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两种选择
他没有折磨病人的癖好。
也知道她听不到，还是要说出来，“冰箱里的冰块都是给你准备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胁真的起效。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真的没有叫那个死人的名字。
“爸爸。”
华笙真的烧迷糊了，她抓着许深的手，“爸爸，我没有错，我不要认错。”
许深的手被她紧紧握着，华笙一声又一声的叫他爸爸，说她没有错。
许深在想，她是不是知道他听到了那些伤人的真心话。
“叫爸爸我就会原谅你吗？”他看着双眼紧闭的她，手指拨弄她卷翘的长睫毛，“我让你进门，不是我心软。等你病好了，你赶紧带着你弟弟有多远走多远。别再闯入我的生活。”
华笙在睡梦中，回到了小时候。
又是她过生日那一天。
“快看，华笙养了只大老鼠。”说话的是她比小二岁，还在上幼儿园的裴半夏。
“那不是老鼠，那是龙猫。”裴时年说：“华笙的爸爸亲手帮她养大的。多可爱呀！”
裴半夏把龙猫从笼子里抓出来，“哥，龙猫怕不怕猫？”
“哥，你回家把我的猫抱过来，我要试一试。”
“不行。半夏我们是来作客的。不许胡闹，把龙猫给人家放回去。快点。”
“哼!哥哥偏向，我偏不。”裴半夏把龙猫丢在地上。
幼稚园的小朋友身高低矮，龙猫被丢在地板上，并没有受伤。
龙猫受了惊吓，跑了。
然后，一群小朋友帮她找龙猫，床底下，沙发底下，柜子底下…
凡是有缝隙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并不知道龙猫被裴半夏揣在袖子里偷走了。
很快，在花园里发现了龙猫的尸体，死相惨烈。
她查了监控，是裴半夏干的。
裴半夏抓着龙猫的尾巴抛向天空，仰头盯着它坠落，然后再抛起来，反复几次，龙猫在地上抽搐翻滚，四肢摔断，最后，被折磨的脑袋也开了花。
华笙拿着一块奶油蛋糕拍在裴时夏的脸上，糊住了对方的视线，紧接着就是一拳砸下去。
“华笙，我赔你。别打。”
裴时年及时冲过去，护在妹妹身前，话音刚落，嘴里的门牙就被华笙的拳头怼落了。
裴时年哇的一声就哭了，满口鲜血。
“你敢打我哥哥。”裴半夏一把扯住华笙的胳膊，低头就咬。
华笙看着胳膊上的一排小牙印，抓住裴半夏的胳膊不放，本来也想咬回去，对方挣扎的厉害，嘴里骂着难听的话，还不停的向她发射唾沫星子。
华笙想起了她遇见的一个流浪的朋友叫许深。
几天前，她请他吃过甘蔗。
老板说拿刀帮他们砍几节。
谁知道，许深扛着比身高还长的甘蔗就跑了。
她付了钱，追了几个巷子，才追上他。
看他横拿着甘蔗，抬腿一挡就劈开一节，递给她。
然后剩下的又扛着跑了，生怕她抢他的。
此刻，华笙看着裴半夏那比甘蔗还细的胳膊，抬腿一挡。
骨节断裂的声音之后，是裴半夏撕心裂肺的哭声。
华笙的八岁生日，在裴家兄妹的哭喊声中结束了。
事情没完，华笙的父亲让她去道歉。
她守着龙猫的坟墓种花，边埋种子边说：“我没错。”
最后，她还是被拎去了裴家。
华笙的父亲没下车，她一个人下的车。
“华笙，不怕犯错，要知错改错。裴家原谅了你，我再来接你。”
看着裴家紧闭的大门，她转身就去追父亲的车。
“爸爸，别丢下去。”
没追上，她在裴家门外哭，哭着哭着就下起了雨。
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衣，松形鹤骨的道士抬脚迈出门槛。
裴时焰的二叔决明子一手撑着伞，一手掐指算。
“这孩子跟我有缘。”
华笙以为他是拐卖人口的，死活不跟他走。
小孩子哪里扭的过大人。
决明子一手撑伞，一手提起她的衣领，塞进车里。
他的车，一路开往深山的道观。
一路上，他一直把她夹在臂弯里，她也一直哭闹着大喊。
“爸爸，爸爸救我。爸爸。”
许深听着她的梦话，回应她，“别怕，你爹来了。”
折腾了一夜，她的烧也退了，额头凉丝丝的。
“热…好热…”华笙先是蹬了被子，又开始推他。
梦醒时分。
华笙一睁眼就撞进男人带着血丝的眼眸中，他的嘴角勾起，“醒了？宝贝女儿？”
“谁是你女儿？”华笙的质问声很小，嗓子很疼。
许深起身，转了转脖子，活动着被她枕的酸麻的手臂，“叫了一夜的爸爸，你别不认账！”
“快点！给爸爸锤锤肩。”
华笙脸色一变，却也没争执什么，她做了好长的梦。噩梦。
拍了拍枕头，她说：“给你生一个叫你爸爸，好不好？”
“你说什么？”许深怀疑听觉出了幻觉。
华笙摇头，“我问你几点了？”
“我看看。”许深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表，手滑，表掉地上了。
他懒得弯腰去捡起来，又拿了手机看时间。
刚开机，林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刚接通喂了一声，那边马上传来气愤的一声怒吼，“爸爸。”
华笙斜眼看他，“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孩子，原来是这口味，是我误会了。”
许深捂着话筒，跟华笙说：“不是我让她叫的。”
“呵呵，你们好会呀！”华笙意味深长的笑笑，就穿了拖鞋去浴室。
许深接着跟林娆打电话，“你什么情况？正常点，别乱叫。”
林娆说：“你真敢放鸽子，我拿你没有办法了。”
“当初，我放下豪言，说再回头我就是你生的。”
“我知道打脸了，你别不管我呀！唐夜快气死我了。”
许深忽然想起来，她去秀场堵唐夜了。
“唐夜说他挺看好我们在一起的，他想把房子卖给一对恩爱的夫妻。我当时脑子没转过来，就随口说，我要当我的婚前财产，然后他就走了。”
林娆又说：“你看着办吧！你是收养我，还是娶我？”
许深打开免提，边穿衣服边问：“给我发个位置，我去看看你。”
“不！”林娆说：“民政局和派出所，你挑个地方我们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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