病人没有好好地了解和学习艾滋病的防护和治疗……”
“那对方辩友是觉得艾滋病人是自己想要得到这种病的吗?你觉得艾滋病人去读了如何预防艾滋病的方法就可以不得艾滋了?”韩潇然两手相握站在那里,目光淡然地逼视正方二辩。“大家都知道,事到如今艾滋病都还是一个医学无法解决的绝症,难道对方辩友可以绝对地说医学可以拯救艾滋病人吗?”
“现在是绝症,以后就还是绝症吗?医学界会有能力研发出新的药……”
韩潇然在正方二辩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抢了话题狠狠地反驳:“我想告诉对方辩友的是——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艾滋病的发生都不仅仅是艾滋病人自身的痛,还有可能是他的爱人、亲人、孩子、朋友,甚至社会上更多人的痛!这就是一个社会问题了,你能够理解艾滋病患者的孩子在遭受世人的嫌弃和藐视时候的痛苦吗?请问你能吗?你所谓的药,就算抑制了艾滋病的发生,也无法医治那些受伤孩童以及蒙受痛苦的人们的心灵!”
对方辩友显然是被韩潇然的气势震慑住了,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激动。就在双方呆愣的同时,正方二辩的时间也到了,韩潇然继续发问:“大家都知道,医学是治标不治本的!艾滋病即使是一种病,也早已上升为了社会问题,而这个可怕的社会问题,也正在不断地繁衍更多可怕的事情来!不然这个社会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艾滋病公益广告出现了?难道对方辩友觉得,小感冒这样的问题也会需要公益广告吗?”不等对方反驳,韩潇然又一次抛出问题,“再次请问对方辩友,你觉得艾滋病都是在哪里发生的呢?”
“我不能确切地说艾滋病他是哪里发生的,但是艾滋病他是在医院里发现的……”不等正方二辩说完,韩潇然冷笑出声,“哈!不得不说对方辩友可真是天真啦!艾滋病不就是在社会上出现的问题吗?而你说的医院,可不也是属于社会的吗?还有请对方辩友弄清楚一个问题,我们的辩题是艾滋病是医学问题还是社会问题,而不是说是不是医院问题,你总是强调医院,这让医院很是无辜!”
几番激战下来,这场口水仗打得可谓是人心澎湃,斗志昂扬,直到结束大家都还沉浸在刚刚的激烈驳论中。而韩潇然这个辩雄的形象很快地深得人心了,回去的时候,韩草衣们三个走在一起。许多学妹还一个个凑过来看他两眼再嬉笑着跑开。
“阿然,刚刚是不是想起过去了……”韩草衣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会伤害他。
“这有什么,你都说了是‘过去’不是吗?”韩潇然将西装挽在手臂上,松了松领带,然后对韩草衣说,“忆家最近是不是准备迎新的节目去了?我准备辩论赛都没空去看你!不过你放心,今晚结束就有时间了!”
“谁稀罕你去看我啊?”
“没要你稀罕。”韩潇然又一次笑了,还是一样那么的邪魅,总是这样像是玩弄一切于股掌之间似的。看他刚刚那么激动的样子,他,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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