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监控盲区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住了。
窗外的风声很大，玻璃的窗户咯咯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强大的压力爆破。
该来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顾堇迈着修长的腿往楼梯上走了几步，余光所及之处，女人丝毫未动。
他缓缓回头，猩红的眸子隐在暗处，整个人犹如暗夜里的孤魂野鬼一般，开口嗓音嘶哑，“宋岁欢，你是真的没有心。”
这一次，不再是质问。
语气极其肯定。
刘家那边的情况，顾堇盯的很紧，一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下午时，有人跟他透露消息，刘安平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顾堇的计划还在进行，他隐藏得非常好，几乎是一瞬间，他想到了宋岁欢。
再打听，就知道有人检举了刘安平，而且这次没人敢保。
呵呵，多么大的一盘棋。
顾堇眼带讽刺，每往上一步，都离楼下的人远一点，他片刻不停，进了浴室。
水声噼里啪啦的，刺骨的冷水从头顶顺着修长的脖颈，沿着紧实的肌肉，一路向下，涓涓流走。
顾堇洗完看着镜中的人，真是可悲可怜又可笑。
他一拳挥了过去，镜子四分五裂，无数的玻璃碎片映射出的人面目更加狰狞，透着骇人的寒冷。
宋岁欢煮了面上来，听到浴室里的声音，她立刻把面放下，冲到浴室门口，顾堇出来了，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你怎么……”宋岁欢急着去拿医药箱，还没走一步，被身后有的人拦腰抱住，她蹬腿的瞬间整个人腾空。
“顾堇！”宋岁欢又惊又怕，她手指去抓他的壮实的手臂，下一秒她被甩到床上，顾堇倾身而上，挡住了头顶的光亮，宛如地狱里爬出的罗刹。
“为什么？”顾堇喃喃，“宋岁欢，你告诉我为什么？”
宋岁欢张了张唇，大滴的水渍滴到她脸庞上，带着还未散去的余温，灼伤了她的皮肤。
“阿堇……”她哽住，心脏宛若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力道越来越紧，直到再也无法呼吸。
“我以为我做了那么多，可以弥补的。”顾堇语气很淡，也很冷，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出去了。
“对不起。”宋岁欢扭开头，看向窗外，又被顾堇板正。
“呵——”顾堇冷笑了一大声。
下一秒他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上，然后吵门口走去。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宋岁欢追上去，手没触到顾堇，门被甩上了。
她脱力的缓缓跪坐到冰凉的地板上，眼泪溅落一地，过了好久才停下。
……
一个星期后。
再见顾堇，是在医院。
蒋音陪着宋岁欢去做产检，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蒋音一直叽叽喳喳的对着宋岁欢的肚子说个不停。
医院的电梯正在检修，大家走楼梯。
宋岁欢他们下去，顾堇和刘珊上来，就这么撞上了。
顾堇一身黑色西装，从衬衫到领带都是黑的，他神色冷淡的从宋岁欢她们身上略过，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顾总，真巧。”蒋音道。
要不说顾堇生的一副好皮囊呢，自己老爹都和顾堇斗的你死我活，刘珊还能巴巴的跟着。
不过这男人绝情，蒋音算是见识到了。
原以为顾堇会是那个万中例外，其实都一样。
顾堇气息未变，径直跟她们擦身而过，倒是刘珊跟她们打了个招呼。
“我看这样也挺好，所谓情深不寿，就此别过其实挺好的。”蒋音还记得前几天宋岁欢睡不着，她过去陪，看见她从睡梦中哭醒。
问她什么，又不肯说。
宋岁欢好像应了，又好像没应。
转过楼梯拐角时，宋岁欢抬头，顾堇就站在上一层楼梯处，眼眸冷冷的，他听到了刚刚的话。
她们来到医院门口，看到霍其已经在等着，白衬衫和黑西裤将他衬得愈发斯文，引得周围的人侧目不少。
“哇靠，好帅啊，这种看着就很斯文败类。”有人嘟囔。
“斯文倒不见得，败类倒是肯定的。”蒋音朝那人说道，也不顾对方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霍其弯腰打开车门，在宋岁欢她们擦身而过时，他道，“我来接你的。”
“你谁啊？！”蒋音记起蒋文根霍其合作的事情，在他们合作之后，蒋文跟变了个人一样。
霍其眼眸依然温和，宋岁欢却看出了点其他意思，她将蒋音护在后面，泠然道，“不用了，我们开了车来。”
“我之前说的，从来都没有改变过。”霍其道。
“我之前说的，也没变。”宋岁欢道。
霍其笑，他摸了摸鼻尖，“没关系，反正顾堇都是输的，我有时间等，毕竟，我还等着孩子叫我爸爸。”
“我艹你他妈能不能要点脸啊！”蒋音实在是忍不住，这还是人吗？
这是畜生吧。
在他眼里，宋岁欢算什么，他跟顾堇比较的工具吗？
宋岁欢紧紧握住蒋音的手，把人扯住，“霍总在执着这方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只是我实在想不清楚，像你这种又当又立的，是该叫你婊子呢还是叫你什么？”
霍其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不过很快他又了然，“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反正你甩不开我的。”
宋岁欢没察觉霍其话里有话，朝自己的车走去。
霍其看人走远了，才收回目光，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突然一辆车从隐秘处蹿出，撞向他的。
随着砰的一声，霍其头狠狠撞到车窗上，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
接着，那辆车后退一点，又撞了第二次。
再第三次撞过来时，霍其无比后怕的打开车门下来，车子已经开始漏油，他跑了两步，轰的一声起了火。
而另外一边，顾堇长身桀立，将一支烟放到嘴里，点燃，缓缓呼出一口。
一股强烈的恐惧让霍其后退了两步，在跑第三步之前，顾堇以极快的速度跟上，他一脚踹了过去。
霍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顾堇做完这些，在车外点了根烟，抽完才上车。
车里，外面发生的一切全被刘珊看见了，她几欲呼吸不上来。
顾堇踹霍其那一脚，是冲着他的命根子去的，她学过医，霍其应该是凶多吉少。
“怕了？”顾堇用手帕缓缓擦着手，他看了这个地段，很好，监控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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