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丫头,准备这么走了?
周怀安手上动作一顿,眸光微滞。
似是被桑苒戳中,想到了曾对周晚言的态度,莫名发觉理亏。
但这种感觉很快消散,再看向桑苒是目光中只剩下厌恶。
“桑苒!”
周怀安手上力道大了几分,捏的桑苒手腕生疼,“就因为周晚言有你这样的母亲,小小年纪就变得这么谎话连篇,尖酸刻薄,欺负别的小朋友,一点没有展棠棠乖巧懂事,也配要我给她准备礼物?”
一旁展颜母女掐准时机走上前来,示威性的靠在周怀安身旁。
“怀安,别和桑苒姐发火,有什么事好好说,棠棠已经原谅晚言了,小孩子之间没什么的。”展颜言语轻柔,实则是在拱火。
周怀安满脸鄙夷的甩开桑苒,阴冷的眸光再看向展颜母女时多了几分温柔。
“既然你教不好孩子,就把周晚言交给展颜,以后你们不必再见面。”
周怀安冰冷的话落下,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桑苒被推的踉跄后退,险些摔倒。
她嘴角却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这么会安排,那就让展颜去死好了。”
“唔。”
周怀安闻言,大手愤怒的掐住桑苒的脖子,看架势是真的动了怒。
“桑苒!”男人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力道再大一点就可以扭断她的脖子。
“呜呜呜,我不要妈妈去死,爸爸棠棠不想失去妈妈。”展棠棠被吓得大哭,扑进展颜怀里。
周怀安也立马转身安慰起她,动作十分轻柔,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凶神恶煞。
桑苒瘫软在地上,看着这幅场景,内心凄凉,如同刀割般难受。
想起自己去世的宝贝言言,只是奢求周怀安一点点的关怀和在意,都会被揣测成别有用心,被咒骂到体无完肤。
原来,周怀安不是不懂得如何爱护孩子啊,只是他从不曾正眼看过言言一眼。
此刻,她只替言言感到不值。
“给展颜道歉。”周怀安在安抚好展棠棠后转身恶狠狠的看向桑苒,高高在上的他仿佛是在看一个什么脏东西般。
“道歉?”桑苒猩红着眸子起身,眼眶湿润但不见一滴眼泪。
“我的宝贝言言死了,展颜不死,怎么教?”桑苒冷笑,对上周怀安的目光。
再见到桑苒这副癫狂的模样,不由得让周怀安想起那晚她说周晚言死去时的场景,心脏猛地漏掉了一拍。
死?
怎么可能?
就连那个骨灰盒都是伪造出来的把戏罢了。
“够了!”周怀安不悦,此刻再也没有半点耐心。
他对桑苒无理取闹的行为感到厌恶至极。
桑苒没有半分退让,冷笑着紧盯周怀安,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去死啊。”
周怀安青筋跳动,抬手就要打下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桑苒闻到了身边传来一股清冽的气味,似乎有些熟悉。
紧接着只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
“周总难道不知道打人也是犯法的吗?”
厉言川扼住了周怀安的手,随后将桑苒拉至身后。
周怀安没想到有人会横插一脚,更没想到在这里再次看到了厉言川。
似乎他出现的过于频繁了。
“我在处理家事,不劳烦外人插手,桑苒,过来。”周怀安紧皱眉头,面色阴冷,同时心中强大的占有欲在作祟。
面对他的警告,桑苒不为所动,倒是余光瞥向厉言川的背影,内心也有些许疑惑。
见状,周怀安脸色更加难看。
“你和他什么关系?最近闹离婚也是因为他吧,桑苒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周怀安越过厉言川想要强硬地把人拽过来,但桑苒漠视了他的行为,向后退去。
周怀安落了空。
展颜添油加醋地在一旁开口,“这位先生......好像和言言眉眼有点相像?会不会言言和这位先生有什么关系。”
她的话看似是在询问,实则引导周怀安怀疑周晚言地身份。
桑苒不愿自己的女儿死去还要被人怀疑身份,这种恶意的揣测生前遭受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你给我闭嘴,你不过是周怀安养的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有什么资格评论我女儿?”
桑苒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展颜,声线冷冽,“我女儿跟你生的那个野种可不一样,你敢把展棠棠的身世放出去吗?”
她跟周怀安还没领离婚证,展颜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至于她生的孩子——
桑苒唇角勾出嘲讽的弧度,她就不信周怀安敢当着别人的面认她做女儿!
那个男人心里最重要的,只有他自己!
厉言川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顺手也将人拦了下来。
“厉先生,谢谢你,但下次不用这么做。”
桑苒不想再多看这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打算离开,却被厉言川拦下。
男人不急不缓的说道,“既然牵扯到我,我也有几句话要说。”
对上男人的目光,桑苒有片刻失神,不同于周怀安的矜贵清冷,面前的厉言川眸光深邃,好似深渊,随便一眼就可以将人吸进去。
他的气质看似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实际上一旦靠近又会嗅出危险,这种感觉让桑苒浑身一冷。
她下意识觉得厉言川不好招惹,很是可怕。
将桑苒的表情尽收眼底,厉言川噙着笑意,将目光扫向展颜,“这位小姐不知道刚才说的话,是否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根据我国民法第三百一十六条,随意出言扭曲事实,可以构成诽谤,我可以替桑小姐发律师函给你。”
目睹了这一切,周怀安拳头紧攥,骨指泛白,目光嘲讽鄙夷。
“我......”展颜像是做错事一般,向周怀安投去求救的目光,却看见男人正紧盯着桑苒,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窘境。
这一瞬间,作为女人她无比清楚,周怀安是多么在意桑苒这个女人,哪怕厌恶,在心里也还有位置。
桑苒!这个贱人!
展颜暗中咬牙,忍下了所有,十分难堪地改口,“我只是随便说说,也许是我看错了,桑苒姐你别在意啊。”
“爸爸,妈妈看上去身体有点不舒服,棠棠也很累了,我们快点回家吧!”展棠棠拉住了周怀安的手,轻轻拽了拽,也在替展颜解围。
周怀安回过神来,见展颜确实脸色泛白,也架不住展棠棠撒娇,随后俯身一把抱起了她,牵起展颜的手,“跟爸爸回家。”
桑苒看到眼前的狗男女惺惺相惜,内心只觉得恶心。
临走前,周怀安脚步微顿停在桑苒身侧,“不交出周晚言,你就别想离婚,桑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得寸进尺。”
说罢,周怀安不愿再多看一眼,径直离开。
他的冷漠绝决并没有让桑苒再有任何波澜。
言言早已经去世了,周怀安又能威胁到她什么呢?
桑苒身形单薄,现下只觉得被抽干力气一般,眼前一片晕眩。
“桑小姐?”厉言川伸手揽住桑苒的腰。
女人的腰纤细羸弱,柔弱无骨,发丝间也传来一股沁人的气味。
桑苒缓过神来,挣脱了厉言川的手,礼貌性的拉开了距离。
独留下厉言川手心微烫。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要打离婚官司,可以联系我。”男人慢条斯理地递上名片,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一般,儒雅中又彰显矜贵。
律师?
桑苒接过名片,没等她答复,厉言川已经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桑苒微怔,内心复杂。
随即,她转身准备离开,如今早已经没有脸面去看望老师。
突然,病房门在她准备离开时打开,“你这丫头,就准备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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