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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将计就计,入局


韩冲见自己终于瞒过曹亮,取得信任,暗自松了口气。

“曹大人,皇上是如何说的?”

曹亮回想起了德公公传给他的密旨。

“简而言之,不能让祁家人活着离开凉州城,不然你我的项上人头不保!”

如今,祁家的威望一涨再涨。

不仅皇帝坐不住,德公公也同样坐不住。

反正帝王的名声已经受损,还不如破罐子破摔,达到目的。

实在不行,就换人当皇帝!

韩冲很清楚,皇帝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决定。

想要祁家死在凉州城的人是德公公,背锅的人却是皇帝。

事后,若皇帝堵不住悠悠众口,德公公就会逼皇帝下罪己诏退位。

到时候,不论是哪个皇子继位,都不会影响这阉人的地位!

韩冲压下愤怒,问道:“曹大人有计划了吗?”

曹亮放下紫砂杯,点头。

“有,但不完善,我想先听韩大人的想法。”

“曹大人容我想想,等用膳之后,我们再来商量具体的计划。”

“行,韩大人先去休息。”

韩冲起身离开,去了袁廷安排的客院。

他很清楚,曹亮肯定派人在暗中监视所有人。

不论谁和祁家有接触都会被发现。

他冷静下来,认真思考将祁家人留在凉州城的计划。

得先骗过曹亮,才能知道他的计划。

然后再做一个万无一失的反扑!

当韩冲躺在地上,思考对付祁家的计划时,祁家人将破落小院收拾干净了。

虽然只住一晚,但也要住得舒心。

苏姨娘作为祁家的苦力,干的活最多。

她累得瘫坐在地上,直喘气。

“怎么没人送水过来,渴死我了。”

这间院子的布局和宁初院差不多,只是面积略小一些。

叶初棠坐在西北角的石桌旁,提醒道:“这知州府的东西,在用之前,得注意些,留个心眼。”

她不是关心苏姨娘,只是不想被她拖后腿。

苏姨娘不甚在意地撇撇嘴。

“怎么,知州府的官差,还敢毒杀我们不成?”

若他们不能活着走出知州府,知州大人不仅官位不保,家人也会遭殃!

叶初棠冷眼看着苏姨娘,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笑。

“如果你敢拖祁家的后腿,我就杀了你!”

苏姨娘被叶初棠冰冷的眼神吓到,梗着脖子冷哼。

“你若杀了我,就得偿命!”

“我的医术这么好,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的死,成为意外。”

苏姨娘知道叶初棠能做到,立马变得乖顺。

“我不傻,当然不会乱用知州府的东西。”

祁宴舟见苏姨娘安分下来,开始分配房间。

他将右耳房分给了苏姨娘和高姨娘四人。

将左耳房分给了许姨娘母子。

祁家两老住正屋里的正房,他和叶初棠住偏房。

“都去休息吧。”

大家拿着自己的包袱,进了分配的房间。

叶初棠进了偏房后,将房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她在四个墙角都发现了偷听用的铜管。

想来整个院子都在监视监听之中。

而且这铜管还有一个作用。

放毒烟!

祁宴舟在之前收拾院子的时候就发现了铜管,以及密道。

他和叶初棠眼神交汇之后,躺在床上聊天。

“阿棠,驿站走水,肯定不是意外,这知州府有问题。”

这件事值得怀疑,若他们不提,便不正常。

叶初棠将头枕在祁宴舟的胳膊上,闭上了眼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完,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问道:“你姐姐不是嫁给凉州通判的嫡次子了吗?她怎么还没来看爹娘和你?”

“我怀疑她出事了。”

“祁家出事后,你没派人来保护她吗?”

祁宴舟搂着叶初棠,亲吻她的发顶。

“没有,姐夫之前对姐姐很好,是我大意了。”

其实他早就安排了人来凉州保护祁卿玉,但这事没必要说给知州府的人听。

叶初棠冷哼一声,“之前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辰王,你姐夫自然会对你姐姐好,如今祁家出事,你姐姐没有了利用价值,谁都会踩她一脚!”

祁宴舟看着头顶的房梁,眼神锋利又危险。

“只要祁家的人没死绝,陈家人就不敢欺负我姐,因为他们怕祁家东山再起。”

在今早之前,姐姐都好好地待在陈家,并没有受祁家出事影响。

可她却没有出现在城门口,应该是在出门时被拦下了。

时间太紧,他的人还没来得及递出消息,流放的队伍就进了知州府。

按照如今的情况看,皇帝发了狠,要将祁家人的命,留在凉州城。

要是他没猜错,姐姐此刻正在被威逼利诱,让她在夫家和娘家之间做选择!

