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问话
老鸨看着脖子前的三把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摆手,“我不说了,我不敢了。”
林婳抬手,“放下剑吧,我还有话要问她呢。”
周笙笙收回剑,放回剑鞘,北风和四季不情愿的收回,眼睛还死盯着老鸨,仿佛老鸨若是再敢说一个不敬的字,他们的剑就会重新落回她的脖子。
老鸨经过那一遭,开始端正身子,认真回话。
“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失踪女子变多的?”林婳问了同样的问题。
老鸨吩咐手下去拿了册子,“女公子过目,每次失踪的我都记下了。”
林婳接过册子,“多谢。”
“不客气不客气,我该做的。”
“近日不要让这些女子单独外出,如果有发现失踪的及时到官府报官,听到了吗?”
“是,我一定吩咐下去。”
出了迎春楼,夏竹也已经抄好名录了过来了。
“现在去哪?”周笙笙道。
“回客栈。”
林婳暂时没准备把自己在佩珠郡的事情让官署的人知道。
“这么多!”周笙笙翻了下名册。
是啊,林婳的心也沉了下去,名单上的每个名字,都有可能是受害人。
林婳她们花了一下午时间整理名册。
这四年,怡春楼平均每年不正常失踪女子近八人,迎春楼失踪五人。
加起来四年光是这两座青楼都失踪了五十人,一个惊人的数字。
谢景承从官署回到客栈,见林婳周笙笙都一脸沉重的样子,问道:“你们这边如何了?”
林婳把名册递给他,谢景承快速扫一眼,估算着数字,“这可不是简单的失踪案了。”
“你那边呢?”林婳问道。
谢景承摇摇头,“郡里派出去了人手,加上查看郡里户籍册子,暂时没有查出什么不正常的失踪或死亡。”
难道凶手有固定的目标人群?
谢景承收下名册,“明日这些女子的家中我派人去询问细节。”
“好。”林婳应道。
也只能先从已知失踪者这边查起了。
一晚上,林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到底何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又或者不是一个人?
“女娘睡不着吗?”秋菊见林婳一直翻身,起身问道。
出了雄州,林婳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让他们改口叫女娘了。
“我就是想些事情,就睡了。”
朱勇见到谢景承身后的二人,问道:“这是?”
“我从雄州带来的人,会一起协助彻查此案,昨日她们先去了青楼,已经拿到近几年失踪者的名字了,今日也会随我们一起去失踪者家中。”
章华打量了一眼林婳和周笙笙,虽然穿着男装,但是不难看出是个女子,而且其中一位身后还跟了几个人,看起来是保护她的。
一个女子,能让谢景承带她查案,身份不简单。
失踪人数众多,林婳不可能每家都去,所以她和周笙笙准备前往今年失踪者的家中。
时间比较近,能获得的消息也比较多,林婳他们去的第一家,就是报案者章小小的家。
章小小的家在小巷子里,很破旧,门似乎也很久没有擦拭了,官署的衙役上前敲了门,很久都没有人出来开门。
莫非没有人在家?等了一会儿,林婳刚准备离开,就听见一声微弱的哭声。
“把门撞开。”林婳吩咐道。
跟着她一同前来的两个衙役有些犹豫,撞坏了可是要赔钱的,没等他们回神,“砰”的一声,北风已经把门踢开了。
林婳快步冲进去,章富拿棍子的手一顿,“你们谁啊,敢闯老子的家。”
四季把他绑了,林婳扶起章小小,才一天未见,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身上都是鞭打和棍子留下的伤,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
周笙笙直接怒了,她一个巴掌扫过,章富被绑本就重心不稳,此时被这个巴掌打的直接倒在地上。
“畜生,不是人的东西,她才十二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又踢了几脚周笙笙才暂时放过她。
“去请大夫过来,”林婳吩咐衙役道,又补了一句,“看病的钱我们付。”
得了林婳这句话,衙役才动身去请大夫。
“咳咳,怎么了?”屋内有虚弱的声音传来。
林婳和周笙笙的目光齐刷刷往屋内瞧,“是我阿母。”章小小道。
“我们进屋吧。”林婳说完,四季抱起章小小进了她阿母那间屋子。北风则留在屋外看着章富。
看见四季怀里的章小小,章红的眼泪立马流出,“是阿母没用,阿母对不住你。”
“阿母,她们就是我昨日同你说的雄州来的大官,替我们找阿姊的。”章小小擦了擦章红的眼泪,跟她说道。
“你阿父打你了?”章红努力撑着手要起身,“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您别起来,我没事,不痛。”章小小道。
怎么可能不痛呢,从昨日她回来到现在,她阿父只要一见到她就打,她不敢出声,怕惊扰了生病的阿母,让她替自己担心,也就刚刚实在没忍住才哭了出声。
“我们已经去请大夫了,等大夫来给她开药,相信很快就能好的。”看出章小小不想让母亲担心,林婳出声说道。
“你们今日前来,可是有我招娣的消息了?”章红怀着一丝希望问道。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林婳开口,“还没有,但是我想问您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方便我们更快查清此案。”
“好,你问。”
“章招娣去怡春楼多久了?”
“两年。”
“这两年可是从无间断的隔两日回来一趟?”这是林婳先前从章小小口中得知的,此刻是核实一遍。
“对。”
“每次回来的时间固定吗?”
章红回忆了一下,“大部分时候是午膳时间回来,吃过午膳说会儿话就走。”
“她可有提过有心上人?”
章红摇摇头,“她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懂事,去了那种地方以后,她就断了正常成婚生子的想法了,是我对不住她,要是我身子好一些,就不用她吃这苦头了。”
等章红平复完心情,林婳继续问道,“她可有提过她的客人?”
章红继续摇头。
“我们能去看看她的房间吗,也许会有一些线索。”
“她,她没有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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