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母亲诅咒儿子去死
说完，陆景曜便急匆匆的跑出屋子，他想冲个凉水澡，但是看看水缸里只剩半缸水了，明天早上媳妇儿还要洗漱做饭，怕是不够了，他提着水桶，踏着月色又去打了两桶水，好好洗了个凉水澡。
夜半时分，月亮隐去，太空中挂满万颗星子，陆景曜躺在凉席上静静地数着星子，毫无睡意。
星子一批接着一批，从浮动的云片上消失。东方渐渐泛出鱼肚白，陆景曜疲惫的闭上眼睛。
许芊凝借着亮光，下床穿上鞋子，简单的把长发一扎，便起身去灶房。
灶台上整齐的摆放着几个红薯和南瓜。
许芊凝把昨天挖的苦苣菜在水里焯了一下水，去除苦涩味道。然后又用清水清洗一次，拧干水分。
锅里加了一小勺猪油放些苦苣菜炒香，才放了一大瓢水，等水开的功夫，许芊凝又拿些荞麦粉加清水搅和一点棉絮疙瘩放入滚烫的开水里。
昨天晚上还剩两个肉包子，另起锅热一热肉包子，顺便蒸些红薯。
两个肉包子太少，陆景曜一个人都不够吃，干了重活一定要好好吃饭，要不然身体容易亏损。
上辈子，陆景曜就是因为干完自己农活还要干两个姐姐家的农活，杨婆子舍不得给他吃东西，导致陆景曜从小就营养不够，身体过度损耗，年纪轻轻就有胃病。
许芊凝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把陆景曜身体养好，坚决不能累垮了。
不一会儿灶房里就传出了香味。
陆景曜刚睡醒，便闻到了肉包子的香味，他口水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当看到三面漏风的灶房里那抹俏丽的身影，陆景曜脚步不受控制的往灶房走，他看到许芊凝一个人管着两口锅，灶上灶下的忙活，他一言不发的蹲在矮凳上帮忙烧火。
许芊凝见陆景曜不声不响的来帮忙，她也不想搭理陆景曜转身去地里摘些青瓜，拌个清脆的小凉菜。
地里有些旱，水分不足，青瓜都长得小小的。
许芊凝摘了四五个回到灶房，切成薄片，简单的放点酱油，盐和糖便激发出青瓜的清爽和清香。
陆景曜锅烧好之后，见许芊凝在拌青瓜，没有打扰她，而是主动搬了桌子和板凳在院子里。
两个人默契而又沉默的做着各自的事情。
许芊凝把野菜荞麦面疙瘩汤盛出来，一人一碗，又把包子和地瓜拿出来，再加上一个凉拌青瓜，简简单单一顿农家早饭。
经历过三生三世，陆景曜第一次吃到那么丰盛而又精致的早饭，以前在家里穷，娘和姐姐不让吃。
当兵后行军打仗，部队的伙食也不怎样，勉强不饿肚子。
当陆景曜尝一口苦苣菜荞麦面疙瘩汤的时候，并不觉得难吃，面疙瘩嫩滑，苦苣菜也不怎么苦。
他胃口大开，喝了三碗苦苣菜荞麦面疙瘩汤，吃了一个肉包子两个蒸红薯才作罢。
许芊凝胃口小，喝了一碗汤吃了一个肉包子便饱了。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依旧无言冷战。
刚吃饱饭，陆景曜就主动收拾碗筷，准备去洗碗。
忽然竹篱笆门被一脚踹开，杨婆子挑着扁担，刚进门就气势汹汹的将水桶一摔，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陆景曜家的饭桌跑了过来，“哐当”一声，把饭桌掀了。
陆景曜警觉的像保护自己同伴的狼王一般，长臂一拦，把许芊凝护在身后。
许芊凝看着还没收拾完的碗筷，一阵心疼，家里只有仅有的两个碗和两个盘子这下全碎了。
下次做饭拿什么盛饭？昨天她怎么没想到多买几个碗和盘子呢？
现在脚受伤了，没好之前去不了牛头镇买碗和盘子啊！
许芊凝还没出声骂杨婆子，她倒指着陆景曜的鼻子，破口大骂：“小逼//崽子，你个天煞孤星，克死你爹不说，还想克死你娘？你怎么不早早去死了啊！”
陆景曜锋利的眼神带着危险看向杨老婆子。
杨老婆子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然后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和闺女做过对陆景曜更过分的时候，但是这兔崽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于是更加猖狂，“我看你这天煞孤星早晚克死这狐狸精，你们早早死了，给我老陆家省粮食。”
杨婆子生他，养他，骂他，他可以受着，但是她不能骂许芊凝。
陆景曜一步步走向杨婆子，眼神里充满戾气，整个人像是暴怒的狼王一般，随时会发动致命的攻击。
许芊凝看着碎了一地的碗和盘子，火气蹭蹭蹭冒到头顶，“婆婆，你昨日想打我，又想抢我做给景曜的吃食，都没得逞。
今天就把我们饭桌掀了，这是要把我们小家闹得鸡犬不宁啊！”
听到许芊凝的控诉，陆景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昨天在地里干活，新妇受了那么多委屈，他都舍不得大声说话的人，怎么能容忍别人欺负她？
狼崽子的眼神突然又凶又狠！
杨婆子气得举着扁担就要抽许芊凝，陆景曜皱了皱眉头，他伸出手轻轻一抓，竖着扁担的杨婆子像挂着的吊死鬼，不上不下。
杨婆子使劲儿抽扁担，也抽不出来，陆景曜手上力气很大，他生起气来，杨婆子也怂几分。
陆景曜那肌肉隆起的长臂想捏碎她的老胳膊老腿易如反掌。
她不敢来硬的，就直接扔了扁担，躺地上转圈用屁股抛坑，撒泼打滚：“打人啦！救命啊！我老太婆这日子没法过啦！
儿子有了新妇就忘了娘啊！
老头子啊，你怎么那么早死，扔下我在这世间活受罪啊！
我也不活了，死了算了！”
“起来！”陆景曜棱角分明的脸上凶气毕露，杨婆子被吓得真的就闭了嘴。
这儿子性格孤僻，发起狠来，特别吓人。
陆景曜见看热闹的村民渐渐围了上来，杨婆子还不起来，他脸色黑了几分，伸手拉住杨氏胳膊往上一提，杨婆子像一件破衣服一样被提起来。
她见围着的村民越来越多，又开始泼皮耍赖，仰着头嚷嚷：“我家可怜的老头啊，被这煞星克死了，一辈子操劳辛苦，一点福也没有享受啊！”
见陆景曜不撒手，不能在地上滚来滚去，影响发挥，杨婆子指着陆景曜的脑门，用手指敲着，骂道：“死杂碎，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条贱命，能活着就的感谢我，你怎么还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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