思及此,祁宴舟越发地担心祁卿玉。

怕她性子刚烈,抵死不从,被当成弃子,性命不保。

叶初棠感受到祁宴舟身体的紧绷,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往他怀里钻。

“希望我们不会死在凉州城。”

祁宴舟语气肯定。

“阿棠,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平安离开。”

“睡吧,养精蓄锐。”

叶初棠演完戏,小声问道:“姐姐不会有事吧?”

“不会,若她有危险,我的人会带她离开。”

但前提是,她愿意离开!

“我们现在被全面监视,要如何与你的人联系?”

祁宴舟轻轻拍着叶初棠的背。

“南骁会想办法,你睡吧,我盯着。”

叶初棠一点睡意也没有,睁开了眼睛。

“想要名正言顺地诛杀祁家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觉得知州府会如何做?”

祁宴舟思考了一会,想到了名正言顺除掉祁家人的方法。

他吐出两个字,“逃犯!”

只要祁家人逃跑,曹亮就会封城,出兵诛杀,瓮中捉鳖!

叶初棠觉得逃很容易,也很难。

容易的是,若他们想逃,便逃得掉。

难的是,若他们不想逃,没人逼得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逃跑,哪怕他们拿你姐姐当诱饵,不是吗?”

就算祁卿玉会死,祁家人也不会往圈套里跳。

因她一人,让全家被诛,不是情义,是愚蠢!

祁宴舟点了点头。

他也想不明白知州府要如何布局。

所以,他将叶初棠之前说的话,还给了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叶初棠听完,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实施“逃犯”计划的关键。

“知州府压根就不需要我们逃跑,就能名正言顺地诛杀我们。”

祁宴舟没听明白。

可他知道,叶初棠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阿棠,你想到什么了?”

叶初棠粉唇翕动,吐出两个字,“替身!”

只要知州府找到了易容高手,就能让假的祁家人当众逃跑,然后诛杀真的祁家人!

祁宴舟心里一惊,“好一招偷梁换柱,若不是韩冲被策反,这计划堪称完美。”

“知州府很清楚,若对祁家下手,就只能胜不能败,所以他们做出没有漏洞的计划,韩冲只是锦上添花,不是成败的关键。”

“关键是我姐姐,还有爹娘。”

祁宴舟想到院子里有地道,脸色微变,立刻起身。

“阿棠,你先休息,爹娘肯定在担心姐姐,我去看看。”

叶初棠闭上眼睛,“嗯”了一声,“快去快回,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祁宴舟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后,大步离开。

正房内。

祁家两老因担心女儿,满脸愁容,坐在贵妃榻上长吁短叹。

“也不知道玉儿在陈家过得好不好?早知道就不将她嫁这么远了。”

祁老夫人说完,怨怼地看着祁老爷子。

“都怪你,说什么陈家是祁家军旧部,祖上还欠了祁家一条命,将玉儿嫁过去不仅能远离京城纷争,还能有个好归宿,结果现在连人都见不着。”

祁老爷子之前考察过陈家人品行,觉得没问题了才将女儿嫁过去。

他总觉得女儿今天没来见他们,不一定是陈家的问题。

“夫人莫急,可能玉儿一会就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点底气都没有,因为人心最善变。

祁老夫人红着眼眶质问,“若她不来怎么办?”

祁宴舟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悬着的心落下。

他推门而入。

“爹,娘,你们怎么没有休息?”

祁老夫人立刻擦掉眼角的泪,挤出一抹笑。

“不困,和你爹聊聊天。”

说完,她反问道:“你不陪棠儿休息,过来做什么?”

祁老爷子立马问道:“是不是你姐来了?”

祁宴舟对上两老希冀的眼神,摇了摇头。

“我担心你们胡思乱想,就过来看看,嫡姐没来,应该是有事绊住了。”

他刻意加重了“绊住”两个字的音调。

两老立马就听懂了。

祁宴舟指了指墙角,又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表示有人监听。

随后,他走到床榻坐着,食指和中指在榻上来回交替“行走”,表示有地道。

祁家两老虽然过得养尊处优,但行军的暗语是懂的。

两人的脸色变得凝重,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会小心。

祁老夫人叹了口气,“若这次不能见面,下次见还不知道是何时。”

祁宴舟肯定道:“嫡姐那么孝顺,就算被绊住了,也会想办法来见爹娘。”

这话是在向两老承诺,祁卿玉绝不会出事。

“是啊,一定能见到。”

“爹,娘,这知州府很可能暗藏危机,你们要小心点。”

祁宴舟不好说太多,叮嘱了几句后,就回了偏房。

叶初棠见祁宴舟回来,对他说道:“阿舟,我有点不舒服,你去将放药的包袱拿来。”

进知州府时,板车被放在马厩处统一看管,他们只拿了日常换洗的包袱。

她的空间虽然有药,但不能一次性拿出太多,太惹眼了。

祁宴舟知道叶初棠要药有用,点头。

“等着。”

说完,他就出了偏房。

走到院门口,他被护国军拦了下来。

“祁公子,知州府不是你能随意走动的地方。”

“我娘子的身子有些不舒服,需要用药,麻烦官爷去祁家的板车上,将装药的包袱取来。”

韩冲的手下刚要答应,知州府的护卫就出声阻拦。

“知州大人交代过,不能让任何人在知州府出事,我这就去请大夫。”

这话听起来贴心,实则将祁家彻底与外界隔绝。

祁宴舟冷笑,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不信知州府的人,我只要自己准备的药材。”

护卫的眸底划过讥讽。

“祁公子,你已经不是辰王,在知州府可耍不了威风。”

“是吗?”

话落之际,祁宴舟蓄积内力,大声说道:“知州府要杀我祁家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由内力传出的声音,不仅响彻知州府,还覆盖了半座凉州城。

护卫被震得七窍流血,惊恐地看着祁宴舟。

护国军也被震得头脑发晕,脸色发白。

祁宴舟冷冷地盯着护卫,眸底的杀意浓烈。

“你再不让开,我就让全城的人都知道,知州府要诛杀祁家满门!”

护卫张嘴吐出一口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袁廷急冲冲跑来,满头大汗。

“出什么事了?”

护国军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袁大人,祁家虽然流放了,但算不上犯人,祁公子不是知州府的护卫可以随意欺辱的,如今闹得难看,外面的百姓听了,会如何议论?”

这话落在袁廷耳里,就是护龙卫在帮祁家说话。

他面露不虞,却没有反驳,毕竟说得在理。

“狗奴才,赶快向祁公子道歉!”

护卫连忙跪下,冲祁宴舟磕头。

“小人失言,祁公子恕罪。”

祁宴舟收起眼里的杀意,说道:“既然失言,那就掌嘴二十。”

袁廷看着趾高气昂的祁宴舟,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忍下了他的羞辱。

“掌嘴!”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之时,袁廷看向一旁的护国军。

“一会还请大人向百姓解释一下,祁公子误会了知州大人的好心,诛杀一事子虚乌有。”

“袁大人放心,我定实话实说。”

护国军之所以向着知州府,是因为还没到暴露的时候。

袁廷看向脸肿如猪头的护卫,说道:“你对祁公子不敬,让祁公子误会知州大人别有居心,以后不用来知州府当差了。”

护卫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平息流言的棋子,认命地磕头。

“谢袁大人高抬贵手。”

这时,听到动静的韩冲赶了过来。

他了解情况之后,对手下说道:“你随冒犯祁公子的护卫一起出府,向百姓解释一下。”

“是,韩头。”

韩冲看向祁宴舟,保证道:“祁公子不用担心,只要祁家不当逃犯,就能全须全尾地抵达天山郡。”

他相信祁宴舟能听懂他的话外之音。

“官爷放心,流放是祁家的选择,绝不会中途逃跑。”

“祁公子向来一言九鼎,我自然相信。”

说完,韩冲让手下去马厩拿祁家装药的包袱。

当包袱到祁宴舟的手时,袁廷说道:“祁公子是不是得让大家知道,知州府对祁家没有恶意,是你误会了?”

“这是自然。”

祁宴舟又用内力喊道:“原来是我误会知州大人了,抱歉。”

说完,他就拿着包袱回到了偏房。

叶初棠看着祁宴舟,赞许地挑了下眉。

“做得不错,虽然你帮知州府解释了,但已经在百姓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若是我们在知州府出事,知州大人绝对脱不开干系。”

祁宴舟将包袱递给叶初棠。

“阿棠,你先检查一下包袱,看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叶初棠检查包袱的时候,从空间拿了些易容用的瓶瓶罐罐放进去。

“这些药没有问题,让人送点热水过来,我要服药。”

说这话的时候,她用手指在床榻上写下两个字。

易容。

知州府能让人易容成祁家人,她也能易容成知州府里的人。

祁宴舟看懂了“易容”两个字的意思,点头。

“稍等,我去找官爷。”

他再次来到院门口,看向知州府的护卫。

“我们从进来到现在,一滴水都没喝,知州府应该没有渴死我们的打算吧?”

护卫担心祁宴舟一言不合就胡说八道,连忙答应会送水。

“祁公子稍等片刻,水一会就来。”

“凉水和热水都要一些,我们人多,分量要足。”

护卫见祁宴舟将知州府当成客栈,将他当小二,心里很不爽。

但知州大人交代了,只要祁家的要求不过分,立刻满足,以免祁家再生事端。

“好的,祁公子。”

祁宴舟回到偏房,在叶初棠身旁坐下。

“阿棠,热水马上就送来,你好些了吗?”

“大概是太热了,胃有点难受,等吃了药,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叶初棠说完,抱住祁宴舟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一会我会打晕送水的人,你配合我演戏,将人留在房内一炷香的时间,方便我易容。”

她的声音很小,呼吸也轻轻的,像是在撩拨。

祁宴舟忽略耳边的痒意,问道:“阿棠,你会易容?”

叶初棠知道,只要她展现易容的能力,就越发证实她和“鬼盗”的关系。

因为“鬼盗”也是易容高手。

但没关系,反正祁宴舟早就认定了这件事。

“易容是教我医术的师傅,留给我的保命技能。”

“那‘鬼盗’呢?”

“秘密。”

祁宴舟没有继续追问,说起了易容的事。

“来送水的一定是男子,刚好让我易容,出去联系南骁。”

叶初棠伸出食指,在祁宴舟的眼前晃了晃。

“不对,是我易容,易容术不外传,你一会不准看。”

祁宴舟的身形太过高大魁梧,就算给他“换脸”,也能被认出来。

而她的身高虽差男子一些,但加上增高垫就行了。

至于身形,多穿两件衣裳就能变壮实。

祁宴舟不想叶初棠冒险。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对,送水的人就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进了院子。

祁宴舟大声道:“将水送到偏房来。”

知州府的护卫不情不愿地端着托盘进了偏房。

托盘里放着一个两个超大的水壶,分别装着热水和凉水。

两个水壶的中间,放着摞起来的杯子。

护卫将托盘重重放在桌上。

他揉着酸疼的手腕,嘴欠地问道:“水已经送来了,不用我喂吧?”

叶初棠笑着道:“不用你喂,但需要你倒杯热水给我。”

护卫看了眼倾城绝色的叶初棠,鬼使神差地倒水,送到她面前。

叶初棠打翻杯子的同时,一记手刀砍晕了护卫。

祁宴舟立刻将人接住,剥下他身上的外衣。

叶初棠拿出易容所需的东西,自导自演。

“啊!你想烫死我啊,去加点凉水。”

“真麻烦!”

护卫的声音落在祁宴舟耳里,惊得他看了叶初棠一眼。

想到易容术不外传,他立刻收回视线。

叶初棠见祁宴舟没有窥视她的秘密,嘴角上扬。

她一边假装为难护卫,一边往脸上涂涂抹抹。

祁宴舟将护卫的外衣脱下后,配合叶初棠演戏,让她能轻松一些。

“你眼睛往哪看?不想活了是吗?”

叶初棠连忙接上话。

“我若不看,一会把水洒了,就会变成我的不是。”

说完,她没好气地嘟囔,“我本来也没义务端茶倒水”

祁宴舟冷哼,“我偏要你倒!倒一杯热水给我,再倒一杯凉水给我。”

“我……”

“如果你拒绝,我就再嚎一嗓子,让你当不了知州府的差!”

“算你狠,我倒!”

接下来,叶初棠专心易容。

祁宴舟一边说话,一边将杯子弄得叮叮作响。

他刻画出了一幅故意为难护卫,而护卫敢怒不敢言的画面。

但不能靠倒水这事,将护卫留一炷香,会引起怀疑。

“行了,你走吧。”

叶初棠知道祁宴舟不是真的想将人赶走,没有理会。

“等一下,驿站为何会突然走水?”

“大概是天干物燥吧。”

祁宴舟朝院子外喊道:“官爷,我有事想请教。”

说完,他假意对护卫说道:“你先别走。”

护国军进了偏房,看到被打晕的护卫,以及正在易容的叶初棠,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因为他知道,这两夫妻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立马配合演戏,成功打消了偷听之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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